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并没有因为“贤哥”和王茜的心有灵犀,心心相印,如鱼得水的恋情而定格不驱;也并没有因为小军的滞留在身体上,肌肤上的伤疤,而彷徨不前;更没有因为郑丽娟和刘建设的两鬓斑白,脸颊布满皱纹,而寂然不动—— 寒假在郑丽娟和刘建设,站在后塬上的翘首期盼里,在路口一趟又一趟的巴望里,如期而至;今年的春节略有不同,往年有刘春燕和孙泽浩时不时来“骚扰“,足以排解两人的期盼生活,自从刘春燕一家也去了省城,只有恰逢春节的时候才能一家团聚,欢聚一堂。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其乐融融,欢乐闹腾地氛围在郑丽娟扶着老花镜,爬在日历上惋惜的念叨里,在刘建设淡了又浓了,浓了又淡了茶杯里,和着逐渐褪色的红色主色调,匆匆而逝,覆雪消融,绿意欲浓,春上柳梢头,却染上银发浊泪流,寒冬的温暖还未品尽,初春的迸发正在蓬勃—— 最后一个学期,两项重要任务,一是毕业论文,二是找工作。毕业论文自不必说,“贤哥“早已胸有成竹,在大四上半学期,就已开始着手准备。找工作,自从周建涛作为首批扩招后的大学毕业生,已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话题。据统计,2004年大学生毕业280万名,比2003年增加68万人,増幅为32%;这不仅给就业市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且使大部分求职者,尤其是那些没有工作经验的毕业生,跑断了腿也找不到份合适的工作。 今年——2004年,是”贤哥“作为第二批扩招后的大学毕业生。作为280万分之一,”贤哥“也不例外,拿出自己的存款,购置了一部手机,交给王茜由其”执掌“,两人共用,以方便用人单位第一时间联系到自己;挖空心思、费尽心机制作精美简历,只为能在众多简历中跳脱出来,吸引眼球,投其所好;”贤哥“的简历足足十几页,除过常规的简单介绍,后面全是附件,一部分是四年来每个暑假兼职打工的经历证明,一部分是四年来发表的作品复印件,文学大赛复印件,一部分是学校获奖证书复印件。从封面设计和选材上也让快印店的同事,煞费周章,但就简历的厚度而言已经足以成为”另类“,足以吸引眼球。 “贤哥“与王茜,两人作为师范类毕业生,进入体制内的学校,”传道授业解惑“,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两人相商,有个前提条件——两人即使不在同一所学校,只要在同一个城市就可以——第一步首选古城范围内、体制内的公办院校,其次是民办学校;第二步以全省为目标;第三步再考虑东南沿海区域。按照此商定,周六周日,”贤哥“扛着厚厚的简历,牵着王茜的手,两人东奔西跑,各个学校,各种级别的招聘会,人才交流会,逢会必到。 在毕业生眼里视如珍宝的简历,如同发传单一样,任何机会都不愿错过,每次总会在会场结束后的垃圾堆旁边,保洁阿姨大叔的手里,成堆成捆的变成垃圾,变成废品。“贤哥“和王茜也经历着同样的事情。凭着古都师范大学娇好的名气,“贤哥“优秀的综合能力,”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家单位通知”贤哥“前去学校参加笔试、面试,也是”贤哥“比较中意的民办子弟学校, 一大早,王茜打电话叫醒“贤哥“,陪”贤哥“草草吃完早饭;”贤哥“往西去参加面试,王茜往东,去参加招聘会,坐上公交车,两人各奔东西。”贤哥“缓缓走入校园,一所省重点高中学校,作为新校区,一切都是新的,建筑是新的,白的刺眼,黄的扎眼;道路是新的,车辙印醒目晃眼;两旁的花草树木都是新摘的,重生的孱弱,楚楚可人—— 待所有参加人员全部到齐,老师向大家公布了全天的安排,按照早上报到的顺序,上午笔试,下午试讲。笔试考完后,相应的课本也一一发放到手,也公布了下午试讲的内容和选题,主要以中学生文学作品欣赏和鉴赏为主。中午吃完饭,“贤哥“早早回到休息室,拿出课本和笔记本,一边构思一边记录着,虽然经历过实习过程,但毕竟面对的受众不一样,心态也不一样;”贤哥“志在必得,不敢掉以轻心。 第一个上场,“贤哥”跨上讲台,扫视了下空阔的教室,只有三个考官老师坐在下面,心中难免些许紧张;“贤哥”顿了顿,轻轻地做了两个深呼吸,心情平复了许多,突感一股热流从尾巴骨直窜头顶,一种神游物外,凌驾其上的感觉徒然而生;“贤哥”便惟妙惟肖,绘声绘色,妙语连珠,出口成章,行云流水的讲述着,把枯燥的艰涩的文言文讲的引人入胜,身临其境,精彩绝伦,跌宕起伏,回肠荡气,妙趣横生—— “贤哥”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试讲任务,看了看台下的考官老师,眼里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满意;“贤哥”走下讲台,向三位考官老师深深地鞠躬,主考官也站起来,握住“贤哥”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刘贵贤——刘贵贤——我记住了——今天就到这儿,早早回去吧,希望下次再见!。 “贤哥”又向三位考官老师一一行完礼,便退出门。再一次欣赏了一下这个学校,一切都焕发出蓬勃生机——“欣欣然张开了眼。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贤哥“兴冲冲地跑向公交车站,按捺不住激动地心情,急于想和王茜分享自己的心情;坐上车便拨通了手机,手机一直在响,无人接听,”贤哥“心里猜想——应该是会场人比较多,没听见手机响,这样想着,便抑制住激动,心安理得地靠着窗子,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在昏睡里依稀看见王茜挽着郑丽娟的胳膊,相谈甚欢,满是笑意地,沐浴在夕阳西照下,伴着“哗哗哗”地尺水河河水,沿着尺水河河堤,从远处朝他走来,一股股暮春时节的花香馥郁挟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