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富越想越气,拿起醉汉之前拎着的那兜鸡蛋,不管里面已经破损好几个,直接拿起一个个扔在醉汉脸上。就这样扔了十来个,这才心情有所缓和,之后宣布判决:“按照袭击长官的罪名,哈里条顿需要关监狱一年。袭击长官所用鸡蛋十一枚。” “一枚,一枚,剩下的十个是你扔的。”也不知道哈里条顿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听见这话竟然还能辩解。 “你袭击别人,被人反打回来很正常。损失也理应由你承担。”詹富接着说道:“十一枚鸡蛋就是十一只鸡。因哈利条顿需要蹲监狱一年,十一只鸡因无人照料死亡。按照养鸡场的养殖经验,十一只种鸡,一年能够产生利润,恩,二十万元。一年刑期折算金钱十万元。所以我,詹富亲王,在此判处哈里条顿去民生教改营劳教,赚够三十万后,才能施放。期间食宿费用折算进他的工作中去。” 哈里条顿喊道:“别,别,十一只鸡多少钱我赔,我赔。不要按照一年折算。” 詹富狞笑着说道:“看你说的,十一只鸡那可是实打实的没有了,这是社会生产总值外加其时间价值的损失。你自己掏腰包,又不会增加社会生产总值。还是乖乖地去劳动还账吧。努力点,争取尽快出来。” 詹富刚说完,保镖们就架着哈里条顿走了。等他们走远后,詹富对旁边候着的保镖说道:“将他被关进民生教改营的事情通知他父母,免得他们担心。同时将他在民生教改营的工资,扣除成本费用,交给他父母。” 保镖领命,在本上记下来,准备之后交由手下去办。 这点小事处理之后,几人又接着往前散步。不过毕竟有了意外,众人兴致都不是太好。 在沉默的气氛中,李恒忠突然发话问道:“詹亲王……” 詹富摆摆手,笑道:“那是亚特兰蒂斯人的称呼,你就和戚斌暄一样,喊我声二哥就行。” 戚斌暄没好气地说道:“我一般喊你詹老二的。” 李恒忠自然不会和戚斌暄一样喊詹老二,于是说道:“二哥,你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处理呢?” “那应该怎么处理呢?”詹富反问道? 李恒忠刚张开口,可是一时也不知道按照常理应该怎么处理。 洛红衣在旁边插话道:“詹二哥可是将军,按照规定,不服从命令,袭击长官,应该杀一儆百,至少也得大打几十大板。” 詹富听了莞尔一笑,说道:“那个哈里,恩,哈里什么来着,反正就是那个醉汉,又不是我的兵,不适用军中条例。而且即使是军中条例,你说的那也都是说书的、电视剧上的方法,戏说成分居多,实际中哪能这样。人的生命可贵,他平时也就是小偷小摸,还没有酿成大错,让民生劳改营帮他父母管教一下,纠正下他的思想行为就好了。生活本就艰难,何苦要多生事端!” 洛红衣笑着问道:“听五哥总说你是个富二代,难道你也知道生活艰难?” “哎,我对生活的理解是你们想象不到的。”詹富仰头望天,装深沉道。 戚斌暄想到了峡谷中那光怪陆离的影像,似乎理解了詹富话中的意思,人有不同的际遇,也都有各自烦恼,能够相互理解,换位思考,将事情妥善处理好就行了,不用从重从严处罚。不过所谓乱世用重典,沉珂下猛药,詹富是不是有些心太软了?在这相对和平但时刻有战火风险的亚特兰蒂斯,这种处理方式是否妥当呢? 只听詹富接着说道:“我生活中的快乐,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哈哈哈——” 詹富的话语引来了一群白眼。戚斌暄心中暗叹一声,果然詹富还是那个逗比,历经战火洗礼、宦海通途,依然不改他的逗比本色。 第二天,戚斌暄开始进入参谋团报道,与评书级参谋团一起,开始为詹富分忧解难。 因为亚特兰蒂斯正处于百废待兴的阶段,研究院有,但是脑域研究领域还未开展起来,设备等硬件设施跟不上,所以暂时也没有让李恒忠开始工作。 就这样,李恒忠就带着哮天犬,和洛红衣一起,开始疲于旅游和购物中去了。 亚特兰蒂斯的美丽环境十分迷人,因为气候温和,植物品种繁多,水草肥美。那街道旁、马路边的菩提树、栗子树浓绿青翠;街心公园里的玫瑰、石竹姹紫嫣红;住宅楼群之间的李子树、樱桃树果实累累;庭院内外的草坪葱葱郁郁,简直就是一个个花园城市。在这样的城市中旅游购物,简直是一种享受。 这天,李恒忠和洛红衣又转了一个景点归来,一人拿着一瓶饮料,往住处方向,边走边喝。 在一个十字路口,看旁边支路正在养护修路。洛红衣驻足观看,看那工人忙碌机械轰鸣,施工现场热火朝天,涌动着勃勃生机,说道:“原来国外也是这样修路的啊。我还以为跟国内会有所不同呢。” 李恒忠笑道:“现在网络发达,有什么先进的技术直接就可以共享学习。模式相同不怎么奇怪。咦——” 李恒忠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惊叹一声。 洛红衣顺着李恒忠的眼光望去,见是一个正在施工的路边排水边沟,疑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李恒忠指着那个排水边沟说道:“你看这个土边沟,横平竖直、斜面平整,难得的是几百米的截面,基本相同,跟画出来的似的。恩,看这个石灰线,将边角勾勒出来,真有了素描中透视的效果。难得,难得。” “以前你没见过这么平整的构筑物吗?” “见过倒也见过,不过一般都是混凝土或者砖石结构的情况下,才如此规整,一般回填土或者土坡什么的,没有这么整齐的。毕竟那是一些边角活,不出工,而且也是一些附属的,一般不引起人的重视。能够将这些细节弄得这么好的,这个管理者不简单啊。” 洛红衣这才重新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土边沟,说道:“听你一说,还真是这样。横平竖直,真有当兵的作风。” 这时,旁边有人插话道:“这个姑娘说对了。咱还真是,当过兵,扛过枪,军营路边打过夯。” 李恒忠接话道:“穿胶鞋,打领带。被子叠成豆腐块。” 一句话过后,那人和李恒忠同时哈哈大笑。 洛红衣看不出来这句话的笑点在哪,不过老话说得好,相逢一笑泯恩仇,既然谈笑风生,说起话来气氛总不会差了。之前似乎在茶社中听过一个歪理,说两个人的关系亲密程度与说废话时候哈哈大笑的时间成正比,从这两个人说了两句顺口溜后,哈哈大笑的时间,似乎关系不错。 那人问道:“兄弟当过兵?看起来不像啊。” “没有,我只是在军营中待过一段日子,帮他们做些研究,解决个难题,所以对军中生活有些了解罢了。” 之后,两人聊了一些军中趣事,什么像麻袋一样肥大的裤腿了,走路还需要人带路了,像豆腐块的被子了,洗过的帽子需要吹圆了带了等等,聊得很是投机。 聊了一会儿之后,李恒忠问道:“你用军队的作风修路,工人能满意吗?别罢工了。” 那人回道:“没事,这是民生教改营的人修的民生工程。那些人都是一些小地痞、小流氓,或者就是有劳动能力的罪犯,按照军事化管理,进行思想改造,培养他们的劳动观念,矫正自身所存在的恶习,掌握一定的劳动技能。这样等放出来后,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 “偶,原来国外也有劳改啊。”李恒忠随口吐槽了一句,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李恒忠细细一打量,发现还真是熟人,指着那人对洛红衣说道:“你看那个人,认识不?” 洛红衣一看也乐了,笑道:“这不就是那个敢拿鸡蛋扔詹亲王的哈利跳蹲吗,没想到在这儿修路来了。在工地上跳来跳去,忙上忙下的,又跳又蹲,真符合他的名字。” 修路的监工反而纳闷了,问道:“那人你们认识?” 刚才李恒忠和监工在聊天的时候,洛红衣就是干听着插不上话,这时抓住机会插嘴说道:“对啊,前两天就是他拿鸡蛋扔詹亲王,然后被送到民生教改营了,没想到是在你手下。这人平时游手好闲,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 监工说道:“哈哈,这人扔谁不好,竟然扔到了亲王头上,也算他倒霉。” “不是,他是认出詹亲王之后扔的。” “嘶——,胆儿这么肥的吗?” 洛红衣眼睛望天,想了想说道:“也可能跟他喝醉了有关系。” “难得碰见这么个有趣的人,我可得好好‘招待招待’。”监工说道。 李恒忠说道:“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监工正色道:“放心,我们是有规定的,民生教改营的宗旨就是对他们进行思想劳动改造,让他们的自身素质和思想意识有进一步的提高,同时通过劳动活动,创造出了一定社会价值。我刚才的意思就是对他重点关注一下,多教育教育。” 之后三人又聊了几句,之后各自离去。 回到住处后,李恒忠对着正在大快朵颐的哮天犬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帮下詹老二?” “恩?”哮天犬嘴中叼着个大骨头棒子,艰难地发出一个声音。 “你看,连袭击他的哈里条顿,他也只是想要将他劳动改造,重新做人。这种领导最少心地不坏,肯为平民着想,很难得,似乎帮下也不是坏事。” “随你吧,反正在哪不是吃饭。”哮天犬终于啃完了骨头棒子,腾出嘴巴回答李恒忠的问题。 “在哪不是吃饭?哈哈,哮天犬,你真是个智者。” “嘿,才几天不给你脸色,你就不懂尊重长辈了?”哮天犬不满的道。 “偶,哮天大老爷,你真是个智者。” 民生劳改营餐厅,那个修路的监工端着盘子走到哈里条顿旁边坐下,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随口问道:“哈里,你想干什么工作?” 哈里条顿听了吃了一惊,紧张地回道:“长官,我这几天没有偷懒。” “我没说你偷懒。听说你是因为向詹亲王扔鸡蛋才进来的。”监工说这话时候,就像是述说一个稀松平常的事情。 “啊?”哈里条顿吃了一惊,这是要为詹富出头整治自己了?连忙解释道:“我错了,我当时……” “对,你是错了。”监工接着说道:“你当时不应该用鸡蛋,应该用臭鸡蛋。” 哈里条顿弱弱地问了一句:“您跟詹亲王有仇?” “没有,只是看不惯他罢了。作为一个外国人,竟然赢得了我们美丽的公主的芳心,虽然他和他的部队在帮助我们复国,但是作为本国的男士,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因为公主的关系心里不忿。” “太对了,我对此也很看不惯……”哈里条顿赶忙打蛇随棍上,顺着监工的话语说道。 边说边聊了一会儿后,监工再次问道:“所以说,你想干什么工作。对于你这个干了我想干的事情的犯人,我还是能尽量帮你下的。” 哈里条顿听后,似乎感觉幸运女神终于开始青睐他了,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我能不能去养鸡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