“清蒸江江鮰鱼，188元一斤，每条鱼三斤重。”　　“江鲢炖豆腐，168元一斤，每条鱼三斤重。”　　“野生大白刁，178元一斤……”　　三个小主播看着菜单，对着手机直播念道，“一条鱼就要五百多元，这是吃鱼还是吃钱啊，吃不起啊。”　　三人说话间，偷瞄沈澈。　　沈澈淡笑道：“说了我请，随便点，服务员，最贵的是哪种鱼？”　　“长江刀鱼6两重的7000元一斤，2两重的4000元一斤，1两重的小雨500元一斤。现在正是合法捕捞季，很鲜。”服务员说。　　“传说中的长江刀鱼，听说离水五秒就会死亡……”　　“咱们有幸今晚吃到吗？”　　三个小主播窃窃私语之际，沈澈已经点好了，6两重以上的长江刀鱼来五条，其他的江鮰鱼，大白刁，江鲢，石鳊鱼各来一条。　　全鱼宴，一共五种鱼，外加五碗长江刀鱼馅的混沌，一共3.8万元。　　其中，长江刀鱼馅的混沌300元一碗。　　3月是吃长江刀鱼的最好季节，而这一天正好是2月份的最后一天。　　等全鱼宴端上来时，沈澈又点了一瓶茅庐花了2400元，给四个女生都匀上，剩个瓶底自己添上。　　三个小主播的直播间里，观众们看到白酒都上来了，知道今晚的形势比人强了。似乎都能猜想到自己吃泡面充鱼翅守护的主播门，晚上要进行怎样的节目。　　一时间，义愤填膺的弹幕充斥各个直播间。　　但是也有好心人提醒，小姐姐们千万不要忘记带小雨伞。　　沈澈倒是没弹幕们想的那么复杂，这顿饭，按以前他的行事风格来说，是不会这么奢侈的。因为每日额度用光了啊！　　现在点菜花的4万元，那都是自己实打实的钱！　　以前，他有花钱大手大脚的时候，但那都是有消费返利卡，或是每日额度。　　用自己的钱，吃一顿价值4万元的饭，这是头一次。　　也就是这次来瑞利赌石赚了一千多万，庆祝一下，不然的话，哪里会这么奢侈。　　昂贵的长江刀鱼宴，给小主播们赚足了人气。　　三人对着鱼各种特写，沈澈和温晓馨已经吃喝起来。　　长江刀鱼混沌，一碗只有十个……也就是说，每一口混沌就是30元。　　鲜嫩多汁，入口即化，一个混沌鲜美无比，更不用说一口新鲜的长江刀鱼。　　沈澈夹了一筷子，细白嫩肉，颤颤巍巍，清香淡淡，放进嘴里之前，他还腹诽，刀鱼而已，谁没吃过呢？烧烤摊上遍地都是，肉质挺粗糙的，味道也一般，哪里值好几千一斤？　　但是放进嘴里咀嚼之后，沈澈吃着吃着就明白了一个人生道理。那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古人诚不我欺。　　那么，7000元一斤的长江刀鱼好吃到什么程度呢？　　打个比方说，如果烧烤摊上的刀鱼是村妇，那么长江刀鱼就是皇后。　　差距之大，云泥之别。　　沈澈说不出专业的美食评测词汇，温晓馨也说不出，她只是瞪大眼睛，说了句：“肉质鲜美的吓死人！”　　嗯，肉质鲜美的吓死人！似乎这句话就足矣了。　　有个小主播马上就去知乎发帖了：“说一说吃着长江刀鱼，喝着53度的飞天茅庐是什么体验”　　在吃货辈出的宋代，苏轼的那句“恣看收网出银刀”将捕刀鱼的场景描绘的现场感十足。在《和文与可洋川园池诗》中，苏轼又写道：“还有江南风物否，桃花流水鮆鱼肥。”　　这鱼简单的清蒸了，撒了盐，猪肉，葱姜蒸熟后美味自成。　　餐桌上五人吃的酣畅淋漓，不光是刀鱼，其他四种鱼也是正当时的鲜美，配合一口醇香的高度数粮食酒，五人吃的面色红润，大呼过瘾。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妹妹和菁儿最美模样有几分相像？”有个主播对另外两个主播说。　　“眉眼很像，都是诱人的樱唇，樱亭的鼻梁，是有些像呢，不会是姐妹吧？妹妹，你是哪里人啊？”另一主播问。　　温晓馨道：“不用问了，温菁是我堂妹。”　　温晓馨自然知道她堂妹的直播ID，就叫“菁儿最美”。　　三个主播听了都站起来要敬温晓馨一杯，因为她们和菁儿最美是一个经纪公司的，菁儿可是公司未来一年力捧的主播，虽然现在还没名气，但是公司要捧哪个，还没有捧不火的。　　温晓馨这人毕竟也是爱慕虚荣，被三个主播夸了一顿，原本冷着的俏脸露出了笑意。四人喝下半杯后，又聊起来，三主播哄得温晓馨开心了。　　温晓馨自己出钱，又花了2400元，点了一瓶白酒。　　沈澈看出来了，她是有些喝多了，已经在席上撵着兰花指，唱起来戏腔《新贵妃醉酒》。　　一颦一笑之间，颇为妩媚动人。　　她一开始是不入镜的，不想被主播拍到脸，因为她来瑞利时，和家人说的是在寝室，和程翰说的是在家里。　　现在，酒精的作用让人兴奋，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她信奉开心最大，即便真被程老铁看到她人在瑞利，她都不会care，至少这个时候不会care。至于酒醒后，会不会哭着认错就不知道了。　　沈澈在四个女生推杯换盏的时候，看看自己手机银行余额：1281万整。　　从银行贷款的191万还没有批下来，沈澈直接给售楼处那美女打电话，让她取消贷款，然后给她转了191万，这样的话，就是全款买房了，也不用贷款。　　转过去后，还剩下1090万。　　如果明天飞回海港，给白倩送回那125万去，还剩下965万。　　一个女生过来，娇声道：“喂，神豪哥哥，你不是说出货后每人给我们一个手镯吗？”　　沈澈从包里拿出三个手镯，摆在桌上，推过去。　　这是从店老板那里拿的，其实也不是白拿的，也是他用一堆原石料换的，是210万之外的货款。　　沈澈说到做到，出货就给，现在也不墨迹，就当是做善事，谁让三个小姐姐都快衣不蔽体了呢。　　三个主播纷纷加了沈澈的微信，并暗示晚上去哪里睡。　　沈澈见温晓馨在喝闷酒，就道：“你们今晚三缺一是么？”　　三个主播交换了眼神，互相点头，然后同时把直播关掉。　　直播间顿时弹幕一片，他们只听到沈澈的问话，还没听到答案呢。但是人家直播在这个时候关了，答案显而易见了。　　沈澈把镯子送给她们道：“送你们镯子，我不图三缺一，今晚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会吧。”　　说完，沈澈拉起有些微醺的温晓馨，离开在三主播视线中。　　三人留在原地错愕。一个低头看看自己的热裤，白腿，细腰，不解道：“他是不是没理解三缺一是什么意思，怎么走了？”　　“谁知道呢，或许在他眼里，菁儿的姐姐比咱们三个还有魅力？”另一个道。　　“算了，走就走吧，人家说了，他日再会，咱们把这些鱼底吃了吧，怪好吃的，浪费可惜，来来都坐下。”　　……　　走到街上，外面有零星的灯火。　　瑞利是个小城，没有海港那样繁华的霓虹灯闪烁，只有点点灯火，静谧，祥和。　　由于白天下过雨，晚上有些冷。　　温晓馨白天蹭到两枚【体质丹】，沈澈本想检验下她的战斗力增加了多少，但是看她有些喝多，而且情绪不好，似乎闷闷不乐。　　猜想是想起她自己和程老铁的关系的事了。　　毕竟两人是真心相爱的一对，半年前还大谈领证结婚，她生日会上还大秀恩爱的。仅仅是半年，就互相背叛了，最重要的是双方家里都不同意。　　平日里不去想这些事，喝点酒，就难免会难过了吧。　　沈澈不做趁人之危的事，而且也不缺小姐姐，便说：“找个酒店，你进去睡觉吧。”　　“你呢？”她问。　　“我去坐火车到芒市，然后飞到昆市，如果时间来得及，今晚就回海港。”沈澈道。　　“哦，那好，你路上小心，看好包包。”温晓馨说。　　这倒是出乎沈澈的意料，她竟然没有挽留。　　既然这样，沈澈也没说什么，拦了出租车就去往火车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