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做坏事被当场撞破,夫妻两个面对泪水蒙蒙的白文心,有些无所适从。 “心心,你听妈咪说……”白母试图靠近看起来无助又绝望的女儿。 “你听到的并非是全部,我们还有别的考量。”白父也在试图解释,态度却冷静的像是在谈生意、让下属分析策划案一样。 白文心被狠狠刺痛,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无息地滑落。 她是个很少哭的人,为数不多几次经历,数都数的过来。这次,她无法压制自己的眼泪,只想哭个痛痛快快。 “心心……” 看着母亲的手,在白文心眼中无异于要拖她去炼狱的魔鬼,恐惧当中,浑身颤抖着吼道:“不要过来!” 她声嘶力竭,嗓子眼里好像吞了炭火,难耐的疼痛正一点点将她蚕食,连眼泪都是热的、烫的。 声音落后,一道响雷自天际横贯而来。 电光映在白文心因绝望而瞬间成熟的眼眸当中。 “心心,你去哪儿?” 一个不慎,白父白母眼睁睁看着赤脚的白文心跑出她们的房间,跑出白家大宅。 雨幕又急又密,很快,白文心的身影就消失在其中。 “嗯,怎么又下雨了?” 冲过澡的向宇赶紧去将窗户关严,豆大的雨点紧接着拍上来。视线穿过雨幕,向宇眺望着被老向占用的小花坛,心疼他长势茂盛的小白菜。 “奇怪,为什么总有一种有大事要发生的感觉?” 做了几个深呼吸,为了排解这种情绪,向宇决定过去陪老向看个电视。 没想到亲爹担心亲妈在雨夜是否会觉得孤独寂寞,一个电话打过去,两个人聊得那叫一个开心。 于是,作为亲儿子,彻底被他们无视了。只能手拿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又一道闪电落下,似把整座城市一分为二。 别墅里的窗户都被家里的保姆紧紧关闭,柳盈盈忽觉心烦气躁,走到窗户前,想要透透气。 刚刚拉开窗帘,目光就被楼下一道白色身影吸引。 回想曾经听过的那些城市怪谈,柳盈盈的手抖了一下。 正打算从窗前退开,吩咐保姆前来查看情况,借助电光,柳盈盈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缓缓抬起头——竟然是白文心。 “你怎么来了?” 冒着大雨,柳盈盈鞋都没顾得上穿好,赶去楼下接人。 见到柳盈盈,白文心再也抑制不住,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 好友之间的芥蒂,因为这个拥抱,已经彻底消失了。 “先进去再说。” 回到柳盈盈房间,她慌忙给白文心寻找换洗的衣物,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才敢出声询问具体缘由。 随着白文心哽咽的诉说,柳盈盈瞪大美眸,颇觉不可思议。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一想到父母的算计,白文心的情绪再度变得激动起来,“向家的那位公子,传闻是个傻子,犯起病来,舌头能耷拉这么长……” 白文心使劲将自己的舌头抻出来,外加配合着翻白眼,活像个吊死鬼。 柳盈盈露出嫌弃的表情。 虽然这样不对,可确实……实在是……恶心。 在自家老房子的向宇打了个非常剧烈的喷嚏:“阿……啊嚏!” 奇怪,鼻子里怎么这么痒痒? 总觉得还有一波喷嚏等着自己,向宇及时将抽纸拿过来。 “还有,据说他会经常不受控制,口吐白沫,眼皮上翻……” 为了增加可信度,白文心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表演了一番。 柳盈盈厌恶地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惊呼。 “阿嚏!” 又是一个来势汹汹的喷嚏,向宇搓了搓鼻子。 偷眼去看在厨房聊得眉开眼笑的老向,也不像是在说他坏话的样子啊? 哎,不管了。 向宇干脆抽出一张纸巾,把鼻子堵住。 “这些就算了,他笑起来还会流口水,流完就拿舌头舔干净,舔……舔……” 明明不过是自己添油加醋,为了赢得柳盈盈的同情,可白文心还是忍不住想象画面。 “呕!” “好了,别说了。” 深感恶心的柳盈盈及时阻止了她。 “呜呜呜,盈盈,我父母竟然要把我嫁给一个这样的人,我才十七岁而已啊,难道我的生命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柳盈盈深表同情,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吧。” 激动之下,白文心猛地站起身,捏着拳头凶狠道:“干脆,搞臭他的名声好了!” 电光自她身后的窗户轰击着城市,一道又一道,将白文心的面容衬托的阴险又凶恶。 柳盈盈觉得不妥,摇摇头,“他的名声不是已经很臭了吗,就连我妈妈都知道,听说还得了一个什么间歇性全身功能失调症。” “失调,他哪里失调?”白文心也听到父母说向家的那位公子有病,病名她却没能记住。 “失调是……” 柳盈盈一脸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忽然缓缓低头,看向…… 白文心也学着她低头,看向……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正烦躁换台的向宇忽然感觉胯下一凉,就好像被人觊觎的那种阴森感。他慌忙用手捂住,好像生怕被人摘了一样。 白文心的脸色由红转白。 “……失调……那他连个男人都算不上喽?” “算半个吧。”柳盈盈拿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一声——反正她是这么理解失调的。 “那我就更不能嫁给他了!” 白文心已经崩溃,只恨手边没有一张桌子,可供她单手举起来发泄了。 “不要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柳盈盈柔声安抚。 “我要去找人,把他的腿打断!”白文心抽噎着,调集大脑内不多的智慧,苦思自己的计划。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次向宇觉得腿部有些不适,“我不会年纪轻轻就有老寒腿了吧。” 他很苦恼,无奈拿了张毯子过来,将下半身紧紧盖住。 “今天这是怎么了,真奇怪。” ………… 柳盈盈觉得不妥,“你真要这么做的话,会让两家父母结仇,你的处境会更不堪。” “那要怎么办?” 白文心自暴自弃,瘫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搞臭他的名声也不行,打断腿也不行,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两个人都陷入苦思,柳盈盈第一个有了眉目,兴奋道:“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帮他扬名怎么样?” 裹着毯子的向宇忽然觉得全身都不太好了,哪里都不太舒服。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