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天思考之后,给夏含清写了个会幻术。 夏含清瞧见之后,满意地点点头。 她看过魔术表演变花,一个人在舞台上用短短时间变出千多朵花,手法特别炫。这是人家勤学苦练的结果,一双手练的快如闪电。 她夏含清呢,别的优势没有,眼不疾手不快,学不来太难的魔术,也就种种花花草草的比较在行。 只要“力”不枯竭,她能无限催生出花儿来! 红孩儿看到幻术两个字,立马来了兴趣,他相信有前面那个被直接打出去的人为例,这俩人不敢弄虚作假。 等洛九天把信息填完,他立刻说:“来来来,走下一个流程!” 能力这东西,不是你说有就有,毕竟大家比的不是嘴皮子,也不是笔杆子。会不会,能不能,总要经过检验才能知道。他们这个小队现在只有四个人,加上出门游历的俩,也才六个人,就是六个人的队伍,却了解无数行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谈不上无所不能,却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 特别是黑衣服,一身好武功,是曾经皇宫护卫军首领,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 要是谁敢胡编乱造弄虚作假,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红孩儿往黑衣服身边凑了凑,然后对洛九天说:“你得,你得展示一下你的能力。” 洛九天看着自己写的字,陷入沉思。 夏含清说:“要不我先吧?”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白衣服开口:“可以。” 夏含清从怀里掏出几粒种子捏在掌心,悄悄从指缝里撒出一个在地上,手指虚虚一点,那里种子立刻在地上生根发芽,长成一株一尺多高的绿植。 “哇!好厉害!”红孩儿鼓掌。 夏含清享受着红孩儿的掌声,而后脸色忽然僵硬:这植物是种在地里的! 谁家表演魔术会真的在地里种上东西啊? 本来还打算来个花团锦簇万紫千红,现在连一株都不敢再来。 夏含清把手里的一把种子放回去,看着红孩儿:“我这样成吧?” “成的成的。”红孩儿赶紧点头,又把老爷爷推过来,让他问夏含清的详细信息。 夏含清一问三不知,指着洛九天:“我跟他是一块儿来的,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吧。” 这一边,洛九天终于开始讲冷笑话。 两个和尚在江边看到几只逆水而游的鱼,小和尚:“鱼真傻,逆水而游,多辛苦!” 老和尚:“它们在享受奋斗的快乐。” 小和尚:“顺水而行,不是享受更多快乐吗?” 老和尚:“你看那片黄叶,只有死去的东西,才会随波逐流。逆水而游,才能享受真正的快乐。” 讲到这里的时候,屋里几个人都在看他。这一段,讲的挺有教育意义,随即,洛九天补上最后一句。 然后老和尚把鱼捞起来,回去炖炖吃了。 大家:…… 夏含清毕竟是熟悉冷笑话套路的人,很快反应过来。看着另外几位石化的模样,心里想,对你们不错了,起码最后转弯不是问挖掘机学校哪家强! 老爷爷见多识广,最后一声长叹:“那帮秃……果然是吃肉的!” 夏含清和洛九天都是短发,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早就看出来这俩是尼姑和尚。瞧吧,连庙里的故事都抖搂出来了! 考验能力这一环节,就算是过去了。接下来,老爷爷详细盘问洛九天,到底原籍何处,在哪座山头哪家庙里修行过,为什么里离开山门。 洛九天胡说八道,倒也给自己和夏含清编了两个不错的身份。 问完这些,白衣服要过来给洛九天和夏含清检查身体情况。 有没有病,特别是有没有可以传染的病,这是检查的重点。 结果,这位才靠近夏含清,洛九天立刻凉凉地开口:“连气虚肾虚都分不清,给自己治成这样,医术能信吗?” 白衣服僵在原地,而后,盯着洛九天瞧,越瞧越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你能看出来?” 洛九天不屑:“常规操作而已。” “那你能帮我开个方子吗?”白衣服问。 洛九天铺一张纸在桌上,随手拎起一支笔蘸点儿墨开始写字,口中说:“小事一桩。” 拿到洛九天写的东西,白衣服大手一挥,这一环节略过。 再然后,该考察两人的武功,这将决定两人接下来是有多少人暗地里监视或者直接看守。 黑衣服指着外面,让洛九天跟他出去一趟。洛九天摇摇头:“单论武功我不如你,若问生死你比不过我。” 为了佐证,他伸手拉住黑衣服,黑衣服努力挣扎,终于才挣开洛九天的手。 就这一会儿的交锋,黑衣服知道,洛九天没有撒谎。他是挣开了不假,那是洛九天没有用全力。要是以命相搏那种程度,他不说挣开洛九天的手,只怕自己的手都…… 世间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个高手? 白衣服再次站出来:“下一个步骤,验品格,通过考……考……不验了,下一个环节!” 老爷爷指挥红孩儿端出一盆水,放到夏含清和洛九天面前:“最后一步,看真面目。” 走特殊通道进宫的人里面,不乏精通易容术的高手,这些人想要隐藏自己真面目,皇帝家不强求,但是,在进宫之前,还是要有审验这一步。 不然,万一放进去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或者对皇家有恶意的亡命之徒,那该怎么办? 洛九天看着水,有些挣扎。他知道自己真实模样和以前已经差了太多,但他还是有些抗拒显露真面目。 仿佛,那是一层保护膜,揭开之后,自己就会暴露,以后,危险重重。 夏含清倒是很配合,自己揭开了面具,洛九天反应过来的时候,想拦也拦不住了。 “喏,这就是我真面目!”夏含清用盆里的水洗了脸,柔软的毛巾擦干水渍,她带着笑看着大家。 大家看到她脸上深深地六个戒疤,再次确定她的身份:果然是庙里跑出来的…… 洛九天想了想,到底还是把脸上宣溪草浆制作的面具揭下来,洗脸擦干,然后看着这些人:“我们可以通过了吗?” 很遗憾,洛九天脸上没有戒疤,看来是个不诚心的和尚。 长得倒是真不错。 难怪能把夏含清这种留下戒疤的真诚信徒都拐出来! 红孩儿快手快脚制作好两份文书,交给洛九天:“拿着这个文书进宫,走左偏门,进去之后到左乾殿左边的小院里找郭木屋,他会给你们安排食宿。” 不仅安排食宿,还会安排保镖夜以继日全程监视。 以前有人靠着弄虚作假从这里走出去,被送到皇宫里,最后,死的那叫一个惨。 夏含清和洛九天拿着文书,本着早一步进宫早一步安心,一刻也不耽误,立即要求进宫。 老爷爷喊来另外一个人,送他俩进宫。 被喊来的这个不穿长衫穿短衣,也有一身好武艺,特别是轻功了得,逃命的时候一定很快。 这位领着夏含清和洛九天在身后走,一直把他们护送到左偏门。 不管是偏门还是正门,都有许多人看守,守着北偏门的这几个人和这位轻功高手很相熟,看到他带人走过来,都笑:“你们又从哪儿忽悠的人?” “话被你说的!什么叫忽悠!”轻功高手没有跟着洛九天俩人进宫,他在守门人拿出来的登记簿上写下洛九天和夏含清的名字,而后同几个守门人闲聊起来。 洛九天和夏含清从偏门另一侧出去,立刻有侍卫迎上来,问他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是看到宫里贴出去的皇榜……嗯,公告,这才应征进宫,去……” “去费礼宫?”侍卫问。 夏含清不看侍卫,而是朝洛九天求助:“刚刚说左乾殿左边的小院?还有木屋?那是费礼宫吗?” 不等洛九天开口,侍卫自己弄明白了:“你们这是要去玄机院吧?” 夏含清说:“可能吧!” 侍卫带着两人来到玄机院。 远处看皇宫的时候,宏伟庄严,近处看皇宫的时候,富丽堂皇。每一座宫殿都精巧绝美,但玄机院啊,它就和其他那些个小伙伴们不一样了。 远看玄机院,像草房子。 近看玄机院…… “我去!” 夏含清从脑袋上扯下几根草:“皇宫里头还有这么,这么有个性的地方吗?” 还没进门,刚走到院子门口,脑袋上就落了草。夏含清第一反应就是落草为寇是会掉脑袋的! 夏含清从小造句就学的不好。 送他们过来的侍卫忍着笑,冲着屋里吼一句:“郭院长,有人来了。有女孩子!” 说完,他立刻告退。 夏含清和洛九天往屋里走,屋里的人也一阵风似的冲出来:“哪儿?哪儿有女孩子?” 等看到眼前的两个人,郭木屋立刻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他冲着侍卫离开的方向大吼:“你娘的狗四子!尼姑也算女孩子?” 夏含清双手交叠在面前,特别乖巧:“尼姑,怎么就不算是……” “女孩子!” 双手一起出力,郭木屋轻飘飘飞出去。 也没飞多远,就七八米吧,才翻一个跟头就站起来了! 郭木屋站起来之后,揉揉自己的小细腰,非常难受:“欺骗我感情!还是和尚尼姑一起来的,有什么用,成双成对的!” 夏含清觉得,皇宫里面还有这种人的存在,也算是,神奇! 嗯,仔细想想,玄机院这么破的院子能存在,本身就已经很神奇了,里面住着奇奇怪怪的人,也不算奇怪! 进入破院子之后,夏含清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啊! 虽然院门很破,但是,里面还可以更破哦! “你们,没有个修缮房子的经费吗?”夏含清看着用草糊的房子,特别心疼他们。现在天下相对安宁,就算是农家,也能盖起砖瓦房,更别提富贵人家。而皇宫,在夏含清的印象中,一向是集全国之力,倾力建造,做工用料都选最上等,动辄成吨的砖石料,据传还有过百吨的大料! 可眼前这个…… 放在地球,这门上都得写个大红的“拆”字! 郭木屋听到夏含清说的话,不屑地撇嘴:“咱们玄机院,是追求世俗享受的地方吗?咱们是追求自身能力的提升,要做到不动心不动……庄白飞你给我滚下来,老子的萝卜干!你滚下来!” 正说着话呢,郭木屋忽然跳起来走在房子上开始追人。 夏含清发现,这家伙看着不着调,轻功是真的好啊! 人家说轻功草上飞,这位是轻功草房子上飞,都不带伤到几根草的! 在郭木屋前头,还有一个人,正拎着一包东西狂奔,夏含清思考了几秒钟,推断出,那可能是放在房顶上晒的萝卜干吧…… 萝卜干,很珍贵吗? 自己到底来了一个怎样神奇的地方? 折腾了将近一刻钟,郭木屋才终于回来,他脑袋上落了几根草,手里紧紧攥着一包萝卜干,护食的样子仿佛护着自家的娃。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夏含清极好的视力让她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白衣上的补丁。 补丁。 “早知道不穿这一身了,影响我发挥。”庄白飞对自己没能偷走萝卜干感到很遗憾。 夏含清通过自己的观察,确定,这地方,别的特点没有,就是穷啊! 想起以前在地球,会听说一些租借政府或者高校地方来办公的皮包公司,夏含清深深地怀疑,这玄机院到底是否合法? 好在,穷虽然穷,总归是正经地方。郭木屋保住了自己的萝卜干,有心情关注夏含清这尼姑和洛九天这和尚来这里干嘛的。 带他们进入正厅,里面采光特别好——房顶上有天窗,还是玻璃的!就是形状不太规则,夏含清觉着,可能是搁哪儿捡来的…… “先坐吧。”郭木屋指挥两人坐下,问洛九天:“你们的文书拿出来我看看。” 洛九天从怀里掏出两份文书,郭木屋接过去,看了大半天,一拍腿:“我不认字儿啊!庄白飞,你过来,念给我听。” 夏含清: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地方?这都什么神仙操作?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