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应了，回家就让司机带她去租的烟熏室，仔细检查了一遍火腿们，挑了两只看着格外好的，用真空机压了膜，再用牛皮纸袋装上，这一批纸袋是柳芊芊特别定做的，把珍藏了很久，打算以后开店时用的LOGO印了上去。　　虽然她现在开不了店，只能靠这个行为让自己满足一下。　　之前送给亲朋好友的月饼，也印上了同样的LOGO。　　剩下的过两天再来集中装一波，就可以挨个送人了。　　装好了火腿，柳芊芊就给陈景山打了电话，正如花乔然所说，他这次接得很快：“小柳，我听花总说了。”　　“对不起陈导，真的很遗憾。”柳芊芊说。　　“我能理解，”陈景山说，“但是不能协调一下吗？”　　柳芊芊说：“我自己的话，怎样都能协调的，只是也确实不好让别人的剧组来配合我。”　　陈景山叹了口气：“你太谦逊了。”　　柳芊芊说：“也没有啦，就……想把工作踏踏实实做好，是我没把握同时忙两份，真的很不好意思，难得陈导邀请我……”　　“没事，我也只是想到你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不过也不想给你带来压力，”陈景山说，“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对了，”柳芊芊听着陈景山要挂电话的样子，赶紧说，“之前过年杀猪的时候，我弄了点猪腿，熏了火腿，想着给亲朋好友们送送，您给我一个地址，我也给您拿点。”　　“不麻烦了吧，”陈景山说，“不太好意思。”　　“大家都有的，”柳芊芊说，“您别嫌弃是我自己做的就行，中秋的时候其实还有月饼，不过没能联系上陈导，我就自己吃了。”　　陈景山笑了一下：“那好吧。”　　他本来还想拒绝的，一听到是柳芊芊自己做的，就情不自禁地同意了，他给了柳芊芊一个地址，柳芊芊仔细地记了下来：“行，回头我让司机送过去。”　　陈景山说：“有空的话，过来玩玩也行，我让你婶子给你做饭吃，可能没有你做得好吃就是了。”　　柳芊芊笑了起来：“嗯，好，那我能不能带对象来？”　　“杜霄？”陈景山笑了：“倒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您也接触过他？”柳芊芊倒是不知道这件事，陈景山是拍电影和电视剧为主的，杜霄之前的体力跟不上，最重要的是演技不行，所以从来不拍戏。她还以为陈景山和杜霄之间没什么关联呢。　　“我弟和他合作过，说人比看起来和善很多，很容易搭话，聊天的感觉也很舒服，”陈景山说，“听说是杜氏的少爷？没有什么少爷的脾气，和你也算门当户对。”　　嚯，陈景山也够捧她的了，杜氏在本市乃至本国也算有头有脸数一数二的大型集团了，柳芊芊只算是个富家孤女，和杜氏都能门当户对了。　　柳芊芊自己是觉得没什么配不上杜霄的，她和杜霄是互相喜欢，相互爱慕的平等关系，但是强说他俩的家世门当户对，也挺别扭，不过她自然不会跟陈景山表现出来：“原来是小陈导说的。”　　“你可别在他面前说小陈导，”陈景山说，“就叫我山导，叫他海导，如果我们两个都在场。”　　“知道了，”柳芊芊说，“陈导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这边晚上都是空闲的。”　　他们两个约了时间，柳芊芊回去跟杜霄一说，杜霄自然也没什么反对，找了个晚上，两个人就登门拜访陈景山，两家人其乐融融吃了顿便饭。　　第二天一早上，何萱就傻了眼。　　她每天早上起床，先是做个简单的晨练，然后在通勤的车上开始看各类的娱乐新闻，看看谁家买了热搜，谁家的营销号在做什么。　　今天她打开微博，第一眼就看到#柳芊芊走后门#的热搜。　　何萱想都没想就给花乔然拨了电话，拨通了又想起来自己还在地铁上，不适合说这些，直接又按掉了，改成了发消息。　　花乔然一直没有回她，等到了公司，何萱直接冲进了花乔然的办公室：“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花乔然说，“昨天晚上陈导邀请芊芊和杜霄去他家吃饭，被有心之人拍了下来，放到网上了。”　　“陈导……”何萱问，“这么巧？”　　“和陈导没关系，”花乔然说，“这个人很公正，不会做这种事，大概是一些想巴结上陈导又没有门路的人。”14　　“有什么利益冲突在里面？”何萱问。　　花乔然说：“我看了一下，估计就是陈导新作的选角问题了。”　　何萱说：“芊芊不是婉拒了吗？”　　“他们又不知道芊芊婉拒了。”　　“那怎么处理？”　　花乔然看看她：“如果是你，怎么处理？”　　何萱单独出去带艺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她手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小演员，今年开始，何萱就要开始加入经纪人的考核中了。　　何萱想了一会儿：“芊芊的路人缘一直很好，做派也好看，我看了一眼这个热搜下面除了营销号乱舞，其他点进来的路人都表示无语，我们不应该做太过激的反应，但是如果不反应，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得寸进尺。”　　“嗯，差不多。”　　何萱说：“所以这个时候，我的话会扔个新物料出去。”　　“不怕被人说提前营销？”　　“就算被说了也不会影响什么，本来明星都是要营销的，新物料和陈导的戏没关系，但是……”何萱说，“我又觉得，就这么直接撇清和陈导的新戏没关系，会让我们陷入不利的局面。”　　“噢？”　　“这次没关系，我们就出来澄清了，下次有别的暂时需要压着的物料，是有关系的，我们没法出来澄清，那不就直接坐实了吗？”　　“继续说。”　　何萱说：“所以我们既不要搭理，也不要澄清，而是专注芊芊新物料的宣发，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态度，另外把粉丝引导回来，让粉丝的注意力多放在芊芊身上，不要和他们纠缠。”　　花乔然笑了起来：“很好，就这么做吧。”　　何萱说：“我去联系一下几个大粉。”　　璀璨娱乐的艺人一般都有粉丝俱乐部，公司虽然不鼓励职粉，但是联络了几个在粉丝中间比较有热度的人，至少这些人他们得控制住，平时会优待一些，像是粉丝见面会，或者俱乐部的活动，会给大粉们一些票，让她们抽奖或者做人情，同时公司这边的意思，大粉们要准确地传达。　　虽然这种行为算是刀尖上行走，但是花乔然觉得网络时代，或者说自媒体时代，不注重人气高的粉丝很容易出问题。　　既不能收编，又不能完全不管。　　璀璨娱乐是利用了粉丝俱乐部这一个设定，来和大粉们达到一个平衡，粉丝追星还是要通过粉丝俱乐部，但是跟着公司走的大粉，会额外得到一些优待。　　大粉们今天已经气了一早上，接到公司这边的联系，还以为要发律师函了，结果却是芊芊的新物料。　　柳芊芊和杜霄将会在暗黑阁下的抒情新曲MV里扮演情侣？　　有这种物料，谁还关心什么黑热搜啊！　　这俩可不是扮演情侣的问题，人家就是情侣啊！　　杜霄和柳芊芊官宣以后也过了好一阵子了，两个人在微博从来都没有互动，当然粉丝也习惯了，稍微久一点的粉丝都知道，柳芊芊的微博根本不是她自己在用，应该都是助理发的，柳芊芊就是走这种“神秘”路线，私生活基本没有一点点暴露出来。杜霄的微博没有比她好多少，除了偶尔有几个自拍，就全都是工作宣传。　　虽说两个人时不时会被拍到一起出去吃饭，之前好像还一起出去旅游了，但是在两个人官宣之前，这种路拍就要多少有多少了。除了他俩，还有柳芊芊和叶仲海，杜霄和叶仲海之间的私下接触，现在也差不多，粉丝们看到都觉得波澜不惊了，哪怕杜霄柳芊芊官宣以后，柳芊芊还单独和叶仲海出去吃饭，微博上都已经没有波动了，这根本没什么可讨论的，就是人家又聚餐罢了，最多是那家饭店会火一阵子，毕竟柳芊芊的厨艺大家都知道，她都去的店，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想去去看。　　只是柳芊芊吃归吃，从来不做食评，她也是随机去，或者听说哪里还可以去，并不是每次都好吃，网友跟风去，也踩过雷，后来还是粉丝分析了一下，哪几家店柳芊芊去过好几次，哪几家只去过一次就从来没去过，才总结出来好吃的店。　　粉丝和网友的关注点基本都偏成这样，不是他们没救了，而是这西皮嗑着，真没什么再刺激的了。　　柳芊芊的粉丝和杜霄的粉丝甚至都不会掐架，两边其乐融融，友好相处，最近连杜霄叶仲海，柳芊芊叶仲海的邪道西皮都懒得掐了，颇有一种大家都是好兄弟，和睦相处的氛围。　　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个资源，粉丝们当然会沸腾起来。　　上次两个人的合作，还是杂志拍摄，她俩倒是挺经常一起拍杂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