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我想揍你,可以吗
祁扬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他年少时父母双在,到后来的家逢剧变,再到后来母亲去世跟祁泽的斗争,一切的一切都快速的闪烁在自己的眼前。 这些画面全都是黑白的,彰显了自己前半辈子的不开心和压抑。 后来,那个小女人出现在了画面里,慢慢的有了些许生活的色彩。那场精心策划的圣诞婚礼还历历在目,可是现下什么都变了。 脸上忽然间痒痒的,男人惊醒,忽然间睁开了双眼。 在黑暗之中,对上了一双充满了泪水的大眼睛。那是自己所熟悉的妻子的眼睛。 "谁让你在我身边的?我有没有说过以后不想看见你了!"沙哑着嗓子,男人的头还是特别的疼。 阮希冬知道自己偷偷进来看他不好,被男人这么一冷声相对,默默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没有说过以后不想看见我的。" "那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跟我离婚。"阮希冬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委屈。 呵,这句话她倒是记得清楚。 祁扬狠狠的拉过来身上的被子,直接转过头就开始睡觉,根本理都不打算理后面的小女人了。 阮希冬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默默的又往后退了两步,她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只是在黑暗中盯着他。 眼泪一滴滴的往手背上掉,阮希冬觉得很难过,那些幸福从指尖都溜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祁扬慢慢的睁开眼睛,即使不回头,都能想象到那个小女人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没办法,他绝对不能再心软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觉得眼睛非常的不舒服,摸了摸,果然是肿了。 哎,不对,祁扬呢! 下意识的反应过来,阮希冬立刻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赶紧穿上拖鞋往外跑。 灰色的羊毛毯掉在地上,冷不防的被踩了两脚。 楼下,祁扬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他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质,非常优雅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肖柔美非常不爽的坐在不远处,狠狠的盯着,就差点没把这个男人滴溜起来骂一顿。 墨沉宇捂着自己已经吃得饱饱的肚子,默默的安慰了一下自家老婆。 "关键时期,你可千万别发火。" "我要是不知道轻重缓急,昨天就不让他住咱们家里了。" 肖柔美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从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自家姐妹衣冠不整,一脸焦急的模样。 哎,真是没出息啊。 "祁扬没走,吃早餐了。" "哦……"阮希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站在那里却不敢动了。 那人肯定不愿意见自己的,要是现在下去了,搞不好还会坏他的胃口。 慢吞吞的扭过身子,阮希冬觉得自己还是回楼上比较好,只不过他的身子刚一转过去,墨沉宇就开口了。 "你不吃早餐啊?我们家可有规矩,过了饭点没有饭了。" "是吗?"阮希冬表示很怀疑。 肖柔美狠狠的撞了自家男人一下,然后拉着他就离开了。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他干嘛总当和事老,自己姐妹又不是没有人要。 阮希冬见状,顿时间进退不得,她真的很想跑到餐厅去看看那个男人,可是意志力阻止了他。 昨天晚上,祁扬的表态已经非常明显了。 不,她应该认命,不应该再打扰他。 慢吞吞的回到了卧室,阮希冬一把扑到了大床上,闻着那残留的酒气混合着薄荷香气,眼睛又开始酸酸的了。 这是那个男人的味道,曾经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扑在他怀里打闹。 可是现在,想见一面都不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阮希冬的眼睛也越来越疼了,这些天哭了好多次,连眼睛都快要哭坏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想要从小包里找点儿眼药水滴上,可是刚刚才走到沙发的时候,就发现地上的那条灰色毛毯了。 那上面还有清晰的两个拖鞋印子,虽然不脏,但是也挺难看的了。 "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将那条毛毯叠好,放在了沙发上。 自己真的是…… 哎?不对! 这条毛毯不是放在床边的吗?昨天晚上自己身上并没有盖东西啊。 难道,这是祁扬给自己盖在身上的吗? 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对不对? 红着一双眼睛,小女人也顾不得其他了,她抱着那条毛毯直接的往楼下跑去,因为实在是太激动了,下楼的时候差点没被绊倒。 叮叮咚咚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惹得正在用指尖擦嘴角的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眉。 祁扬快速的起身,然后大步的走向了客厅,果不其然,阮希冬捂着自己的脚腕半跪在楼梯下面,旁边还有一条乱七八糟的毛毯。 "你怎么了?摔下来了?"祁扬大步的走过来,然后蹲下了身子。 阮希冬的脚裸处真的很疼,但是现在一点儿也不在意了。她小手抓着那条灰色的毛毯,眼睛里闪着泪光,"这个是你给我盖的吗?" 祁扬皱眉,故意的转移了视线,"叫医生过来吧,你脚都肿了!" "我问你是不是你给我盖上的!"阮希冬依旧不依不饶。 她此刻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红肿的眼睛,黑黑的眼圈,还有那明显已经有些水肿的小脸。 可是在祁扬看来,却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分别,看起来傻乎乎的。 记得一年多以前,她回来的时候,完全不是现在的这副模样。 怎么说呢,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是自己改变了她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假象? "是我盖的又怎么样?你想干嘛?" "都要离婚了,你还给我盖被子?你到底想干嘛?"咬着牙说出这些话,阮希冬吸吸鼻子,非常委屈。 祁扬自嘲的笑了一声,幽幽道,"我想干嘛?我想揍你,可以吗?" 揍她? 阮希冬明显的没有预料到男人会这么说话,她抬起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睛,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她默默的往前挪了挪,"你想揍就揍吧。" 随便你怎么样,只要别再不理我就行了。 就算你想跟我离婚,但是至少在办手续之前,能让我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