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人去外面解决了晚饭,之后又去超市添置了一点东西,到家已经过九点了。 两人分工协作,梁桢把购置的一些东西分类整理,钟聿给豆豆洗澡并把他哄睡着,等所有事情忙完已经快十一点了。 两人一起累得栽倒在床上,脑袋放空,傻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特别是钟聿,最近一周他觉得好像过了半辈子那么长,好在总算可以躺在自己两米宽的大床上了,长腿能够伸直,不用再像前几天那样曲着睡,床垫也有了弹性,不是硬邦邦的木板床,更重要的是旁边不用再睡个小人。 宽敞的空间,宁静又美好的夜晚,完全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钟聿躺了一会儿,心潮开始荡漾,侧过去把上半身撑了起来。 “喂!” “嗯?” “春.宵一刻,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梁桢的锁骨上画着圈。 梁桢累得连眼皮都不想揭,拿手扫了扫,“别闹!” 钟聿才不管,开始解她的睡衣扣,可是刚解了两颗,卧室门突然开了,半睡半醒的豆豆抱着他的小海豚站在门口。 “妈妈,陪豆豆睡觉!” “来了!” 原本累得都不想动的梁桢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推开碍手碍脚的钟聿,抱起豆豆就去了隔壁的小房间。 钟聿一下躺回床上,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心想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找个保姆,可以住家那种,一定! 搬出来的第一晚梁桢是陪豆豆睡的,为此第二天早晨钟聿的脸色摆得很难看。 她还趁他在洗手间刮胡子的时候故意凑过去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钟聿抹了两把剃须水在脸上,完全懒得搭理,梁桢笑笑,哼着小调出去。 “豆豆,走,妈妈给你热牛奶去!” 早饭是梁桢做的,牛奶,鸡蛋,吐司,再给豆豆加几颗坚果,跟之前在景阳花园做得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钟聿这边有多士炉,所以可以把吐司烤一下再蘸酱吃。 当然,鸡蛋每天也多少有点变化。 按照钟聿之前在景阳花园住了几天的经验,总结下来,一天白煮蛋,一天荷包蛋,再来一天炒鸡蛋配白米粥。 钟聿勉强咽了两口吐司,又暗自想,可能一个住家保姆还未必够,就梁桢这手艺,还得找个会做饭的阿姨来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 钟聿勉强对付了几口,他早晨要去趟工地,所以没法送豆豆去幼儿园,临走前梁桢送他到门口。 钟聿拿了外套,杵在那却不动。 梁桢:“怎么还不走?” 钟聿:“你就不觉得还少了什么步骤?” 梁桢想了下:“什么步骤?” 钟聿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的腮帮。 梁桢:“……” 钟聿:“快点,好歹弥补一下你昨晚让我独守空房的过失。” 梁桢只得回头看了眼豆豆,小家伙还在餐厅那边吃早饭,她便转过来迅速在钟聿嘴边亲了一口。 “行了吗?” “马马虎虎吧!” 梁桢无语,推了他一把,“孙叔都在楼下等好久了,你赶紧走吧。” 钟聿这才拿了东西离开,之后梁桢简单收拾了厨房,再开车送豆豆去幼儿园。 新的环境,新的老师,新的同学。 梁桢一直把豆豆送到教室,看着老师把他安顿好才走,紧赶慢赶到门店已经过了九点,反正大家对她迟到早退已经斯通见惯。 中午梁桢接到钟聿的电话,告知陆青已经帮忙物色了一个住家保姆,下午四点左右会登门,让梁桢再把把关。 梁桢下午三点下班去接豆豆,到家没多久保姆就到了。 保姆姓沈,柴山人,说是刚好四十岁,看着倒挺年轻。 晚上钟聿回来,问她保姆看了怎么样。 “人还行,说话做事也算利索,就是柴山的。” 钟聿笑:“柴山的怎么了?难道你找个保姆还带地域歧视?” “不是,是因为丁立军之前栽的那个小保姆也是柴山人。” 钟聿想起来了,之前丁立军睡了一小保姆,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小保姆把他的钱都卷了去,他一怒之下冲到人家里把对方丈夫胖揍了一顿。 当时这事还闹到差点吃官司,是钟聿出面帮他解决的。 “后来那笔钱追回来了吗?” “没有,警方一直没找到人。” 也是,十几万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警方追一段时间没结果,自然就成了悬案了。 “那小保姆也是柴山的?” “嗯!” “正常,柴山那边好多这年纪的来泞州做家政,老爷子那边也有两个是柴山的,比今天这个还要小一点。” 柴山经济不发达,离泞州又不远,所以那边确实有好些三四十岁的女人在这边但保姆或者钟点工。 梁桢想了想,“要不先试试吧,不行再说。” “也行,你看着办吧。” 钟聿懒得操心这些事,他腻在梁桢身上,“对了,后天吴恙生日,晚上有活动,我带你一起去?” 梁桢跟吴恙不熟,但知道是钟聿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她顿了下,反问:“合适吗?” 钟聿:“有什么不合适,你现在是我老婆,带你去不很正常?” 梁桢:“都有哪些人?“ 钟聿:“就平时经常一起玩的那些,上次登岛的那几个也在,你放心,只是自己玩玩,并不会大办。” 梁桢想了想,“好吧。” 她清楚既然选择跟他领证,以后就需要去面对他的朋友,兄弟和所有社会关系。 第二天那位姓沈的阿姨一大早就来上工了。 原本工作内容只需要她负责照顾豆豆的饮食起居,接送孩子上下课,可她不光手脚利索的做了三人的早饭,还在梁桢上班前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中午又给梁桢打电话,问买什么菜,她可以早点准备晚饭。 梁桢不知道她是故意表现自己还是本身就这么勤快,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便给她列了个菜单。 原本并没太大指望,结果接了豆豆回去,发现菜都洗干净了,一锅鸡汤已经炖在锅里,那天钟聿有应酬,没回来吃晚饭,但豆豆很是捧场,居然一个人吃了大半碗饭,吃完抹抹嘴,夸:“沈奶奶做的菜比妈妈好吃。” 梁桢:“……” 晚上她把这事跟钟聿说了,钟聿觉得是她疑心病太重。 “也未必每个柴山人都心术不正,丁立军遇到的那种毕竟是少数,要不你再试一段时间看看?“ 偷鸡摸狗倒不怕,主要是需要经常跟豆豆呆在一起,梁桢觉得还是应该慎重考虑。 她去找中介商量,能否先签一个月试用协议,中介当然不肯,声称业内从来没有这种规矩,结果当天晚上那位沈阿姨就找了梁桢谈,言下之意为了证明自己的人品,愿意接受一个月试用合同。 这点梁桢倒挺意外,且人家坦荡荡,倒显得她有点小鸡肚肠。 “抱歉,其实不是对你有意见,主要是之前我有位朋友跟家政人员发生了一些比较不愉快的事,我心有余悸,请你理解一个当妈妈的心。” 对方很是通情达理,一个劲说理解理解,又问梁桢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她便把丁立军和小保姆的事大概说一遍,结果说完沈阿姨眼珠子一亮。 “你说的冯菊,是不是瘦瘦的个儿,圆脸大眼睛,长得还挺周正的。” 梁桢听完她的描述,愣了下,“是啊,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她是我老家隔壁村的,我就知道有这么个人,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在外面当保姆到处勾三搭四,而且手脚确实不干净,从小就喜欢偷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