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岳老板,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与一起伤害幼童案有关,现在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请你遣散你的手下,不要暴力抗法!” 萧洁的声音冷冽无比,昂首挺胸正气凛然,二目死死的直视着岳南风。 而就在她的身旁,林清的两只眸子仿佛毒蛇一般,阴诡慑人的目光,却隐隐然,望向了周围这一众壮硕保镖。 对,这才是林清真正的计划! 小丫头于玲玲还没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就跑了出来,更还没机会被岳南风威胁。 不管以后调查到底如何进行,先趁热打铁,扣你二十四小时再说! 当场把你扣下来,让你根本没机会跟任何人交代任何事。 然后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安抚于玲玲,这小丫头还并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这时候让她作证本身不会太难,在加上“某个不愿意透漏姓名的摄影爱好者”,在某个时间“无意间”拍摄下的某段丧心病狂的画面! 只要这件事先把岳南风的犯罪嫌疑坐实了,申请下发正是拘捕令,然后一方面尽量多动员曾经的受害者出面指认岳南风,另一方面,动用陆定坤的“核武器”,摧枯拉朽,不给这家伙任何出来安排运作的机会! 打蛇落七寸,中则蛇死,不中,则人亡! 与这样狡猾的猎手战斗,不出手则以,只要动手,就一定要一击致命,不给对方留任何喘息之机! “......” 沉默...... 岳南风就这样愣柯柯的站在那里,一张面孔由最初的苍白慌乱,渐渐变得阴冷沉稳,直到最后,已经略带嘶哑的声音,却几乎是从牙缝中阴沉挤出: “你们,是不是跟陆定坤一起算计好了来害我?” “哼,岳老板,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犯下的罪行累累,那句话怎么说?掘东海之波也无法洗清,如果你自己有信心没犯罪的话,谁也不可能强行冤枉你! 好了,该走程序了,你现在有权利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记录在案,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实,不要做无畏的抵抗,暴力袭警,你知道结果的!” 萧洁的声音冰冷,“哗啦”一抖,一副锃明瓦亮的手铐,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 “什么?不给批?凭什么?” 就在市局,梁铁军局长的办公室里,萧洁用力的瞪圆着双眼,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暴突出来!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刑警队向上级申请对岳南风下发逮捕令并转移到拘留所看押...... 但是,被驳回了! “凭什么? 就凭他是岳南风! 小萧,你这件事做得太欠考虑了!你知道这逮捕令一发,会对滨海产生多大的影响吗? 到时候天要是塌下来,是你扛还是我扛?” 梁铁军同样铁青着脸,气得全身都隐隐颤抖不停。 “什么?” 可这一下,萧洁眉毛一立,可彻底不干了! “梁局长,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敢不敢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就凭他是岳南风? 他岳南风怎么了?犯法可以不用抓吗? 现在证据确凿,进一步的调查也已经有了进展,怎么连个逮捕令都不敢发?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也就是萧洁,换个别人敢说出这种话,恐怕立刻就可以脱衣服滚蛋了。 但即便如此...... “萧洁,你说什么?” “啪!” 猛然狠狠一拍桌子,梁铁军气得须发皆燃! “证据确凿?什么证据确凿? 你们现在拿到的不过是一个十一岁小女孩的哭诉,和一个非法渠道获得的录像! 岳南风的口供呢? 周围其他目击证人的记录呢? 你以为我是在徇私枉法?放屁!我是在保护你! 岳南风是什么人?就凭你们现在这点证据,我这逮捕令一下,你信不信咱们市局的电话立刻就得被上边打爆了! 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有铁打的证据,谁要是敢做他的保护伞我第一个去把他抓回来。 可现在,你们有什么? 你知道岳南风一个人绑定了滨海市多少希望工程?他旗下有多少注册公司?他每年又要给市里捐多少款,纳多少税,解决多少人口就业问题? 一但他倒下,整个滨海市会突然出现多少下岗职工?那些穷苦的孩子们谁来管?全市的财政收入会缩水多少?社会安定会面临怎样的威胁? 他要是犯了法也就罢了,可如果最后证明是我们弄错了,那这些后果是你扛还是我扛? 上边的压力,各部门的追究,是你去解释还是我去解释?” 梁铁军的声音极尽嘶哑,一番雷烟火炮般的轰炸,震得整个办公室都嗡嗡作响。 可就站在对面,萧洁的银牙“咯吱”作响,一双眸子,却已经彻底一片通红。 “梁局长,我懂了,按照您的意思,只要是对社会影响大的人,不论他犯了什么法,我们都根本不能抓,只要一抓社会就会动荡,是么?” 萧洁的声音,一片冰寒。 “你......唉......” 只不过,眼看着萧洁梗着脖子瞪着自己,一双眸子里竟都隐隐转起了丝丝水雾,梁铁军下意识咬了咬牙,可最后,声音不禁还是略微柔和了几分。 “小萧,我什么时候说可以纵容犯罪了? 打击违法犯罪是我们应尽的义务,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条原则肯定不能违背。 可你办事,总得考虑周全吧? 你们现在的证据根本就不过硬,他岳南风有全滨海最好的法务团队,他自己平时又谨言慎行,你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只能让我们警方陷入被动。 那个女孩就是个娃娃,她的证词自己都前后矛盾,而那段视频,会不会有人说是别有用心的人做的? 唉......” 说到这里,梁铁军的声音微微一顿,可一双昏黄的眸子,此刻却隐隐闪烁着复杂的光: “小洁,有些事情你不是不清楚,他岳南风到底有多高的手腕,至少我心里都没底。 现在我还在这掰开揉碎了给你解释,可你要知道,如果一旦事情闹大,真的碰到了某些人的亲肉,那到底会产生多大的影响,甚至最后,参与这个案子的人会有怎样的命运,恐怕都不是我能说清楚的。 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有铁证,谁也不敢徇私枉法,可现在你们根本就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你让我签什么? 像你说的,哪怕你们能多找几个所谓的‘受害者’,至少可信度也会高上很多啊!” 梁铁军的声音,略微显得有些苦口婆心。 ...... “嘶......是我把岳南风想简单了......” 就在市局门外,一家极不起眼的包子铺里,林清的双眉狠狠紧锁,一张面孔,已经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岳南风积威太久,之前接触的那些被害者们根本就不敢出来作证......对了,你们对岳南风的审讯怎么样了?有什么效果么?” “哼,你觉得呢?” 同样没好气的一翻眼皮,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的萧洁也已经彻底的烦乱异常。 “那家伙自从进去之后就一言不发,我们没有实证,如果批不下来逮捕令,最多只能扣押他二十四小时,要不,咱们直接启动陆定坤的罪证,把他先做下来再说,你觉得怎么样?” 萧洁的双眸认真无比,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神情。 “嗯~不行,现在这种情况,陆定坤不会给的......” 林清十分谨慎的摇了摇头。 “逮捕令没批下来,陆定坤绝对不会放心把这些东西交给咱们,一但有闪失,两败俱伤真不一定,但搞不好,也许会让上边的大人物亲自下场博弈。 要是真到了那一步,陆定坤和岳南风的危险系数,还真就不一定比你我高多少,不到万不得已,我宁可自己想办法,也绝不愿意闹到那样的地步,而且......” 说到这里,林清的表情微微一滞,可紧接着,一双眸子,也渐渐变得略显深邃起来: “说句实话,陆定坤那些所谓的‘罪证’我也看过了,你要说威力,我感觉对某些人的杀伤力,绝对要比对他岳南风大得多。 什么偷税漏税,什么慈善诈骗的...... 看起来都是他岳南风在操持,可所有书面上,根本就没有他岳南风的一个名字,我想所谓‘陆定坤的罪证’估计也差不多,到时候咱们动了大人物的奶酪,却未必碰得到岳南风本人,这样的事情,得不偿失啊......” 一句话出口,林清的一张面孔,也已经彻底的开始,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