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精心的准备
住院到做手术,只用了短短一个星期。张涛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的样貌都变了。在护工的照顾下,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收拾着为数不多的物品,张涛竟有些怀念这里。苦笑一声,将东西整齐的摆放在布料背包中,这还是他托宴青音来买的。 正想着,宴青音与陆斟一起推门而入。 “身体感觉怎么样?其实可以多住几天,在观察观察。”宴青音关心道。 张涛拉上拉链,摇了摇头,“不了,这段日子多亏你们的照顾,我也不能这么厚脸皮跟个吸血虫似的粘着你们。” 这比喻……宴青音鸡皮疙瘩冒了一身。她惊悚的抖了抖,打趣道:“说的我们很皮糙肉厚似的。” “不是……我只是……”张涛结巴的想要解释。 瞅着他紧皱的面庞,宴青音忍不住爆笑出声,“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 张涛与宴青音有着年龄代沟,这种冷笑话,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怎么接应。 “东西都收拾好了?”陆斟看了一眼床上的背包。 “嗯。”张涛点头,“没什么东西的。” 宴青音走上前,笑眯眯的拿起背包,“原来你让我买这个是用在这里。” 张涛挠着头皮,一脸尴尬。 看出他的不自在,陆斟开口转移着话题,“出院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这些是一些药。” 话音落下,张涛才注意到陆斟手中的塑料袋。瓶瓶罐罐装了一袋子,看样子,他未来一个月都不用担心吃药的问题。 “对了,一会儿我们带你去个地方。”宴青音转身加入对话中,她冲着陆斟使了个眼色,继续往下说道,“保准给你一个大惊喜。” “惊喜?”张涛蠕动着唇瓣,茫然的重复道。 宴青音神秘的点头,“暂时不能告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张涛看向陆斟,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不过,他的想法太天真了。来之前,宴青音叮嘱过陆斟,不到最后揭秘时刻,他不能告知。 无从得知,张涛也只好放弃挣扎。 离开了医院,陆斟手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车往郊区的方向开去,一旁的车辆逐渐变得稀少。 张涛侧身观察着窗外,他紧握着拳头,内心急促不安。 “我们这是要去哪?”他终究没有忍住。 宴青音看着窗外高耸的树干,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去郊外。” “我看的出来。”张涛无奈道,“只是你们带我来北郊做什么?” 他住的地方在南郊,正是相反的方向。 眼前二百米外,一个木屋孤独的呆在那里。车停靠在空旷的草地上,周身被树叶泽挡住阳光。 陆斟关掉油门,解开腰上的安全带,伸手打开车门,一气呵成的走出来。 “到了。”宴青音铃铛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透过车窗,张涛观察着外面的一切事物。他紧张的走出来,疑惑的看向陆斟。 “走吧,进去看看。”宴青音伸手热情的拉住陆斟的手臂。 指尖划过衣服表面,手臂无力的垂下。陆斟霸道的将宴青音拽入臂膀内,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纤细的手腕。 吃醋了? 宴青音偷偷观察着他冰冷的表情,低头偷笑着,竟然是真的! 陆斟惩罚似的将手臂收紧,迫使着宴青音缩着脖子,脸颊埋在他的怀里。 “我错了,不笑话你了。”宴青音开口嚷嚷着,举手投降。 一旁,张涛木纳的看着两个人,眼神闪躲,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陆斟轻声咳嗽,平静的松开宴青音,亲昵的握住她的手臂。 “进去吧。”经过张涛身旁,宴青音招呼道。 踏着木制台阶,张涛心脏砰砰紧促的跳动着,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吱呀~ 木门被推开,里面的人转过头看向屋外。 四目相对,张涛跨出的腿悬挂在半空中。 两眼放空,他僵硬的看着对方。 张绮媚从椅子上站起来,泪水早已扑满整个脸颊。唇瓣颤抖着,嗓子里被卡住似的,轻声唤道:“爸!” “绮媚。”张涛回应着,张开双臂,冲上前将人拥入怀中。 父女二人紧紧搂住对方的腰,时隔多年,抑制的爱在这一刻倾泄出来。 “有点想哭。”宴青音又哭又笑,脸颊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陆斟宠溺的注视着她,温柔的将她的脑袋放在肩膀上,“借你用。” 余光瞄到陆斟的喉结,宴青音闭上眼睛,抑制着内心豪放的想法。打住,别乱想! 她扭动着脖子,脸颊埋在陆斟的肩膀上来回蹭了蹭。眼泪鼻涕,尽数都抹在了上面。看着成果,宴青音还挺满意。 张绮媚踮起脚尖擦拭着张涛的眼泪,举止中散发着她对他的尊敬和爱。 “你怎么在这里?”张涛忍不住询问道。 放下手臂,张绮媚看了一眼伫立在门口的两人,“宴姐姐带我过来的。” 闻声,宴青音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你自己出来,妈妈知道吗?”张涛紧握着张绮媚的手,生怕她会突然间消失不见。 提到母亲,张绮媚身上多了一丝忧愁。她低下头,摇晃着脑袋。 “绮媚,怎么了?和妈妈吵架了?”张涛注意到女儿心情的低沉。 张绮媚只会摇晃着脑袋。 再傻再糊涂,也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张涛拉着她走到面前的凳子上,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弯腰蹲在她面前,“有什么时候可以告诉爸爸,不要憋在心里。” 她心脏不好,承受不住太多的压力。 知道内情的宴青音看不下去,她松开陆斟的手,着急走到两个人的身旁,“绮媚,说出来,你爸爸回来了,他可以照顾你的。” “照顾?”张涛内心音音不安,“绮媚,你快告诉爸爸,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和妈妈住在一起来,爸爸,你带我离开好不好。”张绮媚委屈的祈求道。 “为什么?”张涛不停的追问着。 指甲陷入掌心,张绮媚啃咬着唇瓣,她抬头看了一眼宴青音,“妈妈嫁人了,那个叔叔很坏,他总是殴打我。” 张涛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满手臂红肿的伤痕。新伤搭旧伤,让人无法直视,“你妈妈知道吗?” “嗯。”张绮媚点头。 咯噔,张涛最后一丝想法也被毁灭掉。他发狠的咬着牙龈,“狗东西,走,爸爸替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