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059:你想要我吗?
那厢,粉丝代表得了偶像的合影,原地发出了土拨鼠尖叫,江织只往那瞧了一眼,便明白了。 她在现学现卖。 恼归恼,又舍不得说她,江织转过身去:“你跟我来。” 周徐纺把帽子拉了拉,低着个头跟过去。 等人走远了,片场一干人等才敢偷偷八卦。 制片:“那个姑娘谁啊?” 场务:“不知道。”裹太严实了,看不清。 制片不解:“江导不是基佬吗?怎么跟一女的走这么近?” 场务猜测:“难道是闺蜜?” “……” 神他妈闺蜜! 副导:“我儿子中二期,昨儿个也染了一头蓝毛。” 剧务:“你是说江导中二期到了?” 副导纳闷:“江导都二十四了。” 剧务猜测:“迟来的中二?” 副导一巴掌呼过去:“小心江导听到要你狗头!” 剧务摸摸头。 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也不敢问。 导演休息室外面,阿晚站定如松,靠着门聚精会神地……偷听。 “你是不是怕我?” “没有。” 江织坐着,周徐纺站着,隔了有五米不止。 “那站那么远干什么?”他指了他对面的沙发,“你坐这里。” 周徐纺犹豫了一下,坐过去了。 他去给她拿了两罐牛奶和一盒棉花糖,放到她面前。 周徐纺说:“谢谢。”然后她捧着盒子,一颗一颗往嘴里放。 像只藏食的仓鼠。 想把全世界的糖都堆到她面前了,江织问她:“给你的糖吃完了吗?” 周徐纺开了罐牛奶,先给江织,然后再给自己开另一罐:“没有。” “吃完了给我打电话。” 她说好。 真乖。 江织嘴角的笑便没下去过,眼里的波光荡啊荡,荡漾得不行,明显没睡好的恹恹神色在看到她后,如沐了春风,精神得很。 “你以后别去理发店当模特了,染发剂用多了不好。”江织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就想对她好,“缺钱了我可以给你加戏。” 他不大愿意她的照片被贴出来,也不大愿意她四处去打工摆摊,可白给她钱,她肯定不收。 让她来演戏也好,总归在他眼皮子底下,能随时看着。 周徐纺全当他好意,答应了:“好。” 真的好乖。 这么乖,应该好拐吧。 “你,” 他竟支支吾吾了。 周徐纺腮帮子里藏着几颗糖:“嗯?” “咳。”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声,目光从她脸上飘到她捏着棉花糖的手指上,问得也不自在,扭扭捏捏,也小心翼翼,“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看?” 薛宝怡常说,他这张脸,若真要用美色惑人,轻而易举。 果然—— 周徐纺是不好意思的,但还是点了头。 她一向诚实。 江织喜上眉梢,眼眶与耳尖都红着:“那你,”他吞咽了一下,“想不想得到我?” 他眼里映有淡淡雾蓝色的投影,刻意柔成了潋滟动人的样子,循循善诱,也莫过于此。 周徐纺考虑都没考虑:“不想。” 江织:“……” 眼里簇簇桃花瞬间碎成了渣渣,他只想骂人,薛宝怡那个不靠谱的,尽扯淡! 他气恼地看她:“你不是说我好看吗!” 周徐纺被他翻书一样快的情绪弄得有点懵,眼里露出了茫然:“不能说吗?”可大家都觉得他好看啊,她不可以夸吗? 江织:“……” 她是真一点都不贪图他的美色,不知风月,也不识情趣……是他操之过急了。 动心忍性,徐徐图之。 他想,他毕生耐心都要交代在她这里了,弱肉强食那套,哪敢用。 江织一口喝了小半罐牛奶,把眉眼里的急不可耐藏好,别开眼咳了几声,眼里水汽上来,病弱了几分:“我们是不是朋友?” 周徐纺吃软,不吃硬。 她迟疑了一下,点头。 “那明天晚上请我吃饭。”生怕她不答应,江织特别指出了,“我送你吊灯了。” 她这次答应地很快:“好,我请你。” 江织眉头这才舒展。 这时,她手机响了一声,她看完手机,问江织:“你现在有空吗?” “有。”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随后,周徐纺领着江织去了影视城外面,刚出去,江织就听见有人拿着大喇叭在喊他的名字。 “江织!” “江织!” 江织脸立马板着,朝阿晚扔了个眼神。 阿晚会意,打算去瞧瞧,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拿着大喇叭对他家雇主大人指名道姓。 “江织!” “哪位是江织?” 阿晚定睛一看,就见地铁口对面的路上停了一辆大货车,货车司机正扒在车窗上,拿着个大红色的喇叭在吆喝,阿晚正打算过去探探情况—— 周徐纺把手举了起来,招了招:“这里。” 路对面,货车司机用喇叭隔空对话:“你是江织?” 江织一头雾水。 只见那货车司机从货车上下来,大冬天的就穿了件T恤,外头套了棉马甲,拿着张单子走过来,打量了江织两眼,说:“你的鸡蛋到了,一共三千四百九十六个,请签收一下。” 司机的普通话口音很重。 江织怀疑自己听错了,问周徐纺:“这是什么?” “你喜欢的土鸡蛋。” 江织看了一眼那辆两米高的绿皮大货车,三千四百九十六个……蛋? 他喜欢个屁! 他挑了个最便宜的,她倒好,送他一车。 没做思量,他就问那司机:“能不能退?”他活了二十多载,一掷千金的事儿没少做,这会儿,倒替她心疼起这几个子儿了。 货车司机用看无赖的眼神看他,心想,这小蓝毛肯定是个社会小青年,果断给了个白眼:“钱已经付了,不给退!” 社会小青年江·小蓝毛·织:“……” “你不喜欢吗?”周徐纺再次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她记得江织说过他喜欢土鸡蛋,她不明白为什么她送了他这么多心头好,他怎么还不开心。 江织解释:“我吃不完这么多。” 不是不喜欢就好。 周徐纺接了货车司机的单子过去,签了名,又同江织说:“货车下面有米糠和木屑,你把鸡蛋埋在里面,冬天可以放很久,吃不完也没关系,你可以拿去送给亲朋好友。” 江织再一次看向那车蛋,心情很矛盾,满足是满足,但心疼她的钱了:“你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钱。”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开心的事,“薛宝怡先生昨天在我这订了很多手机壳,我赚了一大笔。” 她面不改色,正儿八经随口道,“我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