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一直在降温,街上已经有人穿棉服,叶念只穿了一件开衫毛衣,她的唇瓣苍白,看上去像一个布满裂痕的陶瓷娃娃,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成渣。 靳言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抱抱她,但惯性的理智还是让他冷静的开口:“我离婚后,收到前妻寄来的一些资料,资料显示那个时候你被送到医院,虽然出血情况特别严重,但只要救护得当,那个孩子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叶念抓紧车门把手,浑身的血液控制不住一点点冷凝,靳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鼓槌重重的砸在她心上。 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待了七个多月。 她准备了好多好看的衣服,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想要带她体验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却在最后一点时间失去她,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 叶念的脸色太白了,整个人都在颤抖,理智如靳言都不忍心起来,他想安慰叶念两句,叶念却抢先说:“我要听真相。” 她的声音也有点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靳言说:“那个孩子是被蓄意谋害的,只是当时的情况太混乱,没有来得及调查,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负责诊疗你的医护人员也都被调离医院,我现在也没查到幕后主使。” 叶念捂住胸口,像被抛到岸上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气。 那个孩子,竟然是被蓄意谋害的,而她一直天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 难怪过了这么久,她一次都没梦到,明明那个时候知道她不开心,那个孩子经常都会到梦里陪她的。 那只是个才成形的孩子啊,她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叶念不能理解,心痛如绞。 靳言停下来,他主攻的犯罪心理学,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等叶念慢慢平复情绪。 眼泪不断涌出,叶念感觉自己又被拉回最暗黑可怖的时光。 她总感觉肚子很痛,身下一直在流血,有个无比稚嫩的声音在喊“妈妈”,向她求救,她却找不到孩子在哪儿,更无从施救。 心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叶念用力咬了舌尖,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她偏头看着靳言,像马上要溺亡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喘着气问:“没有证据,但你有怀疑的人了,对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叶念心里就已经笃定这个答案。 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有怀疑对象,靳言怎么会突然回到历城? 背后那个人也是害靳言声败名裂被C大开除又离婚的人,靳言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叶念涌起希望,她迅速整理好情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冷静理智,柔声说:“那个人针对的应该只有我,你想找出他,肯定需要我的帮忙,我都可以配合。” 虽然靳言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但这会儿看见叶念这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如前妻所说,是个很残忍冷血的人。 他的眼里只有所谓的真相,甚至为了追求真相可以不顾一切。 这个认知让靳言有点难受,不过持续的时间并没有很长,最终他还是拿出惯有的冷静对叶念说:“从我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有能力将这场谋杀制造成意外事件的,只有唐家或者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