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31:黑无常大人惩治骆青和
“我是地狱使者,黑无常大人。” 明阳花眼一翻,要晕过去了。 黑无常大人冷漠无情地命令:“不准晕。” 快要晕却凭借意志力忍着不晕的明阳花:“……” 黑无常大人以风一样的速度,从他的左边‘飘’到了右边,耳边有阴恻恻的声音:“你晕了,我就要索你的命。” 娘呀! 他一把掐住大腿,使足了劲儿,疼痛使他清醒,疼痛使他泪眼婆娑:“你要多少钱我都烧给你,你别老缠着我啊……”要哭了都! 黑无常大人一刻都不消停,就像个吊死鬼一样,在他面前蹿上蹿下:“我没有缠着你,别人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看得到我。” 见鬼了…… 他真要哭了。 黑无常大人终于落地了,黑漆漆的一团朝他逼近:“知道为什么吗?” 他瑟瑟发抖地摇头,双腿打着颤,往后挪啊挪。 黑无常大人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骨骼清奇,是不一样的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看到地狱使者。” “……” 最后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 黑无常大人‘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所以,” 还有所以? 明阳花白眼又开始翻了,在晕倒的边缘挣扎,泪花在眼里打转,他为了不晕过去,把大腿都要掐青了。 黑无常大人慢慢吞吞地说出了目的:“你被地狱使者选中了。” 还说不是她缠着他?都选中他了! 明阳花摇头,在风中颤抖,犹如一棵没有依仗摇摇欲坠的柔弱小树苗:“黑无常大人,我还不想死……” 他才24啊,他还没娶媳妇,还没继承亿万家财…… “不用死。” 明阳花愣了一下。 黑无常大人突然霸气,像电视剧里的大boss,一甩袖,单手背到身后:“你是我黑无常大人的人间使者,没有人敢让你死。” 哈? 明阳花呆住。 黑无常大人看着着他,喊道:“人间使者。” 他懵逼。 黑无常大人再一次喊:“人间使者。” 他继续懵逼。 黑无常大人把声音往上一提,严肃了:“我在叫你。”她太投入,一时忘了掐嗓子,“人间使者。” 声音还挺好听。 明阳花抱着手,是抗拒的姿态,嘴上哆哆嗦嗦:“在……” 黑无常大人一蹿,上了二楼的阳台,抬起一只脚踩在阳台上,她伸手,做出召唤的动作:“过来,黑无常大人现在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这只女鬼……啊呸,黑无常大人真的会飞。 人间使者明阳花点头哈腰地上前:“请大人吩咐。” 黑无常大人很满意,一对眼睛挤出了弯月的形状:“很好。” 周徐纺的模仿能力超强,最近她看了一个耽美,叫《鬼差大人为何会这样》,讲的是一个高考失利的男同学,一时想不开,就去跳了楼,结果自己没摔死,却砸死了一个花样少年,那少年就这样成了冤死鬼,并一步步打败了无数冤死鬼,当上了地狱的鬼差大人,六年后,鬼差大人开始了他的报复计划,日日夜夜地纠缠那个断了他阳寿的男同学……纠缠纠缠着,就纠缠出了一段断袖情深。 周徐纺刚刚表演的桥段,就是鬼差大人与那男同学初次见面的桥段,她饰演年下攻——鬼差大人。 不错不错,演女鬼,她天赋异禀。 七点半,宾客都已入座,快开席了江织才露面,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由人搀着从楼上下来。 阿桂俯身,在江老夫人耳边道:“老夫人,小少爷下来了。” 江老夫人立马把身边的长孙江孝林打发走,把椅子挪出来,垫上一张皮草:“织哥儿,快到奶奶这儿来坐。” 江孝林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换了一桌入座,倒是他的父亲江维开脸色有些不好。 这老夫人,偏爱得太过了。 江织拖着脚步,走得实在慢,往那椅子上一坐,躺着喘了喘,就开始咳:“咳咳咳咳咳……” 苍白的脸因为咳嗽,染了几分绯色,加之那模样生得精致,美色入骨,倒真是我见犹怜,偏偏,眼神清贵桀骜,没有一丝女气,娇得恰到好处,也傲得恰到好处。 先不说江家的小公子怎么娇贵不好相与,但这帝都第一美人的称号,是实至名归,他一来,这屋子里男人女人们的视线,就扎在他身上挪不开了。 “咳咳咳咳咳……” 美人一喘一咳间,桃花眼就腾起了雾,泛起了氤氲。 艹! 这妖精! 薛宝怡在隔壁一桌,看着都觉得心肝疼,他这种钢铁大直男都要受不了了,江织这幅皮囊啊,当真勾人。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江老夫人嘘寒问暖之后,吩咐身边的桂氏去拿暖手的炉子来,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江织有气无劲儿,眼皮虚合着,嗓音不大,只是他一开口,旁人就都静了,听得见他病恹恹的话:“大概是前阵子被人推下海,落了病根,这天一潮就咳得厉害。”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亲家公,”江家老夫人脸色说冷就冷了,目光一转,定在骆家老爷子身上,“这件事你怎么看?” 院子里突然噤若寒蝉。 这祖孙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秋后算账呢。 骆怀雨坐得笔直,面不改色:“凶手已经落网了,不日就会开庭审理,一定能还织哥儿一个公道。” 江家和骆家是姻亲,江老夫人把事情搬到明面上来,确实让人意外,怪不得都说江家老幺是老夫人的眼珠子,谁也动不得。 “要是我没记错,”江老夫人停顿了一下,目光朝向了骆青和,“那凶手是青和手底下的人吧?” 骆青和搁下茶杯,站起来说话:“是的江奶奶,也赖我,管教不好。” 语气温和,她有示好之意,也算给了江家一个台阶,低个头,想把这事揭过去。 可江老夫人没这个打算。 “当然赖你。”老夫人冷着脸,当着众人的面突然发难,语气强势,咄咄逼人,“不止你,还有你父亲,作伪证就罢了,还故意烫伤了手,几次三番地混淆视听,你们骆家这么不想我们抓出凶手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下态度摆明了,这事儿揭不过去,骆家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骆青和面露难色,走上前回话,平日再怎么傲气清高,在江家也得敛了爪牙,轻声细语:“江奶奶您误会,我父亲是无意,并不知道凶手是谁。” 江老夫人哼了一声,板着脸,冷硬不吃:“我不管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破案找凶手是警方的事,你们那套无罪论跟他们去说,我一个老婆子也不会断案,我就知道你们骆家同这件事撇不清关系。” 桂氏从屋里拿来了毯子。 江老夫人接过去,给江织盖上,继续道:“既然撇不清,那就别撇了,我家织哥儿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少苦头,他那身子你们也都知道,经不起折腾,我不为难你们,你们骆家就当众赔个礼,再送几株补身子的药材,不为过吧?” “咳咳咳……” 江织偶尔轻咳,他没精神,恹恹欲睡,好似这事与他无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礼骆家得赔,骆家除了老爷子骆怀雨,就来了唐想和两个孙女,是以,骆青和出了面。 “当然不为过。”她走到江织身旁,垂着眼,当众赔礼,“对不起啊江织,没有看好下属我也有责任,我向你陪个不是。” 责任只是没有看好下属。 她自然不承认这事与骆家有关。 原本耷拉着眼皮的江织突然掀了掀眼睫,口吻轻描淡写似的:“你就是这么给人赔不是的?” 他说完,捂嘴轻咳,分明是个弱柳扶风的病秧子,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把气场拿捏得死死的,大有一股‘今天不让爷满意了就别想走出这个门’的架势。 骆青和强撑的笑脸挂不住了,原来这寿宴是要给她骆家瞧瞧脸色的,这礼不赔足了,这件事恐怕也没完。 这腰不弯也得弯了。 她鞠了个躬,九十度弯腰,对江织道:“抱歉。” 江织把世家公子的脾气摆出来,瞧都没瞧她一眼。 这怕是骆家大小姐头一回向人低头吧。 骆青和双手垂在身侧,紧握着,几秒之后才直起身,脸色很快恢复如常。 大家以为这事也就到这了,不,账还没算完,江老夫人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面儿上的茶叶:“常德今儿个怎么没来?” 骆青和回:“我父亲出了点意外,人还在医院。”她是聪明人,知道江老夫人是几个意思,“我就代我父亲也给织哥儿赔个礼吧。” 她是小辈,赔礼也不算太折了她骆家的面子。 江老夫人却笑了一声:“你哪能代他,子不教是父之过。”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向骆怀雨,“亲家公,你觉得呢?” 一句话,骆怀雨的脸色就变了。 今个儿除了与江家不和的陆家没到场,帝都有头有脸的可都在这,让他一个七十好几的长辈给江家的老幺赔礼道歉,江老夫人这是要他骆家颜面扫地。 宾客们都不作声,就看戏。 这时,有个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我觉得江老夫人说得很对,这礼得赔。” 是年轻的女孩子。 江老夫人抬头望去,诧异:“陆二小姐怎么来了?” 大家也奇怪,陆家二小姐怎么也来了。 陆家和江家势同水火,这些年来,两家私下从来不往来,拜帖也会下,但两家都默契地只收不赴。 陆声笑得像个无害乖巧的邻家小姑娘:“我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就把我差使过来了。”她走进来,拉了椅子坐下,手撑在圆桌上,支着下巴冲骆怀雨眨眼睛,语气顽皮地说,“骆爷爷,您赶紧道个歉,道完歉就开饭,我这还饿着呢。” 比起江家,陆声更讨厌骆家,江家摆这寿宴就是让大家来看骆家笑话的,哪能少了她。 陆声娇俏地催促:“快些,骆爷爷,大家都饿着呢。” 帝都四大世家的江家、陆家,还是头一回站在一个阵营里。 骆怀雨手里茶杯都要捏碎了,脸色铁青地站起来,面向江织,弯腰欠身:“都是老头子我教导无方,对不住了。” 这腰一弯,从明儿个起,这骆家就是整个帝都的笑柄了。 江织捂嘴咳着,‘无暇’表态,让他一个七老八十的长辈弯了十几秒的老腰。 席间,有几个不懂事的小辈们,没忍住,交头接耳地戏谑取笑,骆家祖孙三人,各个脸色难堪。 “咳咳咳咳咳……” 江织又开始咳了。 江老夫人赶紧给他顺气:“咳得这么厉害,怕是那海水伤了肺。”老夫人又看向骆怀雨,一口一个亲家公,“亲家公啊,我听说你那有株灵芝,既然你也想弥补我家织哥儿,不如就把灵芝送过来给他补补身子吧。” 骆怀雨:“……”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脸都憋红了。 那几个不懂事的小辈,笑得更不懂事了。 帝都谁不知道,骆家有株宝贝灵芝,是真宝贝,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骆家从一个盗墓的手里收过来的,陆家的大公子身体也不好,陆家老太曾经去骆家讨过药,开出了五千万的高价,骆家也没卖,这番江老夫人却要空手套白狼。 不管是论财力还是势利,骆家都矮江家几个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礼也赔了,这‘补偿’,忍痛割爱也得给。 骆怀雨青着脸:“我明天就叫人送过来。” 江老夫人这才满意了:“吩咐下去,开席吧。” 这账到这里就算算完了,可菜还没上来,又起了骚动。 “啊!” 是一声尖叫。 众人回身看过去,就见从天而降的一股水柱汹涌地喷下来,刚好,对准还没来得及回座位的骆青和。 那水柱不小,骆青和瞬间被冲力推到,撞开一把桌子,摔到了地上。 刚好,薛宝怡就坐那一桌。 “卧槽!溅我身上了!” 他跳起来,赶紧躲开,并且嫌弃地跺跺脚上的水。 这大冬天的,那水冰得刺骨,变故发生得太突然,毫无预兆,大家还没反应过来,骆青和就已经被水喷得站不起来了。 江老夫人赶紧让人搀着江织往后退,省得被殃及了,问旁边的江川:“怎么回事?” 管家抬头看看那水柱,好像是从楼顶喷下来的,上面暗,什么也瞧不清。他摇头,也搞不清状况。 水柱还在对着骆青和猛喷,她眼睛都睁不开,蜷在地上打滚,打理精致的妆发全部乱了,像个狼狈的疯子,终于忍不住,开始叫了。 “停!” 她刚张嘴,那水柱就趁机往她嘴里灌。 “咳咳咳……快停下来!” “爷爷,爷爷!” 水流把她脸都冲僵了,鼻子和嘴巴里全是水,头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上,外套的扣子在她挣扎时就脱开了,里面是正红色的礼服,因为水柱的冲力,裙子被撩了起来,露出了穿着肉色丝袜的大腿。 骆家的大小姐,怕是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她毫无形象地抱着脸大叫:“啊——啊——啊——” 没有谁上前,天寒地冻的,大家都躲得远远的,一滴水都不想沾。 这水柱喷得又远又大力。 周徐纺很满意,眯着一只眼睛瞄了瞄,对准骆青和的脸,发射—— “啊——啊——啊——” 哼,让你泼别人酒! 再眯了眯眼睛,她对准骆青和的大腿,发射—— “啊——啊——啊——” 你的走狗让江织喝海水,我就让你变成落水狗! 哼! 周徐纺再对准,再发射—— “啊——啊——啊——” 骆青和一只手抱住头,一只手去扯裙子,还是晚了,肉色丝袜下湿透了的内衣若隐若现…… 周徐纺一只手拿着水管,一只手捂嘴,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楼下,乱得一塌糊涂。 骆青和叫得很惨烈,很狼狈,在水柱把她裙子冲起来的那一刻,她就没有理智了,水流太大,她睁不开眼,也站不起来,只能大喊大叫地呼救。 “爷爷!爷爷救我!” “快停下来!” “快停啊!” 这么毫无形象、颜面尽失的骆家大小姐,在场的众人也都是第一次见,平日里高高在上得很,这冷水一浇,不也只有尖叫的份。 唐想走到骆怀雨身边,低声说了句:“有人在楼上。” 骆怀雨沉着脸,喝斥了一声:“颖和,快去把你堂姐扶起来!” 骆颖和愣了一下,立马往后躲:“我不要,好冷。” 自家人都不上前,还指望别人上前?骆青和平日里清高冷傲,商场上又狠辣独断,院子里大多是等着看她笑话、看她出丑的人,谁会上前去沾一身冷水? 这时,江老夫人发话了:“去把骆小姐扶起来。” 江家的下人这才去扶人。 只是扶起来没用,那水柱跟长了眼睛似的,就盯着骆青和一个人喷,而且喷得很准,就喷脸和大腿。 这人刚扶起来,又被水冲倒了。 “楼上有人在搞鬼。”骆怀雨起身,怒目看着江老夫人,大发雷霆,“你们江家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这解释,现在也给不了。 江老夫人先陪了不是,下令护着骆青和,继而又吩咐下人:“你们几个去把宅子的出口堵住,你们几个把客人都带到屋里去。”都安排好后,再道,“江川,你上楼顶去看看,是谁在上面闹事。” 江川应了话,往楼上去了。 就在这时,有人跳出来说:“我知道是谁。” 是明家的老六。 “小六,你给我回来!”这个不安生的!明松定赶紧把自家的傻儿子拽回去。 他这儿子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还在嚷嚷。 江老夫人听见了,便问:“明小公子觉得是谁?” 明阳花大声道:“是地狱使者黑无常大人。” 众人:“……” 明松定扶额,他是上辈子造了孽,生了这么个玩意,明家也不是暴发富起家,世世代代从商,家底不错,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弄错了,这辈出了这么个‘傻子’。 明·傻子·阳花牢记他身为人间使者的任务,站出来,振振有词道:“你们别不信,我是人间使者,能看到鬼差,在上面喷水的,就是黑无常大人。”这一刻,他竟觉得自己是那么牛逼,语气不禁高亢了,“黑无常大人说了,这个女人罪孽深重、无恶不作,索命之前,要先惩罚她一下。” “……” 众人都看他,像在看智障。 明松定恨不得扒个洞钻进去,顺便把这个智障儿子也埋了,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给我闭嘴!” 明阳花不闭嘴,他还没说完:“黑无常大人还说了,你们骆家犯下的罪孽下面都知道了,也都记着,不是报应不报,是时候未到,让你们骆家仔细点,天黑别出门,也别再出来害人了。” 就是这一刻,明阳花对黑无常大人的敬佩之情,突飞猛涨。 当然,他还是怕鬼的,所以黑无常大人的吩咐他不敢忘。他挺直后背,面向众人,慷慨激昂地道:“还有你们也是,黑无常大人说了,不要作恶,不然,她会一个一个去找你们。” 他爹要崩溃了。 “小六!别乱说话!” 明阳花信誓旦旦:“我可没有,就是黑无常大人,不信等那管家下来你们问问。” 众人心想,明家这个八成是中邪了,前阵子不是在海边也被‘女鬼’吓到了吗,还进了医院,从那之后就总说自己能看到鬼,估计是精神失常了。 明家该请个道士了。 再说楼顶。 江川刚上顶楼,就看见一个黑影,他大喝:“谁在哪里?!” 那个黑影转过身来。 江川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鬼、鬼……” 黑漆漆的一团,唯独一双眼珠子是血色的,发着幽幽的光,头上还有湿漉漉的东西在往下滴。 哦,是周徐纺‘玩水’玩嗨了,被呲到眼睛了。 她把水管扔了:“我不是鬼。” “你——” 没说完,江川瞠目结舌,动不了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那只鬼就‘飘’到了身边,他整个人被定住了,瞳孔放大,恐惧至极。 耳边,那个声音低低的,她说:“我是黑无常大人。” 说完,她又‘飘’走了,还是一眨眼功夫,消失不见。 十几秒后—— “鬼啊!” 江川是哆嗦着腿跑下来的。 江老夫人见人下来了,立马问:“江川,怎么回事儿?” 腿一软,江川就坐在了地上,他大口喘气,头上大汗淋漓,目露惊恐:“老……老夫人。” “惊慌什么,是谁在上面?” 江川也六十多的人了,这么一吓,快要晕厥,他嘴唇发白,结结巴巴道:“她她她说,她是……她是黑无常大人。” 明阳花抱着手,哼哼了一声,语气不禁有小骄傲了:“看吧,我就说了,是黑无常大人。” 是法力无边的黑无常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