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说克劳德到底是高职业素质的人才,冷静的决定要走之后,他居然还把自己手头EXECL的工作整理了一下,详细的列出了一些参数和各种注释,做了一个录像带,留给后来人作为继续开发的依据。 这些举动颇让作者汗颜,换位思考之下,肯定会是将所有成果席卷一空,至不济也得搞个‘乱’七八糟,让比尔血本无归啊。想想改革开放之后国内那些新兴的公司,有哪个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连人带成果一起消失的比比皆是。 克劳德还幻想着自己这份苦心能让后来人明了,做的是非常之认真。一切都完成之后,克劳德立即收拾东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微软的大‘门’,并且指天发誓绝不再踏进微软的大‘门’。 西雅图的‘春’天依然不太温暖,料峭的‘春’风吹在身上颇有点寒意,徐志行缩了缩头,准备上火车回家,心中却在无限的思念一杯热咖啡。 还是加利福尼亚的阳光好啊,徐志行暗想,该死的比尔又一次的忽悠了硬件商们,不过这次还好,至少还透‘露’出了几张图片,并许诺要在几个月之后放出测试版。 确认了此行不会再有收获之后,徐志行毅然决定回程,正好前一阵一架航班出了事故,让他心有余悸,这次回家只好坐了火车。 关上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电脑,徐志行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随便走走,活动一下筋骨,却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破了几个大‘洞’,似乎是被利器给开了,部位都在衣兜附近。 这家伙真不幸,肯定是在打盹的时候让扒手给光顾了,徐志行怜悯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嗨,伙计!”徐志行上前打招呼,“有什么要帮忙的嘛!” 克劳德一抬头,发现一个陌生人在旁边。 “是在和我说话吗?” “难道这旁边还有其他人?”徐志行笑道,“你看起来气‘色’很不好。” 徐志行猜的没错,克劳德来车站的时候已经一天没睡觉了,本来这点熬夜的时间对他来讲那是司空见惯,可是突然的离开工作岗位闲了下来让他不适应,居然在车站的椅子上咪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然大事不妙,不但行李不见了,浑身上下的口袋都被洗了一遍,钳工们很专业,没有给他留下一美分,甚至连皮带都给‘抽’走了。 “是这样的先生,我好象被劫了。”克劳德有点尴尬的说了事情的经过,看着徐志行,小声的嘟囔着,“……您能不能借我点钱……” 徐志行不由得微笑:“你可真倒霉,新出来的大学生吧。” “不,我有工作。”克劳德头脑逐渐清醒,“您可以跟我一起走,我到市里面和朋友借点钱还您。” “你在哪里工作年轻人。”反正车也没到,徐志行准备帮这年轻人一把,手已经开始掏钱包。 “我为微软工作,曾经。”克劳德嘴里迸出了一个词,“昨天刚刚辞职!准备去硅谷碰碰运气,可惜现在连车票都没了。” 徐志行一呆,动作不由的缓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打探着这位年轻人的一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是职业的敏感吧。 克劳德倒没什么戒心,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或许根本不需要戒心,因为他已经不是微软的人了。 徐志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能碰见一个微软的项目负责人,还是个自由之身,真是天赐良机啊。 “我想你不用回去了。”徐志行笑道,“正好我也是去硅谷的,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就这样克劳德被徐志行拐上了车,一路上徐志行貌似无意的提及了自己是viesoft公司的要员,引起了克劳德一阵羡慕。 “viesoft是个好公司,有很多非常好的产品,那设计简直完美,我赶不上。”克劳德诚恳的说,脱离了微软的立场,作为技术人员的他还是对vs公司的产品非常佩服的。 徐志行闻言大喜,微‘露’招揽之意。克劳德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身无分文,到了硅谷还要找工作,为谁干不是干啊,于是就答应了徐志行的要求。 如此一来,一员大将就这么戏剧‘性’的成了长久的手下,后来克劳德挽救VS公司于危难之中,那是后话了,容后再表。 话说比尔大‘门’为了视窗系统的发布会没空再理克劳德,既然都辞职了,这个部‘门’也就没有什么关注的价值了,忙碌之下比尔差点都忘了克劳德都辞职了。 直到比尔整理文件的时候才发现克劳德给自己留了一封信,提及了曾留下了一个包裹,里面有各种开发的资料。 比尔这才委任了一个新提拔的大学生接手克劳德的工作,准备整理一下EXECL的成果,只是克劳德的办公室自从他走后被人清的干干净净,除了电脑没动,其他那些纸张、杂物都无影无踪。 那个倒霉的大学生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所谓的资料,只好自己‘摸’索着EXECL的程序,只是这东西不是,哪能看得懂。 半个月之后这位年轻主管进展极慢,无奈之下只好向比尔报告无法完成任务。比尔这才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这份重要的录像带,但是为时已晚,没有人知道这东西上哪去了或许被哪个清洁工带回家储存***也说不定。 倒霉的微软就这么的失去了电子表格软件的先机,EXECL直到一年之后才出现,只是大势已去,已经完全不复光彩。 比尔在跳脚,乔布斯也不好过,甚至更糟。毕竟微软现在比尔占据了绝对的领导地位,而苹果却是上市公司,还有董事会在掣肘着乔布斯。 无可否认,乔布斯是一个天才的领导者,只是天才与疯狂往往在一念之间。 乔布斯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几乎对所有的事情都感兴趣,自命不凡,暴躁易怒,而且对下属要求严格,流行的说法就是御下甚严,是个完美主义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和谐。 但他毕竟还很年轻,不成熟而且脆弱敏感,极易受到伤害,有时候显得那么的固执不通情理。 有这么样一个与大家格格不入的家伙在主持工作,没有任何人会感到舒服,乔布斯对权力的渴望是他人所难及的,他所需要的是一呼百应和绝对服从。 只是上帝只能有一个,总裁斯卡利同样不是什么软柿子,他本是建筑系的高材生,后来自修艺术系,其后娶了百事可乐公司总裁的‘女’儿‘露’丝(又是一个裙带关系),又报考了商业学位,自此飞黄腾达。 没人知道当时乔布斯是怎么想的,他居然要把斯卡利请过来做苹果的总裁,这种恶趣味至今无人可解。 斯卡利同样莫名其妙,他对电脑科技一窍不通。只不过乔布斯对他说了两句话,让他欣然加入——你想一辈子卖汽水?你不想改变世界? 加入苹果斯卡利的确雄心万丈,对苹果动了一系列的大手术,这当然触怒了乔布斯。 “我因为信任你,才聘请你来主持苹果公司。但是你干万不要因此以为你是一个无比高明的领袖,高明得连苹果公司的创始人乔布斯也要听从你的吩咐。乔布斯能创建苹果公司,并且把它带到今天这样一个规模,肯定也有他的绝招。其它的事我不管,但我必须声明,我负责的mac小组你不能‘插’手。” 原来自己还是个外人啊!斯卡利心中雪亮,忍下所有的一切,待机而动。 成功可以压下一切不和谐的声音,不过如同火山一样,只要一点点的火星就能爆发出来,Mac机在85年二季度的挫败就成了这个火星。 亏损啊!1700万美元的赤字第一次出现在了苹果公司的历史上,简直是耻辱,面对董事会的责难,乔布斯‘性’格的弱点终于***无疑,他将所有的错都归结为斯卡利的管理无方,就如同将AppleIII的失利归结为沃兹一样。 乔布斯指责斯卡利没有真正的战略布署,从而贻误了苹果的发展时机,反而把苹果推向更严重的困境。 而斯卡利当然不能同意这种说法,他把苹果的困境归咎干乔布斯对他的经营决策的干涉,并指出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乔布斯‘欲’待争辩,却发现除了手下的程序员,没有几个人支持他,他成了孤家寡人。 85年3月情形继续恶化,原本预计mac每星期两万台的出货量急剧下跌到了两千多台,管理层互相推诿,几名管理者成了替罪羊被一脚踢开,AppleII的设计着沃兹也辞职了,整个苹果公司笼罩在‘阴’影当中。 爆发发生在三月末,就连对乔布斯最忠诚的mac小组成员也发生了哗变,一批程序员受不了沉重的工作负担,开始一个个的出走。 “斯卡利太无能了,我决定罢免他!”乔布斯开始联络同僚,准备利用自己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干掉斯卡利。 只是乔布斯平时太屌了没什么朋友,四月份开董事会的时候居然没几个家伙支持他,罢免计划失败,mac部‘门’被一个法国人给接管了。 矛盾‘激’化,乔布斯几乎发狂,整个夏天天几乎都是在和斯卡利的争吵中度过的,却茫然不知业界要变天了。 眼看到了85年的7月份,加州又进入了雨季,仿佛老天也知道一场有好戏要上演了,特地给来了点气氛。 美国东海岸,博卡。 大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电闪雷鸣,街上没有行人,匆匆而过的汽车溅起一道道的泥浆。 一部劳斯莱斯停在了博卡输入输出系统公司的‘门’前,穿着黑‘色’礼服的司机顶着雨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撑开伞替下车的人遮风挡雨。 一位绅士抱着个箱子下了车,咒骂了一声该死的天气,匆匆的走进了IBM博卡分部的大‘门’。 在过道上,绅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手捧着皮箱快步的向总裁洛沃的办公室走去。 作为英特尔公司的形象大使和营销总监,豪斯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很讲究,他十分在意是否能留给其他人一个好印象,比如洛沃,这对生意是否成功似乎影响不小。 “亲爱的洛沃先生,老友前来拜访。” “豪斯啊,这么大雨你都到处‘乱’跑。”洛沃抬头看了来人一眼,示意其坐下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非常的急!”豪斯故作神秘,“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请你看一下。” 豪斯一按开关打开箱子,用手托着放在了洛沃的面前。 “这是什么?”洛沃皱着眉头问道。 箱子里是一块固定在泡沫塑料中的芯片,四四方方,闪着神秘的光泽。 “这是英特尔公司最新研发出来的高‘性’能微处理器80386,你一定对他感兴趣的,它有着32位的处理带宽,强劲的运算‘性’能,更先进的存储器管理模式,还有……”豪斯兴奋的向洛沃介绍着这个划时代产品的‘性’能,他为这次见面可准备了好几天。 但是博卡的掌‘门’人洛沃似乎没什么反应,手上在写着什么,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豪斯一腔热情好似被浇了,没有人配合的推销实在无趣,只好讪讪的停下了长篇大论。 这时洛沃抬头问道:“那么,这个什么386有什么用?” 豪斯道:“这是新产品,可以替代286作为中央处理器,我想你们的新产品可以用得上它,我想……” “不是你想,是我想。”洛沃打断了豪斯的话,有点不耐烦的说,“我对这个什么386不感兴趣,倒是你们的286处理器什么时候能有更高的频率?我十分期待这个消息。” 豪斯张口结舌,任他排练了多次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有点准备不足,居然结巴起来:“我不是、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