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任苒听了宁静好淡淡的语气,似乎还略带些自豪,她听的很不舒服! 林远杰说他喜欢上温然的闺蜜,原来就是宁静好。 宁静好说喜欢裴天辞…… 宁静好甚至都去勾引过唐荣…… 傅任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宁静好? “你是不是下贱?这么作践自己你很开心吗?”傅任苒气的浑身颤抖,吐出的每一个字好像都要拍到宁静好那张毫不介意的脸上去。 “任苒,你别把我说的这么低级,都是为了公司,你在南城也没高尚多少!现在回了北城,有裴天辞给你撑腰,你以为你就可以把自己装扮的像朵白莲花一样鄙视我了?”宁静好嗤之以鼻。 傅任苒脸色大变,宁静好这是打听过她了? 同时想起了自己在南城里的那些丑事,听起来应该会比宁静好的更为风光,她似乎真的没什么立场去指责别人,一瞬间她的气焰就灭了。 傅任苒暗自揣测着,以宁静好这种毫无底线般放飞自我的状态,她从内心深处认定了裴天辞和宁静好有一腿。 她有些憋屈的叹了一口气,“你既然跟了他,就别朝三慕四的惹他不喜欢!” 这话一出,不止宁静好一下愣住了,就连坐在隔壁偷听的裴天辞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何冰卿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裴天辞,虽然傅任苒的话说的不清不楚的,但谁都知道她话里的他指的就是裴天辞。 宁静好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一头雾水,掐灭了手里的烟头,靠向椅背,侧目睨着傅任苒,疑惑的问道,“你说我跟了谁?” “裴天辞啊!你不是喜欢他,受他照顾很多吗?” 宁静好再一次笑出了声,摇摇头,“......我倒是想啊,可是我都近不了裴大总裁的身啊!怎么跟的上啊?” 傅任苒愕然,犹不死心的反问道,“那你那天还说什么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要去追他!” “酒壮怂人胆,酒后吐真言!” “......好吧!” 傅任苒怔愣了片刻,淡淡吐出了一句话后,仿佛松了一根紧绷的神经。 既然不是共同睡过的男人,那就不尴尬了。 “喜欢是喜欢,全北城谁不喜欢裴天辞啊?你不也喜欢?可谁能得到他呢?” 宁静好轻笑着说完,又哦了一声,加了一句,“你说你现在不喜欢了!” 傅任苒心虚的低下了头,幽幽的嘀咕了一句,“他现在变得很奇怪,我完全不知道他想干嘛!” “哪怪了?没跟你求婚都不算奇怪!” 宁静好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差点把傅任苒给打趴下。 看吧,不止她不信。 宁静好见傅任苒委委屈屈,不言不语的样子,好像突然顿悟了一般,倏地倾身靠近傅任苒。 “真跟你求婚了?” 傅任苒侧目而视,一双眸子清徹如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定的问宁静好,“你信吗?” “......”宁静好没有说话。 傅任苒没有等宁静好的回答,自顾自的又呢喃了一句,“我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假的又如何,真的又如何?”宁静好心情沉重,脸上不见半分笑容,连装也懒得装,都说人能感受到自己最好朋友的幸福快乐,可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 傻任苒,他若不爱你,何需拿假话来骗你? “假的,我就随便他闹,但要是真的,我就趁早结婚!” 宁静好一听,苦笑了下,突然觉得傅任苒是故意来炫耀幸福的,她探过身子,一手拿一杯鸡尾酒,倒入口中想灌醉自己。 “和别的男人结婚!” 宁静好刚到嘴的酒来不及咽下,乍然听到傅任苒的话,一不小心呛到了。 “咳......咳咳!” 宁静好咳了个半死,才幽幽的吸了吸鼻子,红着一双眼瞪着傅任苒,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傅任苒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你们都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们也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包括我,也不知道!” 傅任苒停顿了一下,举起一杯鸡尾酒,喝光了才继续说道,“我想我曾经喜欢的一直就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天辞哥哥,不是现在高高在上的裴总裁!我和他可以是亲人,朋友,甚至是路人,就是不可能做夫妻,没办法接受!” 傅任苒有些哽咽,她心痛的是明明很喜欢,却要命令自己割舍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重生,无畏无惧。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嫁给他以外的男人,包括之前也有一段时间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嫁人了,一生好像也就这样过去了!但现在只要一想到和他在一起,这心啊,就很痛很痛,这感觉好像自己走过了一条漫长的河流,快到岸边的时候又被无情的拽了回去!” 宁静好低叹了一声,伸手揽过傅任苒的肩头,将她拉进怀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信你,不爱了就不爱了!” 裴天辞脸色发青,黑瞳幽暗晦涩,早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霍然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他想要的人,他倒想看看,谁敢娶? 何冰卿仍然坐在沙发上,深深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那抹挺拔颀长的身影,心中酸涩难忍。 他一向谦逊有礼,从二十岁开始就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轻易惹怒他。 她转过头瞥了一眼珠帘的那一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起身离开。 傅任苒并没有待很久,在桌子上的鸡尾酒还没有喝光的时候,裴天辞的电话就打来了。 跟管自家闺女似的管着她。 她虽然心里不爽,但却不敢不听话。 傅任苒和宁静好一块走出酒吧的时候,裴天辞非常难得的没有坐在车子里等,而是倚在车边。 地上洒落了些许烟头,他的手上还有一根亮着点点星光。 大约是察觉到她们出来,裴天辞恍然抬头看了过去,轻轻扯动了嘴角笑了笑。 傅任苒缓缓走过去,心里有些惆怅,总觉得他脸上的浅笑十分牵强,那眼底的晦暗深不见底,漆黑的瞳孔犹如此刻如墨的夜色一般,一片清冷。 裴天辞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同时沉声吩咐方助理,“送宁总回去!” 方助理低头恭谨的应了声,是。 傅任苒看不出来裴天辞的不对劲,但方助理可是门清! 他喜滋滋的朝宁静好走过去,裴天辞刚才最后的那句话,言外之意就是让他下班了! 不用受无妄之灾,多幸运! 裴天辞坐上了驾驶座,扣上了安全带,发动了车子,驶上了公路。 他双眼盯着前方的路况,双手紧握方向盘,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轻声问道,“今晚玩的开心吗?” “还可以吧!”傅任苒简短的回答。 “听说你今晚差点又打人了?” 傅任苒一听,心里暗骂何冰卿长舌妇! “那个林远杰,实在太过份了,动手动脚的,说话还很难听!” “你倒是挺聪明,知道搬我的名头出来惹事!” 傅任苒这下不淡定了,裴天辞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一想到她刚才在酒吧里和宁静好一吐为快的那一番真心话,她浑身就拔凉拔凉的。 “听说醉方休的幕后老板是你?”傅任苒心慌气短,及时转移话题。 “嗯。” 裴天辞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在傅任苒眼里,几乎就算是承认了何冰卿是他情人的事实。 傅任苒的一颗心浮浮沉沉的,久久都落不下来。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流言蜚语里,把添油加醋的那部份剔除,真相就藏在流言里。 “任苒,明天我需要去一趟国外,你和我一块去吧!” 沉默良久,裴天辞又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话。 傅任苒惊讶之余,咬着唇拼命思索怎么拒绝才会显得非常的自然? 她灵机一动,放软了语气,“天辞哥,我想......回家看看!” 裴天辞的眉头几不可查的一蹙,双眼眯了眯,脱口而出,“有什么好看的!” “呃......我上次答应了我阿姨要回去看看的!她还让我回去住几天!毕竟把我养这么大了!” 傅任苒也很无奈啊,她并不打算回任家的,但相较于跟着裴天辞去国外...... 那她还是回家看看吧。 裴天辞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僵了僵,说话的语气颇为无力,“你就是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是吗?” “不是的,我就是想家了!”傅任苒本能的就开始否认。 裴天辞自欺欺人的一笑,“不是就好!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回到了酒店房间,傅任苒想起了早上裴天辞说的那一句话,想着现在这黑沉沉的深夜,多么适合兽性大发,多么适合犯罪啊? “我回房休息了,晚安。” 傅任苒微笑着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转身回自己的卧室,后背有些发寒,总觉得他会生扑过来似的。 裴天辞面色凝重的站在原地一直静静的看着她清瘦的背影,直到她走入了卧室,才开口对她说,“任苒,以前是你追,现在换我,好吗?” 他只看到她的背影一僵,然后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好像她没听到一样。 他的心沉甸甸的,这心痛的感觉是不是她以前天天忍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