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艺人们，也常有跳来跳去的情况，当然，用专业的话说，叫移籍，”柳芊芊说，“在圈子里待久了，总归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你来我往，就产生了人情。你们也知道我们璀璨娱乐的情况，虽然说是经纪公司，但是每年都有年中考核，年年都有应该完成的定量任务。有些为了人情暂时签进来的艺人，或者经纪人临时带一下的，肯定不能进入考核里，但是任凭他们和其他艺人签一样的合同又不用考核，肯定会引起不满。这才有了临时约和短期约，一年以内的都是临时约，不到三年的就是短期约，和艺人合约比起来，待遇上不太一样，或者说没有额外的待遇，只有分成。”　　在璀璨娱乐里，像柳芊芊这样的正规艺人，不但资源更好，而且除了薪水和片酬分成以外，每年根据考核成绩，还有奖金，如果一个片子或者专辑卖得特别好，公司也会奖励一部分分红。　　而短期约和临时约的艺人都没有这些，所以才被叫做人情约，是为了让经纪人们方便给曾经有过人情的艺人做一个过渡用的，分成不是重点，重点是签了约，璀璨娱乐公司就能提供一系列的相关服务，包括财务和法律方面。　　柳芊芊也是想到这个，才跟艾甜说了一遍。　　艾甜点点头：“要是能续签，就太好了。”　　十有八九要续签的。　　艾甜的公司是个糖果公司，贺云菲是自己的工作室，两个人对平台的意想，远远没有背靠璀璨娱乐，经纪人又是花乔然的柳芊芊把握得准确。　　花乔然跟柳芊芊说可能会签第二季，十有八九就是会签。　　这么一来，她还能再和艾甜合作几次。　　想到这里，柳芊芊一时也放松了不少，顺口问道：“你那个小老板怎么？”　　艾甜这才想起来还有八卦：“就是喜欢上了一个模特。”　　柳芊芊问：“就是要代替你的？”　　艾甜说：“是啊。”　　贺云菲观察了一下，发现艾甜的情绪还比较乐观，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见过了？”　　“见过了，”艾甜回忆了一下，“真挺漂亮的，比我好看多了。”　　柳芊芊问：“谁啊？”　　“是个叫邰娅的人，”艾甜说，“我不熟悉模特圈，你们认识吗？”　　贺云菲想了想，摇摇头：“不认识，我虽然做过模特，但是没有真正进过核心。”　　柳芊芊说：“我也不认识，你搜过了吗？要是出名的模特，肯定有她的维基百科，或者个人主页。”　　“早就搜过了，”艾甜说，“但是没什么资料，应该是个不太出名的模特。”　　柳芊芊摸了摸下巴：“听着怪怪的。”　　贺云菲忍不住问：“哪里怪？”　　“我确认一下，”柳芊芊问艾甜，“那个邰娅长成什么样子？”　　“我想想，”艾甜说，“肯定比我好看，或者说和我不是一个类型，你知道的，我是偏可爱一点，她更艳丽，怎么说呢……”　　她看了一眼贺云菲，又看了看柳芊芊：“就是把你俩融一融，既有云菲的成熟性感，又有芊芊你的美貌清纯。”　　贺云菲疑惑：“有这么漂亮吗？”　　柳芊芊问：“要是用娱乐圈的美女评分，十分满分，你给她多少分？”　　艾甜回忆了一下：“至少八分。”　　柳芊芊点点头：“那她多大年纪？十几岁？未成年？”　　艾甜摇摇头：“应该二十多了吧，看着挺成熟的，我就在公司见过她几次，妆不是很重，除非长得太着急，不然年龄应该有体现出来，至少二十五，没到三十岁。”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柳芊芊说，“一个长得很美的模特，根据搜不到她的名字来看，估计模特也是自封的，毕竟就算再不知名，模特也是有肖像权的，就算是路人，杂志社拍了，也得署名，当然假名也可能，但是模特应该不会用假名的。她这么美，想进娱乐圈，为什么会找到你们公司？”　　艾甜一愣：“对哦，我们只是个糖果公司啊！”　　“本市的经纪公司那么多，她如果那样美，那么不管往哪个公司投简历，估计都会被聘用，毕竟对模特来说，首先的敲门砖就是相貌，但是她都没做？而是选择了一个糖果公司？”柳芊芊说，“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点。”　　贺云菲想了想：“是不是先和小……呃，你们老板姓什么？”　　“周，”艾甜说，“我们管老老板叫老周老板，管新老板叫小周老板。”　　……和花乔然听来的八卦里的称呼差不多。　　贺云菲说：“可能是和你们小周老板认识，想通过小周老板做跳板再进经纪公司。”　　“那真是多此一举，”柳芊芊说，“不说别的公司，我们公司就有专门的模特部门，好签的很，要我说，如果是未成年还可能被你们小周老板骗了，但是都二十多岁了，又立志娱乐圈，想做演员的话，不可能不懂这些的。”　　这年头谁还没有个手机，还不会上网，上贴吧微博问问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说，艾甜也觉得不太对了：“对哦，说起来，之前她来公司的时候，虽然和小周老板贴得挺近的，但是我感觉她的眼神蛮冰冷的，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没什么温度，你看我也演过这么多偶像剧了，这种面对面的戏我还是挺熟悉的嘛，这种新人换旧人的场面，对方作为新人，怎么也得给我个下马威吧，就算嘴上不说，眼神里也得带点看不起我的架势吧，什么都没有！她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鄙视，没有审视，仿佛我就是个普通人一样……当然，我本来也是普通人，但是被芊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怪怪的。”　　“那你们小周老板怎么说的？”柳芊芊问。　　“嗨，我们小周老板那人，”虽然起居室里只有她们三个，其他的保镖都在卧室，也听不到她们的八卦，但艾甜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是个浪荡子。”　　“这个我知道，”柳芊芊说，“听说被溺爱坏了。”　　“可不是嘛，”艾甜说，“也是个老来子，我们老周老板原来有个孩子，也是儿子，没养大，听说十来岁就夭折了，这件事对老周老板打击很大，对老板娘也是，后来两个人也商量过领养，来来回回的，没想到老板娘又怀上了，生出来还是个儿子，这可不得了，真是掌上明珠。”　　说到这里，艾甜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喝了点香槟：“我们老周老板是个好人，不然我也不能一直在这个公司这么久。”　　虽然她对娱乐圈确实没有追求，但也不是没有个经纪公司给她递过来过橄榄枝，柳芊芊能发现艾甜有一定的演戏天赋，那些专门盯着艺人看的经纪人自然也能发现。　　只是艾甜觉得老周老板真的人很不错，出来工作能碰到这样的上司，不容易的，她也很想珍惜老周老板的善意。　　所以才一直在甜茄公司。　　“小周老板吧……反正对公司的老员工们的态度有点那个，”艾甜想了想用词，“也不能说不好，但就有点太当我们是他家的下人了，明明企业不过是商业雇佣关系，他总觉得都是他的手下，态度反正不是特别尊重，所幸对女员工至少还知道保持距离，老周老板虽然溺爱，该教的还是教。”　　“所以他跟那个邰娅？”贺云菲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艾甜说：“看起来像是他包养了邰娅，不过据我所知，小周老板其实在外面欠了不少钱，都是赌债。”　　柳芊芊的眉头一动：“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老周老板知道吗？”　　艾甜摇摇头：“应该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周老板想瞒住他父母已经是尽力了，何况再瞒着旁人，要我看，老周老板和老板娘也未必没有发现，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觉得是宝贝儿子，从小都没骂过一句，要是突然念叨了，怕不是要逆反，而且家里有钱，要花就花吧。”　　“赌//博可不是什么要花就花的事啊……”柳芊芊说。　　“那就是不知道的可能性大吧，”艾甜说，“我也不清楚，看老周老板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他肯定又要火急火燎的上火了，而且也不会同意换掉我，毕竟比起邰娅，我更能赚钱一点。”　　这倒是。　　艾甜毕竟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光是片酬上，肯定比刚入行的邰娅要高。　　“实际上，”柳芊芊说，“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你隐退，你和公司签的是员工合约，他们只要给你发工资和五险一金，片酬基本属于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就算广告不需要两个人，大不了以后不让你拍广告了，只接电视剧，他们就可以每年拿到不少的分成，这也是收益啊。”　　艾甜说：“所以我才判断公司不缺钱，或者是邰娅想针对我，你看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一山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