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编辑落选
冬天的冷,省城土著人体感就是冷,外乡人都认为是干冷的感觉,就像早起晨跑时,跑道上的枯叶,踩到上面“喳喳”脆响,成为碎屑;而不是河堤上的枯叶,一层薄霜落在上面,有种温润的感觉。 晨跑结束,“贤哥”如同一个行走的蒸汽机,肌肤朝外猛烈地散发着热量,透过汗湿的衣服,和裸露的毛孔,蒸腾着白色的气体,在周身飘飘然,远看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飘飘欲仙的拎着六个热水瓶,在热水房好似又重新补充已歇白色气体,又飘回宿舍,落下祥云,堕入凡尘,酣畅淋漓,水雾蒸腾在水房擦洗一遍,换上干爽衣服,背上包跨上自行车直奔餐厅。 硕大的餐厅,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鸟儿”,爬在桌子上,迷迷瞪瞪地吃着东西,“贤哥”也加入其中,囫囵吞枣地吃完。再次跨上车,在校园里树荫小道上,优美地拐出一个弧线,又流畅地绕出一个平躺地“8”字,毫不留恋地驰过宿舍,在图书馆前默默地顶礼膜拜,才嘎然而止在教学楼下。 这下才迂回到公示栏跟前,仔细看了下新成员名单,自上而下上边是编辑入选名单,两行八个名字,第二行最好一个便是“峰哥“的名字;下面是通讯员也就是普通社员的入选名单,也是每行四个,差不多有近20行吧,按姓名首字拼音顺序排列,“贤哥“在中间位置找到自己的名字——刘圭贤,他本以为是有人和他名字相似,又找了一遍,再无”刘贵贤“三个字。 “贤哥“看完名单,怅然若失,本是自信满满,志在必得,那奈何一场空啊!耷拉着脑袋,爬上教学楼,站在玻璃窗前,眺望着中轴线上开始增多的人群和车流,在闪躲里,多让中,朝着各自的方向,马不停蹄地,急匆匆地消失在远处的树影里,建筑物里,如同自己消失在自己的自以为是里,本应如此里,自我否定与肯定里,”无情总把雨打风吹去“一样。 按部就班的日子并未因“贤哥“的落选而停滞,对于日子的前行也并不会受到”贤哥“的阻扰,有种任何事情都不受”贤哥“控制,不在自己预估结果的范围内,有种莫名地对去向的失控感。反倒是上铺的”峰哥“却因编辑一事,像个猴子一样,搔首弄姿,上蹿下跳,文学社好似成了他的花果山、水帘洞,偶得一根金箍棒,随心所欲,要将教学楼的天花板顶穿的架势,狭小的宿舍也好像如同五指山一样,按压不住蠢蠢欲动的凡心尘缘,跃跃欲试地要逃将出去,翻江倒海,大闹天宫,誓要与天高,比海阔—— ”贤哥“不由得在他身上看到了往昔自己的些许身影,在内心的厌弃与眼神的冷笑中,也有了些许的自省。”峰哥“如同猴一样攀在床架上,满心欢喜地朝”贤哥“说道:贤哥,放心吧,以后你的稿子我专门来审,争取校刊上每次都能见到你的大名! “贤哥“探出头,诚意满满地笑着说:峰哥,咱们还是凭文笔选稿,别凭关系,乌云遮不住太阳,真金不怕火炼,好文章在哪都可以发表——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这伯乐呢!”峰哥“听完,并未听出言外之意,躺在床上,高兴地抖着二郎腿,”哼唧“着《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然后说道:贤哥,别客气,我可是睡在你上铺的兄弟,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贤哥“便站起身拍了拍”上铺的兄弟“,在一阵”呵呵呵“地笑声中,迈出了宿舍,去往图书馆,完成自己在阅览室的计划,先把阅览室9月份以来自己感兴趣、和与专业课相关的杂志期刊浏览一遍。半路上就碰见了周建涛,骑着自行车刚从外面回来,两人下车站在路边寒暄了一会。周建涛对”贤哥“说道:上次老乡会登记表的事情,会长和我看了后很满意,一直都想这么做呢,就是一直都没有心思去完成,费用是多少,从会费里出! “贤哥“推让道:建涛,别客气了,算是我对老乡会贡献的一份力量,也没多钱!周建涛犹豫了下,讪讪地笑着说:那好吧,我和会长先记着,后面有机会再给你弥补!然后伸手拍了拍背包,说:刚复印完,每个联络员人手一份——刚好给你一份!说着便从背包里掏出一份递给”贤哥“,顺口问道:贤哥,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贤哥“指了指图书馆方向,说道:图书馆!周建涛点了点头,指了指宿舍,说道:好吧,改天聊!两人背向而行了约略不到10米,周建涛停下车转头喊住”贤哥“,两人又掉转车头,相向而行,停在路边,周建涛犹豫不决,吞吞吐吐地问道:文学社编辑的事,落选了! “贤哥“惊讶地看着他,玩笑着说:我现在在学校还没到家喻户晓的地步,怎么连你也知道了?周建涛指了指路边的石凳,示意坐着,接着说道:那天上完课,路过公示栏捎带的看了下,看见你的名字了,想着按你高中的水平,怎么样也是个编辑! “贤哥“笑着,淡淡地说道:什么编辑不编辑,能写才是真本事!周建涛”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说道:每个职务都有每个职务的要求,不同职务、不同身份也便于对同一事情的多角度、多方面思考,换位思考!! “贤哥“”呵呵呵“地笑了,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说话现在这么高深!周建涛摆了摆手,说道:贤哥,别挖苦我了,在你这儿,我开悟可比你慢多了!”贤哥“拍了拍周建涛肩膀,拱手行礼道:建涛,那是你厚道,是诚让! 周建涛定睛看着“贤哥“,说道:这好像才是我认识的鬼哥——贤哥!”贤哥“无奈地摇摇头,周建涛”哦——“了一声,歉意满满地说:说正事,你落选事情,并不能表明是你的文采不如人,也不是你不能胜任——我那天问过会长,才知道中间是有渊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