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男子笑道。 苏武不知道这疯子究竟会怎么折磨自己,正想着是不是把“朱果”拿出来,男子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纵身一跃,掠到了一处悬崖上。 在疯子手里,苏武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婴儿一样,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那悬崖之上,有一处光滑的石璧,如同镜子。 夕阳落下,火红色的光芒照射在了石壁上。 石壁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的字。 上面的字是用草书写出来的。 “呜呼,吾毕生之学,恐后继无人。” 苏武抬头一看,第一句感慨万千,写字的人居然说自己后继无人了。 接下来的内容,更加让苏武心惊。 就在苏武入神看着石壁上的内容时,那疯子已经提笔在旁边空白的岩壁上写起了字。 他写的也是狂草。 苏武对前世和现在的书法都非常了解,当然看得出疯子的书法造诣非常之高,已是大师水准。 疯子在答题。 那石壁上留下了三个考题。 只有答对这三个考题,才能触发“传承”。 第一个考题,作词。 第二个考题,作赋。 至于第三个考题是什么,石壁上并未提到,直说只有答对前两个考题,才会出现第三个问题。 很明显,疯子并未完成考题。 作词和作赋都有要求,必须按照要求来作。 作词,必须以“三国分合”为主题。 这个世界也有三国,大致历史基本相同,只是有些人物发生了变化。 作赋,必须以“大唐之衰”为主题。 疯子已把词写完。 接着又开始写赋。 然而写完之后,石壁没有丝毫变化。 他失败了。 作答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他已经用去了半个小时。 很显然,诗和赋都是他事先想好的。 疯子见石壁没有反应,抱着头仰天狂吼起来,那歇斯底里的吼声,惊起林中无数飞鸟。 “为什么?为什么?” 疯子暴跳如雷。 “六十年了!六十年了!” 疯子双目赤红,暴躁无比。 苏武心惊。 这疯子居然已经在这里守了六十年。 这究竟是什么人的传承?居然让他等了足足六十年。 古代的传承,对于现在的武者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在古代,精神武者和力量武者的数量远超现在。 疯子瞪着苏武,“气死老子了,你小子知道老子有多痛苦吗?” “我……我知道。” 苏武结巴道。 “你知道个屁!” 疯子吐了口浓痰,“那老头既然收我为徒,为什么不把传承直接给我?非得让我作什么狗屁诗?他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只是个拉二胡的。” “……” 苏武。 “老子知道,他是想让我守在这里,为他找个好的徒弟。” 疯子骂骂咧咧,“老子难道不想?但是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比我更聪明的人?连我都通不过考核,其他人又怎么可能通过?” 苏武无语,真想说你也太自恋了吧?刚才你不是还说,你只是个拉二胡的吗? “六十年了。” 疯子突然坐在地上,无奈道:“看来老子也是时候该放弃了。” 苏武忍不住道:“前辈,其实……其实我也略懂诗词歌赋。” 疯子不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到那老家伙的传承?” 苏武豁出去了,自顾自的说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到这里的时候苏武停了下来。 疯子霍然起身,抓着苏武的肩膀说道:“你再念一遍。” 苏武又把刚才念的念了一遍。 “下阙呢?” 疯子死死的盯着苏武。 苏武伸出手,“给我笔。” 疯子挣扎了起来。 过了好久,他才把笔递给了苏武。 苏武接过笔,转身在石壁上写下了杨慎杨大才子的《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那石壁光芒大作。 “通过了。” 疯子呆呆的望着石壁。 他花了六十年都没有成功,现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完成了。 苏武接着又开始写第二题。 他写的是白居易的《长恨歌》。 疯子本想阻止,但最终他任由苏武写了下去。 他等了六十年,实在想知道他老师想看到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一首长恨歌写完之后,石壁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苏武成功了。 一边的石壁上出现了第三道题目。 酒歌。 第三题只有两个字。 时间快到了。 苏武的作答时间很短。 疯子也不禁为苏武担心起来。 苏武来不及多想,立马写下了李白的将进酒。 但最后一个字写完的时候,那石壁光芒大作,笼罩住了苏武。 光芒深处,一道剑光一闪而至。 那是一柄巴掌大小的剑。 剑没入了苏武的眉心。 几乎同时,一道声音回荡在苏武脑海中:“执此掌门剑令,为吾剑宗之主。” 接着,光芒散去,苏武又回到了疯子身边。 疯子看着苏武眉心那剑形印记,眼中闪过杀机,不过紧接着他仰天大笑:“哈哈哈,没想到我宋苦禅竟也是这种没有肚量之人。” 大笑声中,他身影一晃,如同瞬移般消失在了原地。 苏武软坐在地,满头冷汗。 刚才疯子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气绝对不是假的,苏武甚至已经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良久,苏武才回过神来。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眉心的“掌门剑令”上,顿时有一道道剑影浮现在他脑海中。 那剑影越来越密集,像极了一篇书法。 剑宗,剑书。 苏武喃喃。 那是剑宗的精神修行和精神攻击之法,倒是和草字剑书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念头一动,眉心的掌门剑令没入皮肤之下,消失不见。 苏武爬下悬崖,离开了此处。 他可不敢逗留下去,万一“宋苦禅”突然杀回来就大事不妙了。 “宋苦禅”太过恐怖。 即便是李鱼也没给苏武那么大的压力。 苏武飞也似的离开了。 他走后,那个头戴黑色围巾,与豹子和头狼交手的中年人居然到了宋苦禅所在的草屋,恭恭敬敬的行礼:“老族长,我发现了一些外来者。” 没人理他,宋苦禅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