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慷拿起简爷爷桌子上原有的热水瓶晃了晃,是满的。 打开热水瓶,用手在瓶口试了一下,没有热气。 “爷爷,你有多久没喝水了?”简慷问简爷爷。 热水瓶里的水放凉了都没动,可见爷爷根本就没有喝水。 “喝一碗水要上几次厕所,走不到地方就尿进了裤子里。”简爷爷摇头,“走不动喽——” “不喝水身体会出问题,你是医生懂这个道理的呀,尿裤子也要喝水!”简慷气愤。 “没用喽,没用喽——”简爷爷一遍遍念叨。 简慷板起脸,起身出了房间。 很快,伙房那边传来简慷和简妈妈的争吵声,越吵声音越大,说话速度快得令沃琳结舌,似乎在比赛谁说得更快,谁比谁的嗓门更大。 沃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去劝,她一句话都听不懂,要怎么劝。 “啪——”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让沃琳回神。 简爷爷慢悠悠摆弄棋盘上的棋子,眼睛却盯着沃琳看。 沃琳不自在地冲简爷爷笑笑,简爷爷回以微笑,拿过纸在上面用毛笔写字,一笔一划,写的非常慢,是关于沃琳身体情况的一句问话。 写完,简爷爷把纸笔递给沃琳。 沃琳有些窘迫,她还是小时候写过毛笔字,现在让她拿毛笔,她写出的字肯定很难看。 她把毛笔放在笔架,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回答简爷爷的问题,刻意把字写得很大。 简爷爷看了沃琳的回答,又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问题,然后沃琳再用笔回答。 一老一少,两个发音正常的人,因语言不通,运用起了文字沟通。 简慷回到爷爷的房间时,简爷爷和沃琳文字沟通还没有结束,主要是简爷爷写字太慢。 沃琳和简爷爷,谁都没有顾得上喝水。 “喝水!”简慷的语气不是很好。 “哦。”沃琳咕咚咚一口气喝下已晾凉的水,催简爷爷也喝。 简爷爷放下毛笔,端起碗,喝得很慢,喝完水,简爷爷把碗放下,接着写字。 低头看自己和简爷爷写的文字的沃琳,听到简慷明显松了口气。 沃琳下意识抬头,不解地看向简慷。 “爷爷一点都不听话。”简慷冲沃琳笑笑,没有过多解释。 这是简慷的家务事,简慷不想说,沃琳也不好追问,低头继续看纸上的字。 一老一少继续以笔交流,等两人停笔,已经用了五页纸。 沃琳苦笑,写了半天,都是简爷爷问,她答,而她问的问题,简爷爷通通没有回答,她到底是没有弄清楚自己地病因。 沃琳不甘心,拜托一页页翻看问答的简慷:“你问问爷爷,我是什么毛病。” “问也白问,”简慷摇头,“爷爷只会治病,不会理论,就是个窝里蹲的土郎中。” 好吧,沃琳放弃了究根问底。 这一次,简爷爷开了四张方子,上面还标了一二三四的顺序,用文字嘱咐沃琳,按照顺序喝药,每个方子喝五服药,每喝完一个方子的药,休息两天,再喝下一个方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