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张颖和莹莹两人,朝着村小赶了过去。 发现村民们已经在空地上架起了干柴火,张大明媳妇儿尸体就摆在上面。尸体上还盖着衣服,就我画了符的那件。 张大明家的儿子儿媳跪在旁边。 “点火。”九婆一声令下,张大明儿子直接把手中的火把丢到了柴垛上。 熊熊大火燃烧着,很快吞没了尸体。 腐臭味传了出来,周边看热闹的立刻转身回了帐篷当中,就连张大明儿子也不例外。只有老张和九婆留在了远处,看着眼前的火焰。 莹莹过来之后,直接就奔着九婆过去。 九婆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过身朝着我点了点头。 “九婆,那几件戏服能不能让我看看?”我上前,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见这话,九婆先是楞了一下,目光抄旁边的张颖扫了扫,随即朝着我点了点头。 旁边的老张立刻上前阻拦:“不行,绝对不行。” “张家的,让郑凡去看吧……”九婆的语气当中包含着几分无奈,几分解脱。 老张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朝着帐篷里走去。 我跟张颖俩人立刻也跟了上去。 几件戏服被老张压箱底藏着,倒腾了好一会儿才拿了出来。 大红色的戏服如血般妖艳,拿到手上感觉异常丝滑。 挨个检查过后,跟那天晚上梦见的一模一样,戏台上郑灵她们几个穿的绝对就是这几套衣服。尤其是郑灵的凤冠霞帔,我记得最为清楚。 只是这几件衣服,看上去冒着邪气。 “你也看出来不对劲儿了吧……”老张忽然开口说道,“这几件戏服年年都拿出来穿过,唯独前几天穿了那么一回之后,就开始不对劲儿了。” 老张说的年年都拿出来穿,指的是村子里的祭祀。 每年元宵节,村子里都会自己举办祭祀。耍龙灯,舞狮子,唱大戏…… 今年也元宵节时候也照常举办了祭祀,当时还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郑灵她们穿了过后,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原来并不是九婆把有问题的戏服给了郑灵她们穿上的,而是郑灵她们穿了过后,戏服才开始出现的问题。 但是,她们才穿了多长时间? 半天不到,仅仅就是在村小这边拍了个照片而已。 这么短的时间内,戏服就已经出了问题。 或者还有个可能,就是她们本身就出了问题,才导致戏服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张颖的身上。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起来,或许那才是重点。 “东西能让我拿回去看吗?”我指着几件戏服,朝着老张问道。 他看了一眼帐篷外面的九婆,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把五件戏服折好放进了帆布包里,准备回去仔细研究一番。 收好这些东西之后,我再次把目光看向了外面的村民。这回到村小还有一个更为主要的目的,就是寻找将死之人。 昨晚制作的那张符,还被我贴身放着。 本来作为试验品的张大明媳妇儿,由于他家儿子的原因现在已经烧成了灰,让我不得不寻找下一个目标。 距离郑灵出事儿已经五六天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 村子里的事情现在扑朔迷离,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边。 “淹了,淹了,村子淹了……” 忽然有村民大声喊叫。 更多的村民从帐篷里钻出来,远远的朝着黄山村的方向望去。 那熟悉的村落,现在已经成了一片汪洋。 浑黄的河水已经漫过村庄,地势较低的几座房子已经没过了屋顶。水还在不断的上涨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只听“轰隆”一声,有房子倒下了。 旁边房子主人开始低声的抽泣,也是满脸无奈。 这种天灾,没有死多少人就已经是万幸。 山体滑坡,掩埋整个村庄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站在操场边上,看着那浑浊的河水,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诡异的黑色怨气从河水中冒出来,形成巨大的漩涡,贪婪的吞噬者周边的一切。这么强大的怨气,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如果是死人形成的,那么人死之前得受了多大的苦? 想起张大明媳妇儿的话,说村子里的人把事情做绝了,他们不会放过的…… 这个他们又是谁? 侧过头看向九婆和老张以及那些村民。 一些年轻点的村民,脸上并没有多少失落,甚至有些兴奋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毕竟这种状况,正常人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甚至有几个还拿着手机在拍照,对着被淹没的村子指指点点。 只有上了年纪的那些村民,神情木然的站在了老张和九婆的身后。 我在村民当中看到了将死之人,令我惊愕的是,这将死之人不止一个。 而是十几个。 就是老张和九婆身后站着的,那十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一次性让这些人都死去? 我把手伸进了口袋之中,做好的符只有一个,该怎么应对这种场面呢? 正在犹豫间,九婆朝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刚过去,九婆立刻把我带离了人群。老张想要跟过来,也被她给赶了回去。 就在村小后面找了个空地,九婆神色凝重的朝着我说道: “郑凡,你包里那些东西我都看过,你也是吃这口死人饭的吧……今天晚上,村子里的人能不能活下来,多半都得靠你了。” “村子里咋了?”我十分震惊的问道。 “之前在村子里烧的那几个人,今晚上头七……” 我这才知晓,原来之前那五个人里面,除了张大明之外,都是在同一天死的。 头七回魂夜,这几个人都是死于非命,到时候情况会非常复杂。 难怪,村子里会有那么多的将死之人。看来,今天晚上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了。 “我怕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我跟张家的都给你帮忙,咋布置这回我们都听你的。”九婆竟然把主导权放在了我的身上。 看着她那希冀的眼神,摸了摸身上的那张符,我把事情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