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只是吃饭吗?
窗外仅剩的一丝余晖,将阁楼内的空间衬的更加昏暗了几分。 岑寒一身黑色衬衫,搭配手工剪裁立体分明的西装裤子,整套衣饰看上去成熟沉稳,与他眉眼间的放浪格格不入。 他就这样背靠在门框上,留给阮眠眠一个分外瘦削又优越的侧脸,嘴角的那抹笑容浅淡,却不容人忽视。 阮眠眠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她没动,也没说话。 岑寒瞥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动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过来。” 他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节,带着极度冷沉的音调。 阮眠眠看了一眼窗外。 乌云积压成了一片黑云,浓烈又厚重,仿若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她自知没有拒绝的余地,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便抬脚朝着岑寒走去。 她自己呆在这里,确实有点害怕。 因为**静了。 这种安静到死寂的氛围,足以令人抓狂。 阮眠眠走到门边,看向岑寒说道:“走吧。” 岑寒不由分说的再度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转身拉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廊道内走去。 阮眠眠挣扎了两下,怎么也挣脱不开,反而被他更加用力的握在掌心。 僵持不下,她只好由着岑寒的动作,只要他不做其他过分的举动就好。 出了阁楼之后,整个廊道内一片昏暗,阮眠眠注意到这条长长的廊道内,竟然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沉闷到令人窒息。 岑寒见她不再挣扎,手上的力气却也小了几分,只是仍旧执拗的握着她不放。 他的指尖微凉,熨贴着阮眠眠温热的皮肤,很舒服很温暖,像是直达心底。 这种感觉,令他难以放手。 阮眠眠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环境,她注意到廊道四周的墙壁上,刻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向日葵。 乍一看上去,整个墙壁上的花朵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姿态。 但放到眼前这样昏暗又窒息的廊道内,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诡异至极。 阮眠眠被岑寒牵着来到了电梯口,两人一左一右默默站立在此处等着电梯上来。 “叮——” 电梯打开了。 阮眠眠抬眸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手上抱着好几个礼盒,正准备出来。 待他看到岑寒之后,忙恭敬的低头。 “少爷,您要的东西。” 岑寒音调微扬,“放到房间里去吧。” “是。” 黑衣男子走出电梯,抱着那些礼盒快步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而去。 阮眠眠的目光跟过去看了两眼,然后她回过头望向了岑寒。 “那是什么?” “给你准备的礼物。” 岑寒垂眸,一双黑瞳沉沉的望着她,眼底溢出些许笑意。 阮眠眠别过脸,避开了他的眼神,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没有再开口。 好在岑寒对她这幅态度已经习以为常,拉着她便直接进了电梯。 封闭的空间内,阮眠眠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突突直跳。 事实上,从来到这里之后,她的心就没安定下来过。 虽然被岑寒握着手腕,但阮眠眠还是尽量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很快,阮眠眠注意到电梯内的数字停在了七层,电梯门打开,眼前同样一片昏暗。 岑寒没有停留,直接拉着阮眠眠从里面走了出来。 等到身后的电梯门关上之后,廊道内就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阮眠眠登时停下了脚步,她不敢往前走了。 “别怕。” 岑寒倏然靠近,热气萦绕在阮眠眠的耳边,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忙朝着旁边跨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这次岑寒没有由着她,而是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唔......” 阮眠眠的鼻尖,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胸膛,鼻腔内的酸涩感瞬间蔓延开来,让她眼眶一热。 岑寒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另一只手迅速箍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稳稳的按在了怀里。 “放开!你放开我!” 阮眠眠忍着鼻腔的不适,拼命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可惜力量悬殊,见效甚微。 岑寒被她打到也不躲,甚至还笑了一声。 音调微扬,透露着喜悦,像只偷吃到鱼儿的猫一般。 “别动,带你去吃饭!”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阮眠眠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抱着腾空而起,天旋地转之间,她的肚子就被坚硬的骨头咯了一下。 双脚在空气中蹬弹。 阮眠眠才意识到,她竟然被岑寒直接简单粗暴的扛到了肩上! 她趴在岑寒的肩上,整个上半身倒挂在他身后。 她不敢动了。 感受到肩上人儿的安静和僵硬,岑寒的笑声越发肆意。 他迈着大步,扛着阮眠眠在黑暗中疾步而去。 等到他停下,并把阮眠眠放在地上之后。 阮眠眠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扶着墙堪堪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朝着身旁的人狠狠瞪了一眼。 但是坏境太黑暗,阮眠眠都看不清岑寒的模样,只能看到他身影的大致轮廓。 所以瞪得这一眼,有多少威慑力,阮眠眠自己也不知道。 “到了,进来吧。” 岑寒拖腔带调的看向了阮眠眠,再度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房间。 一进屋,阮眠眠就闻到了一股清浅的薄荷香。 这里与长久无人居住的阁楼味道不同,这里的气味,一闻就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阮眠眠站在原地背脊一僵,“这是哪里?” 岑寒好整以暇的朝着她挑了挑眉,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这是他的卧室。 阮眠眠转身就走。 “回来!” 岑寒紧紧拉住她的手腕,轻笑道:“我带你来吃饭而已。” 来他的卧室吃饭? 阮眠眠还没天真到这个地步。 “我不饿,我不吃。” 阮眠眠执拗的表达着心里的抗拒。 岑寒睨了她一眼,整个人挡到了阮眠眠眼前,垂着眼眸静静道: “我这个人讨厌粗鲁,所以你听话好不好?” 饶是房间黑沉沉一片,岑寒说这句话的时候,阮眠眠下意识的就能脑补出他脸上的神情。 木然又充满了危险。 阮眠眠咬了咬下唇,她抬头循着黑暗中的轮廓,淡淡开口道: “只是吃饭吗?” 岑寒沉默。 这沉默的间隙,阮眠眠的心也好似一点点坠入深渊。 她其实很害怕。 不料,岑寒却笑了下。 他说:“嗯,只是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