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乔姐,他可能没办法在两天后,陪你到南臧去了。” 姜文明如何得了小中风这事,萧若水真羞于开口:“乔姐,这事说来话长。具体的,等我回家再跟你讲吧。” “别,还是我到医院去吧。我即使没被姜渣男骑过,可他也是我的亲妹夫了。在他陡然中风了住到医院去后,按情理,我就应该到医院去看望他。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不待萧若水说什么,南宫小乔直接挂断了电话。 要不是早就晓得这对男女在搞什么名堂,实际上一直都很自重的乔姐,不可能说出“骑”这个字,来尘唾自污的同时,也间接嘲讽萧若水。 不这么说,她会心里不舒服的。 “小中风?呵呵,小你妹个大头鬼,真把乔姐我当呆子呢。” 南宫小乔连连冷呲着,穿上自己的高跟鞋,站起身喀喀地走到门后,拿下一件黑色的风衣带上:“要是本大小姐猜的不错的话,当我赶到医院去后,你会叫姜渣男装出小中风,鼻塌嘴歪的样子,死人般的睡在广木上。医院提供的病历上,会写着他小中风的各项检查单子。所有医护人员,都不约而同的说,幸好你及时送他去医院的,否则他就危险了。” 连连冷呲声中,乔姐的白色宝马缓缓开出了别墅。 她的车子刚开出没得多远,前方一百米不到的路边,一辆黑色宾利发动,后面也有车灯陡然亮起。 这二辆车,车里的七个人,都是南宫小乔特地从京城那边调来的高手,准备陪同她一块到南臧去收拾泰清的。 前有开道的,后有断后的,在中间的乔姐,精神完全可以放松下来,考虑自己的事情。 萧若水既然安排姜文明小中风,不管他是因何种原因而小中风的,南宫小乔都不会相信。 她对好姐妹一手导演出来的戏,还是很欣赏的。 毕竟萧若水此前在国稳干过六年,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碰到什么事时,该保持怎么样的相应态度等等等,这都是必修的科目。 不管他们两个人,演的有多惟妙惟肖,都只是演戏而已,用不着当真的。 乔姐为什么要自己去人民医院看望妹夫,只是为配合他们把戏演的更惟妙惟肖一些而已。 就在那对未婚小两口,以为他们已经顺利骗过乔姐时,乔姐却陡然冷呲着说不行。 不行就不行,不要问为什么。 不要说姜文明是小中风了,他就算脑袋让人砍下来,也要再给我接上,陪我到南臧去去长见识。 不去? 真的去不了? 哈,那好啊,不去就不去吧,既然你们能翻悔,那乔姐何必又跟你们讲信用呢? 说好请南越顶级明星沈艺珍来给你拍广告的事,说好把文明丝袜的广告,宣传到西半球的承诺……嚓,都算了吧! 傻眼了吧? 大眼瞪小眼不晓得怎么办了吧? 狡辩? 你们狡辩什么呀? 你们说的再怎么惟妙惟肖,乔姐也不会信的,会把今天上午来医院检查身体时,没在意听见若水你跟董院长打电话,商量糊弄乔姐我的鬼蜮伎俩,都给你曝外来吗。 还狡辩? 好呀,好呀,那我抬出州厅的老付,请他让董院长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不为过吧? “呵,呵呵。实际上,若水要是你不跟我玩心眼,只要能好好的求我,我说不定就会放过这厮,不叫他跟着我到南臧去了。可你偏偏跟我玩鬼蜮伎俩,这不是关二爷面前耍大刀吗?为处罚你们的愚昧,姜文明这回去,也要去。不去,也得去!” 想到自己一手盖天的伎俩,接二连三的使外来,萧若水两人只有一脸懵逼投降的份儿,乔姐心中就觉得非常惬意,惬意的不得了。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萧若水俩人演戏糊弄人的事,比起今天上午她所受到的打击而言,实在算不上事。 我怎么才能,重新成为一个能生孩子的妈妈呢? 此前从来没得想过要做一个妈妈的南宫小乔,现在想做妈妈想的要发疯。 但很可惜,老天却不可能再给她这个机会,只能让她吃下自己种下的苦果,心中有什么苦……你他娘的给憋回去吧。 滴答一声轻响,有水滴,滴落在了南宫小乔的手背上。 神不知鬼不觉间,泪水已经流下了双腮。 在南宫小乔的精心布置下,萧若水虽说也已经开始嗑那种药了,可她抽烟就能满足的,用不着像乔姐这样,每天务必吸食一定数量的二号,这一天才能保持良好的状态。 所以,萧若水在没有享用纯度非常高的二号之前,自身的免疫力还没有被破坏,她还是能生孩子带孩子的功能,成为一个幸福的妈妈。 萧若水能成为妈妈,我为什么不能呢?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用劲嗅了下鼻子,擦了一下泪水后,南宫小乔磨牙凿齿,强逼自己尽量调整好状态,也好和好姐妹他们两口子配合着演戏。 前面路口左转,前行五百米,就是双龙人民医院了。 泪水,明明擦干了,怎么还在流? 为什么! 抬手,狠狠拍了下方向盘,南宫小乔陡然踩下了刹车。 正常开的车子,陡然急刹车停在路正中后,紧跟在后面的车子,差点追尾。 幸亏驾驶员是个老手,车技好的不得了的,惊鸿一瞥间,紧急的一脚蹬下了刹车。 差一嘎嘎,就追上尾了。 咚的一声,还是追上尾了,后面车的驾驶员,可没这老手的开车技术好,等他发应过来时,车子已经追上尾了。 开的好好的,你干嘛要来个急刹车啊? 你能不能开车呀? 你学驾照时的教官是哪个呀? “哎哟,我的车子哦!” 心疼不已那哥们下车一瞧,心疼的眉梢直抖,看见前面车上有人也下来后,硬着脖子就冲了过去,伸手去薅驾驶员的衣领子,咆哮道:“你他娘怎么开、开、开车的?” 路灯下,一把黑魆魆的手枪,就这么陡然的抵在了这哥们的脑门上。 所有的怨愤之类的,在这时都变成冷汗,唰地一下从这哥们脑门渗了出来。 “滚。” 冰冷的手枪,在他脑门微微用劲点了下,没得一点感情的“滚”字,从黑西装的嘴巴里吐外来。 这哥们没有瞬息之间的犹豫,立马转过身,脚步麻木的走到车前,开门上车,挂上倒档。 又是砰的一声响,这厮把后面车子的车头又给撞了。 立马,就有人从车上跳下来,放开喉咙咆哮:“你他娘怎么开车的?” 这么开车的始作俑者南宫小乔,这当儿却趴在方向盘上,号啕大哭,好像没得了爹娘的孤儿。 后面车的驾驶员,透过车窗看到大小姐陡然哭的这么哀惨,连忙拽开车门:“大小姐,您……” “滚!” 南宫小乔陡然抬脸,尖声喊道。 驾驶员连忙点头,关好车门转过身,对围上来的几个同伙,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都不要多管闲事了,省得惹大小姐生气。 南宫小乔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哭,也许她自己晓得……这是悔恨的泪水。 但她更晓得,这是她懂事后,头一回号啕大哭,哭的这么痛快,所有的压力,好像都随着泪水宣泄外来,心中十分的轻松。 实际上,人在异常绝望,恐惧或者郁闷,甚至焦灼时,找个能号啕大哭的理由,号啕大哭一场,就会觉得好很多,这一招也很适用于每年的高考学生。 哭过后,脑子就清醒很多了,就跟快要干死的小草,终于来了一场倾盆大雨后,立马焕发出了蓬勃生机。 哭声终于变成抽噎,慢慢恢复平静后,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南宫小乔也想明白了她要想的事。 不管她有多么的手眼通天,她这辈子都会被二号这个魔鬼,死死的缠住,从她头一回享用到二十四年后,鲜花一样的她,会在一夜间萎顿,这个事实已经没得办法改变了。 既已没得办法改变,那么就用不着再为该怎么改变它,去动脑筋,去痛苦了。 最正确的应对方式,就是在还有不到二十四年的时间里,做除了做个妈妈外,任何想做的事! 比如,从牛有矛身上,查出他为什么要制造二号的秘密。 比如,把姜文明从若水身边抢过来,看着她痛不欲生。 哈,哈哈。 人一旦为自己设定清晰的人生目标后,就会感觉开心很多。 既然没得办法抵抗这苦逼的命运,那就完全放弃抵抗,躺地上分开两腿,尽情的享受吧。 苦中作乐,就是这意思了。 啪嗒一声,点上一根烟后,南宫小乔轻轻点了下喇叭。 候在外面的黑西装们,立马分成两队,朝前后跑去,开门上车。 等乔姐自己的车子,徐徐开进人民医院的停车场内,还没有下车,就看见有个身量苗条的小丫头,站在路灯下,两手圈胸前,默默地看着这边。 对着小镜子,又重新补了下妆后,南宫小乔才开门下车,裹了一下风衣。 这当儿的夜风,已经很凉了,撩起衣角吹在黑丝美腿上,就跟泼上冷水一样。 “若水,究竟是什么情况呀?” 南宫小乔走过去,路灯下着急的样子,很清晰:“唉,路上有车辆事故,堵了路,否则早就过来了。先别着急,我们到那边,慢慢说。” 住院部大楼前,也有个小花园,最中间还有一个小亭子,现在晚上气温凉了,没得人在这儿待着。 “乔姐,我不晓得该跟你怎么说。” 又点上一根烟,萧若水抬脸吐出一口烟雾时,南宫小乔惊讶的问道:“呀,若水,你哭过了?” “我、我没有。” 萧若水真的不想让乔姐晓得,她以前为在后悔、自责时,蹲在急诊室门外过道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眼睛都哭肿了。 “你哭过,脸上写着呢,瞒不过我的。” 南宫小乔挽着她膀子,俩人一起坐在长椅上时,心中冷呲,若水,你还真的是舍得下本钱啊,为了把戏演的更惟妙惟肖,居然把眼睛都弄肿了。 是用辣椒水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