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衣不遮.体
第一百一十四章衣不遮体 汽车在路上跑了很久。开进游乐场的停车场。停好车。顾远山下车拉开侧门。两个孩子下來站在地上。他看到黄继鹏的眼神忧郁。根本不该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具备的深沉。 这段时间与小暖朝夕相处。他对孩子的情绪变化了解了不少。他想:一定是刚才的问话勾起了孩子的伤心事。不过该问清楚的。还是得问清楚。 他伸手拍拍黄继鹏的肩膀。小家伙下意识的身体朝后缩了一下。小暖顺势拉着黄继鹏的手。往前走。 顾远山大步跨上前。与他们并肩而行。他问道:“继鹏。你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沒了。” “我爸爸叫黄广志。妈妈叫秦惠芬。他们。。”黄继鹏的声音有些哽咽。 顾远山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心中大惊。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他赶紧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他说:“好了。叔叔知道了。” 诸如黄继鹏是个孩子。也听出了顾远山的声音不一样。他抬头望着他。问道:“叔叔。你认识我的爸爸、妈妈。” “不认识。”顾远山赶紧掩饰。 黄继鹏把头转回去。直直的看着前方。小暖看到前面半空中旋转的飞船。高兴得又跳又叫。拉着他朝前跑。 顾远山看着他们灵动的身影。思绪万千。他心想:论血缘关系。黄继鹏是我的侄子。得叫我一声二叔;论恩怨。他是我的仇人的后人。我该怎么办。是把他当仇人。还是当亲人。 这对于顾远山來说。是一个难題。 小暖玩儿得很开心。受到感染。黄继鹏的脸上也渐渐舒展了笑容。 顾远山静静的望着他们。心中产生了别样的感受。他在心中愤恨的骂着老秀仙:老巫婆。亏你做得出來。让孩子出來捡破烂。都说隔代亲。可你呢。都干的是人事儿么。 由此。他对老秀仙的怨恨越來越深。反倒是对黄继鹏有些怜悯。觉得他跟当年成为孤儿的自己一样凄惨、可怜。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把他带到身边。把他抚养长大。让他成为第二个山子。 思想左冲右突。凡是与老秀仙格格不入的人和事。都是他愿意帮助和理会的。这样一來。他对黄继鹏的态度自然而然发生了改变。甚至。对待他。就像对待小暖一样。 从游乐场出來。顾远山领着两个孩子吃饭。只要他们高兴。花钱值了。 饭桌上。顾远山对黄继鹏说:“继鹏啊。往后。你就跟小暖一样。叫我干爹吧。放心。有干爹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 “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哥哥了。”小暖兴奋的拍手叫好。 这一切。太突然。让生活在苦难中的黄继鹏有些不知所措。他惊惶的望着顾远山。眼里泛着泪光。 “傻小子。哭啥呀。不乐意啊。”顾远山笑着问。 “哥哥。快叫干爹。快叫呀。”小暖拽着他的衣角。催促。 “干爹。。”黄继鹏话一出口。眼泪跟着滚落下來。对于他來说。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疼他、爱他了。 现在。不光有了干爹。还有了可爱的小暖妹妹。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哥哥。给你擦眼泪。”小暖拿着餐巾纸。垫着脚尖给他擦眼泪。 黄继鹏接过他手中的餐巾纸。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啦。好好吃饭。你们两个小家伙。想吃什么就说。干爹今儿管够。”顾远山的心里也很开心。为又收编了一个仇人的嫡系。感到兴奋。 他心想:瞧好吧。戏剧才拉开帷幕。好戏多着呢。 …… 杨智建用单手刨了一夜。手指血肉模糊。才在沙滩上刨出一个坑。他吃力的把阿黄冰冷僵硬的尸体拖进坑里。然后用那只能动的手和脚并用。把黄沙覆盖在它的身上。 他默默地注视着那一小方土地。良久。才迈开步子。朝着远处的农家户走去。 他心想:阿黄用他的性命换回我的性命。眼下。我得把这只活摇活甩的胳臂整好。养足了精神。才能去报仇。 走了十几里路。才到达一个村庄。家家户户的烟囱升起袅袅青烟。杨智建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院门。开门的是个女人。门刚拉开。她就惊叫一声捂住了脸。 杨智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心想:我有那么难看。竟然把人吓成这样。 “妮子。咋啦。”听到惊叫声。屋里出來一个小伙子。看到门口的杨智建。抓起扁担就冲过去。 他的嘴里骂骂咧咧:“给老子。大清八早。耍流氓。” 杨智建听到他骂的话。更加犯迷糊。自己什么都沒做。动也沒动一下。咋就成了耍流氓。 他抬起满是血渍和沙土的黑乎乎的手。这才发现袖子沒了。他惊恐的低头看看身上。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几乎是衣不遮体。全身上下。只有零星的几块破布挂在身上。也是摇摇欲坠。两腿间的阳物。夹在两个硕大的蛋蛋中间。羞答答的垂着头。 他赶紧蹲下身子。自顾遮羞。 心里惊叹:哎呀。光顾着安排阿黄的后事了。竟然丝毫沒有察觉到。也奇怪。光不溜溜。还不觉得冷。这幅模样。不是耍流氓。又是什么。怪不得把人家闺女给臊得。 “妮子。你进屋去。”男人已经冲到门口。把扁担重重的杵在地上。 女人转身。一路疾跑。冲进屋里。 “给老子。你想做啥子。”男人并沒有立即动武。而是继续骂他。 杨智建抬头仰望着他。抬起能活动的那只手。吃力的比划着。 男人看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明白了一点。他悻悻然的说:“龟儿子。是个哑巴。” 杨智建继续比划。既然他知道面前的是个哑巴。想必。不会动粗。男人看着他。皱起眉头。说:“老子看不懂你在说啥子。你等着。我去那件衣裳给你遮丑。” 男人反身回屋。回來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件破棉衣。一条破棉裤。说:“穿起嘛。旧的。不过还是暖和的。” 杨智建接过棉裤。三、两下套在腿上。迅速提到腰间。用牙齿咬着裤腰带。系好。 穿衣服的时候。由于一只手不能动弹。他死活穿不好。急得他额头直冒汗。 男人一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伸手帮他。不小心碰到他垂下的胳臂。他龇牙咧嘴。眉头却沒有皱一下。 “手咋个整脱臼了。我看你也是一条硬汉子。一般的人。囊个受得了这份罪。”男人感慨的说道。 杨智建赶忙冲他做作揖的动作。这时候。男人看懂了他的意思。说:“我晓得。你在谢谢我。沒得啥子。出门口。遇到事情是难免的。我看你也不是坏人……不过。你把自己搞得也太那个了点儿……” 杨智建苦笑。冲着他做游泳的动作。男人看了后大吃一惊。惊呼:“啥子呢。你说你是落水了。从水里爬上來的。” 杨智建点点头。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把想说的话说清楚了。 “难怪哦。你这是在水里泡了多久呢。衣服都浸烂了。。就剩下一点布巾巾。我还以为你是个叫花儿。。”男人看來也是个直肠子。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全倒出來。 杨智建一脸无奈的望着他。心里希望他能够收留自己。在这儿把伤养好。 男人看了看他。说道:“大哥。我看你现在的样子。挺不容易的。你若是不嫌弃。就在我家养伤。我家也不富裕。不过。也不至于让你饿肚皮。我去找个人把你的手接起來。再让妮子去采些草草药敷一下。好得快当得很。” 杨智建连连点头。感激的望着他。 “妮子。给大哥打一盆洗脸水。再拿一双鞋。”男人拉着杨智建朝里走。边走边朝屋里喊。 妮子沒有应声。红着脸、埋着头。手里端着盆子从他们的面前匆匆走过。朝灶房走去。 杨智建看到她的神情。自责不已。一时粗心。竟然被当成了色狼。往后。与妮子相处。还真的是有点儿难为情。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了;全让人家看完了。惹得人家不好意思不说。自己也怪难为情的。长这么大。这宝贝命根子。还沒向外人显示过馁。 想到这里。杨智建也是面红二热。胸口一股热气往上窜。不自觉的。裤裆里就有点儿不对火。他更加无地自容。赶紧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大哥。你咋呢。”听到响声。男人转头看着他。 杨智建被他看得心虚。一句不可思议的话脱口而出:“我在打蚊子。” “蚊子。这么冷的天。哪儿來的蚊子。怕是大哥你眼花了。”男人乐呵呵的笑了。 杨智建心里有鬼。更加不好意思。他笑一笑。说道:“脸上痒。我以为是蚊子呢。” 哈哈。。哈哈。。 男人一阵大笑。进屋后拉过板凳让他坐。 这样一分散精力。裤裆里的家伙老实了。杨智建这才大大方方的坐在板凳上。他的心中不免后怕。心想:好险。差一点。洋相就出大了。真的要被当做流氓撵出去了。 妮子端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搁在桌子上。看着杨智建的手。默默地把毛巾拧干递给他。 杨智建受宠若惊。赶忙接过毛巾。他那脏呼呼的手刚刚碰到毛巾。上面就留下了乌黑的爪子印。 妮子皱起眉头。把他的手拉进盆子里。埋着头。低声说:“先把手洗干净。” 杨智建像傻了一样。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的这只手。碰过的女人。还真的沒几个。 ... (九头鸟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