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从分配又能怎么样，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来还学校的培养费。”仇敏的情绪低落。　　她送了那么多家乡特产给老师，最后的结局，什么都没有改变。　　“那你……”沃琳没有说下去。　　“你是想问，既然要服从分配，为什么我还要去抢秦琴的单位吧？”　　仇敏脸上的笑更苦：“我小学是在村里上的，初中在镇上，高中在县城，为了成绩拔尖，我的生活永远是两点一线，小学是家里到教室，中学是寝室到教室，和人说话都嫌浪费时间。　　“考上大学之前，我从没有逛过街，吃的穿的家里都给我准备好了，不用我操心，上了大学之后，我不得不出去逛街，去买大家都穿的衣服，怕自己成为异类被人笑话。　　“可我不知该怎么跟人打交道，怕被你们笑话，也不敢和你们一起，更不敢和你们一起出去玩，只有把自己困在图书馆和教室，心里才觉得踏实。　　“找工作也是一样，我不知该去哪里找，也不知去了之后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只有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人家去哪里我去哪里，人家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就照做。”　　“所以你就去了秦琴去过的单位，把从秦琴这里套的话都用上了，然后人家就要了你，把秦琴抛弃了？”沃琳嗤笑，“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那你套话的本事哪里来的，反咬别人的本事又是哪里来的，都是跟书上学的吗，你这学以致用的本事还真是不低呢。”　　当初秦琴找到第一个单位的时候，兴奋至极，炫耀地把找工作的过程说给她认识的人听，没过多久，就传出仇敏也去了那家单位，人家只要一个人，自然要了成绩稍好的仇敏。　　秦琴开始时还没有怀疑仇敏，只以为凑巧仇敏也去了那家单位而已，她自己成绩不好怨不得别人，只有再找单位。　　第二次找到单位，秦琴没有了第一次的兴奋劲，不过仇敏问她什么，本着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别人的好意，她还是会说，何况仇敏还是她的老乡。　　没有多久，又传出她签了意向的这个单位，又跟仇敏签了意向，人家还是只要一个人。　　再后来，秦琴去过哪个单位，不管有没有签意向，仇敏随后没多久也去，再单纯再迟钝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仇敏这是把秦琴当做探路人了。　　那以后秦琴有了防备心，再去找工作的时候，没有向别人提起去过什么单位，可也再没有单位和她签过意向书。　　英语考试，沃琳好心让仇敏她抄了她的答案，结果反过来沃琳自己被说成是抄了别人的。　　如果仇敏真的不懂怎么跟人打交道，又怎么做得出抢人单位，怎么会用送礼来反诬别人。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仇敏争辩，“其实我也不懂要跟着秦琴，是别人给我出的主意，人家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做的多了就会了，我只是模仿秦琴，并没有要抢她的单位。”　　沃琳冷笑：“既然你只是模仿，就去别的单位模仿啊，为什么非要去秦琴找好的单位。”　　“我说过，我的生活一直是两点一线，没有见识，什么都不懂，我也想去别的单位模仿，可我根本不知哪里还有单位呀！”仇敏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