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拥有了超人的力量? 温良轻轻的捏了一下桌子,结果就好像捏豆腐一般,硬木桌子直接粉碎了一个角。 这?! 温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刚才他根本就还没有用力。 梦! 是那个梦! 温良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做的梦。 梦里有个老人,自称三绝老人,传给了他一本功法,叫做《三绝神功》。 漫画! 绝顶超人! 难道,我的梦想成真了?! 是那本消失的漫画书,让他拥有了超凡的力量! 温良的呼吸有些急促,此刻的他脑袋一片空白。 “温良。” “温良?” “十九班的温良同学,在吗?” “喂,呆子,老师叫你呢。” 温良一惊,瞬间清醒。 “啊?” 他迷茫的看着占了他位置的“舍友”。 “啊什么啊,傻逼。” “温良同学没来是吧。”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老师,我在。” 温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老师在点名,怪不得基本整个大一都窝在宿舍打游戏的“舍友”今天会来上课。 老师的视线集中到温良的身上。 本来叫了好几声这个同学都没反应,就已经有些让他生气,现在一看到温良竟然还带着帽子,顿时感觉到自己没有被尊重。 “同学,你很冷吗?” 九月的申城,平均气温在二十六七度左右,一般人都还穿着长裙短袖。 温良不仅穿着有些厚的卫衣,而且还将帽子戴在头上。 “不,不冷。” 温良有些紧张的拽了拽自己的帽子。 “不冷就把帽子摘了,上课戴帽子成何体统!”老师严厉的说道。 如果头发还在,温良绝对会听老师的话把帽子摘了。 但是现在他是光头啊,帽子摘了会觉得头顶光秃秃的,凉飕飕的,让他没有安全感。 所以温良在犹豫。 这时候教室里突然出现了小声的议论。 “唉,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和刚才的帽衣侠好像啊?” “你说啥?没眼瞎吧?这家伙这么呆,怎么可能是酷帅的帽衣哥。” “唉,你还别说,他穿的衣服跟帽衣哥一模一样,身材也差不多。” “先不说那视频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觉得这呆子能是帽衣哥吗?你忘了军训的时候……” “嗨,我也就那么一说,谁让他今天穿的和帽衣哥好像啊。” 见到温良迟迟不肯摘下帽子,老师怒了。 “旁边的那位同学,把他的帽子摘下来。” “好咧,老师。” 离温良最近的“舍友”,抬起屁股,一把就把温良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顿时,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三秒钟之后。 “噗!哈哈……” “我去,差点闪瞎老子的眼啊!” “我靠,这哥们怎么秃了。” “估计是撸多了,肾虚呗,哈哈!” “哈哈……” 教室里的笑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老师顿时有些尴尬,笑着赶紧制止了同学们的笑声,“安静,安静,那个同学,坐,坐下吧。” 温良窘迫的坐下,低着头。 他不在乎同学们的嘲笑,这样的笑声,他听了太多。 他只是觉得头上凉凉的,很不舒服,很不安全。 于是在下了第一节课后,温良就逃了上大学以来的第一次课。 九点十分,温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一进房门,他就关上门,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足足找了半个小时,几乎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本漫画书。 往常这样大动,他早已是大汗淋漓,如今一点急促的喘息都没有,就跟没运动似的。 他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于是开始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1” “2” ‘3’ …… 温良的俯卧撑很标准,而且保持着一秒一个起伏的频率。 “998” “999” “……” 十五分钟过去了,温良没有停,继续做。 “1799” “1800” 足足三十分钟,温良一口气做了三十分钟的俯卧撑。 站起来后,他依然没有一点累的感觉,呼吸平稳,神色正常,甚至连汗都没有出。 唯独感觉到肌肉有一些些发涨的感觉,但是很舒服。 他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子前。 可能是刚刚运动的原因,肌肉有一些些微小的膨胀,但整体上依然看起来很瘦。 很难想象这么瘦小的身躯,会拥有那么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看了一会,又拿起一根棍子,神色紧张。 强大的力量也好,闪电般的速度也罢,他都不在乎。 他唯独需要确认的是,他是不是真的有连车都撞不坏的身体。 毕竟早上他没有亲眼看到,现在他需要亲自测试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受伤。 于是,他拿起一根铁棍,双手握持。 对着镜子,他神色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握着铁棍的双手不停的张开又握紧,手心已经出了汗。 慢慢的,他的眼眸变得坚定。 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温良大声一吼。 嗖! 铁棍直直的朝着自己的光头砸了上去。 砰! 铁棍应声而断,断裂的一端扎进了破旧的沙发里。 然而,温良的光头依然光亮完整,没有任何的破损。 他凑近镜子,仔细的确认,又伸手摸了摸。 “喔!” 突然温良兴奋的喊了一声,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紧张的神色也瞬间消失。 他又拿起刀在自己的手上轻轻一割,割不破。 再大力一捅,咯嘣,刀断成了两截。 哈哈,真的没事,真的没事! 温良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十几年,他一直生活在不安里,对生命的敬畏和缺乏安全感,这种矛盾的感觉一直在折磨着他。 如今,他依然敬畏生命,依旧缺乏安全感,但是却不再惧怕那种不安的恐惧。 就好像一个怕鬼的人,突然得知有一天,那些鬼伤害不了他。 他可能依旧怕鬼,但却敢和鬼站在一起,甚至对他们扮鬼脸,在他们跟前跳舞。 反正他们伤不到我。 这种在得知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直面恐惧的心理,既紧张又刺激,让人兴奋,让人想要去体验。 这种心理很矛盾,甚至有些变态。 就好像一个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不敢看却又想看的那种难受又心痒的感觉,仿佛身体有一股电流般。 此刻,温良就是这种心情。 此时的他,无比期待黑夜的来临,然后去疯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