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吗?”李雀心问。 经理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便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二部的上去查吧。” 李雀心紧跟上,林霄霄本也要急吼吼跟过去,却被李雀心拦下,“我去吧霄霄,你在这里守着,他们不认识小柠。” “哦哦哦好好好!”林霄霄丝毫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她赶紧又跑到前台,顶着一头压根没梳理的乱发,和还残留着一丝哈喇子的脸无比认真的守在那里。 跟着上了顶楼,一点也不难猜,包下顶层的就是微生卿风。不过很遗憾的是,李雀心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酒店人员都有些烦了,因为李雀心非常固执,里里外外的找,仔仔细细的翻。 “小姐,这是总统套间,您这样……不太好。”终于是忍不住提醒她。 可李雀心一点尴尬表现都没有,翻完大床只是冷冷说了一句,“等立案调查了才算好是吗?” 那人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她没有想到刚刚还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就算要立案调查,小姐您这样破坏现场反而也会使得其反吧?”领班到底是有底气的多。 “哦?如果到了那一步,你们有胆量把微生卿风推出来的话,那我也不介意被扣上破坏现场的罪名。” 众人立刻哑口无言,这句话里面的讽刺意味太浓厚。 这家酒店虽然有些年头跟不上最现代的配备,可星级放在那里,各种专业***还是没得挑。比如他们即使是进来搜人,也是鞋套手套在身,李雀心本是不用,可她也主动要了一套,故意破坏现场什么的更是无中生有,这般执着的查找也无非就是应了她刚才的那句讽刺,她们都知道,真要是这间套房有问题,除非有证据,否则帝苑酒店绝对维护微生卿风。 哪怕不是真心实意,单就怀疑他行凶作案这一条,就足够微生家整垮他们。 酒店人员们也不好干杵着,人在他们酒店丢的,出了事两边不讨好,只是找着找着却发现,李雀心先停了下来。 就在主卧衣柜前,衣柜开着,她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了里面,众人奇怪,而等她再露面时,脸色更差了。 可她没有说什么,一直到警方干涉,她都沉默着。 事情开始逐步闹大,直到当天下午傍晚时分,警方依旧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在了酒店! 没有监控,没有指纹,酒店方最后也是很配合的接受检查,从二楼大厅往上地毯式寻找,一个房间都不放过。 酒店方很聪明,这一步是他们主动走出来的,扩大范围,缩小嫌疑,总好过一直周旋于在常青柠失踪的顶层,传到有心人耳朵里他们不好交代。 可即使是这样,仍旧一无所获。当然这其中还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微生卿风的套间,干净的一塌糊涂,警方甚至没能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他的指纹! 这可是住了四天的人啊!竟然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留下!?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可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没有证据不算是证据”。 人家办了登记,就是不碰你的东西,你还能抓住人家给人判刑吗? 帝苑酒店生意大受影响,停业接受调查是肯定的。而校方也是积极配合,主动提供了帝苑酒店附近属于他们管辖范围的所有监控。 “一定是半夜被人掳走的!” “查酒店门口监控啊!看看之前有谁出来过啊笨!” “你才笨不是说监控都坏了吗!” “呵呵你也信。” “呵呵你不信有个屁用?” …… 不知消息是怎么传到学生中的。如果放到任何一所普通高中,这则消息无疑是骇人听闻,人人自危的,因为“花季少女无故失踪,凶手依旧逍遥法外”这个认知绝对令人担忧。可对于帝苑来说不是这样,常青柠的失踪还不及他们的上上上上……个学长微生容天的突然死亡来得有话题性。 坦白说常青柠在在学校人缘怎么样?答案是不怎么样。 她才高一,认识的人太局限。别人大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更何况这短短十天的时间,她已经树了不少敌。 漂亮却没有家世,孤傲却没有仰仗。敢冲微生家的少爷甩脸色,敢同南家小姐吵架动手。如果不是林霄霄护着,微生容之也稀罕着的话,高一女生早就对她进行校园暴力了。 南灵儿说了实话,在很多女生眼里,常青柠就是一个“绿茶婊”。 她凭什么?就凭一张脸,还敢这么嚣张? 呸!活该! 为什么帝苑被称作贵族学校,还不是因为贵族云集,他们大多还是瞧不起那些书呆子穷光蛋的。 林霄霄一个这么蛮横的人物,下午竟是在宿舍哭了一个下午,班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时候除了安慰也只能开个后门了。 李雀心听了一个下午的闲话,有人甚至是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嘲笑,当然这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冷漠的很。 他们也挺嚣张,为什么?因为林霄霄不再,而最重要的是因为微生容之已经和其他微生家的子弟一早回了北美姑墨城,微生容天的后事操办他们需要在场,这么大的家族等处理完所有问题怕是要等一周以后。 李雀心枯坐了一下午,手指被自己绞的又或者是抠的通红,眼里没有泪,但却没有一丝光泽。 她从小生活的那个小镇基本都是做花草生意,她更是从小编花篮在花丛里长大。除了手艺精湛,她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优点,那便是嗅觉灵敏。 复式小洋楼的药草香,微生容眠身上的清香,南纯儿身上的好几十种独特香料调配出来香,还有……常青柠身上的青柠芬芳。 因为她们三个人形影不离,昨晚更是半搂着睡,所以直到现在她和林霄霄身上还残留着不少她的味道。而今早微生卿风来扶自己时,他身上赫然也有这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