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川蹙眉,不信地冷声:“所以你的意思是,徐梦的债主把她杀了?” 简直荒唐! 放高利贷的人,最希望的事情,莫过于欠钱的人可以还钱。 若是杀了徐梦,那这个能够还钱的人也就死了,还还什么钱? “也不一定。”乔西被动琢磨着,忽然眼前一亮,“对了,说不定是安静柔!” 封霆川眼神瞬间冰冷:“你说什么?” “梦梦忽然反水咬我一口,肯定是安静柔在背后主使。”乔西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真相,拉住封霆川的袖子大声,“梦梦这个人贪财。先前她已经被安静柔收买,手里有了安静柔的把柄!既然如此,那她未必不会继续问安静柔要钱,甚至是做出更多触怒安静柔,让安静柔将她灭口的事情!” 安静柔安静柔,一口一个安静柔。 说到底,乔西的意思,就是将这口锅往安静柔身上甩。 封霆川眼底一片阴鸷,冷笑出声:“很好,乔西,你没有让我失望。” 说罢,他直接转身,就要大步离开。 “你……”乔西咬唇,“封霆川,你不信我?” “我就算去信一条街边的狗,也不会相信你!” 冷漠的声音传来。 封霆川的身影,如此冰冷。 乔西看着他的身形,失望地红了眼眶。 只是失望一次接着一次地来,她已经习惯了。 乔西用力擦掉眼泪,开始思考眼下的局面。 想着想着,眼泪再次流了满脸。 …… 门外,唐泽言守着门,隐约听见两句房间里传来的对答声。 他没敢多听,继续在门外徘徊。 走着走着,电话铃声响起。 唐泽言接起电话:“喂?” “泽言,是我。”是唐泽宇的声音,“你在哪儿呢?” “我在内务仓库……”唐泽言下意识想要回答,说出答案之后忽然惊醒,咳嗽一声,“不对啊。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唐泽宇:“安小姐说,她有件事要我们来做,我就想到你了。” “什么,安小姐?”唐泽言有点头疼,“哥,你又跟安静柔搅和到一起去了?” “什么叫搅和?”唐泽宇对唐泽言的态度很不满意,“她是我们未来的主母,我帮她又怎么了?” “既然你也知道她是我们未来的主母,那你就更该和她保持距离。”唐泽言沉声警告,“哥,你不要忘了。我们的主子是封三爷,不是安小姐!”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唐泽宇不耐烦地冷哼一声。 显然,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唐泽言听得扶额,却也知道自己的劝说没什么用。 叹了口气,唐泽言问:“安小姐她想让我们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唐泽宇想了想,说,“安小姐只是想给封三爷送点东西过来而已。” 要送东西? 送东西什么时候不能送,非得这个时候来。 联系一下刚才安静柔的表现,唐泽言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哥,这件事你别掺和。” 唐泽宇含糊一声:“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唐泽言听着,也就放心了几分。 另一边,封霆川从房间里出来。 唐泽言迎上去:“封三爷。” 封霆川面无表情地沉声,“把乔西关在这里,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反省?”唐泽言表情诡异,“乔西她,真的动手杀人了?” “……”封霆川静默了下,冷声,“她不会!” 唐泽言诧异地看向封霆川。 封霆川说完这一句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大步离开。 看来,他是真的觉得乔西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既然如此,封霆川又为什么不直接放乔西走? 唐泽言默默叹了口气,嘱咐看守内务仓库的人加点小心之后,也跟着封霆川一起走了。 …… 来到仓库外头,封霆川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车子疾驰而去。 乔西瑟缩在仓库的角落里,听着外头车子的声音,心碎成一片片。 想想梦梦,她心里更是凉得要命。 原本梦梦答应要为她翻案的时候,她就没抱多大的希望。毕竟梦梦是个见利忘义的人,说不定还会因为安静柔的钱,而做出什么来。 谁能想到,梦梦居然会忽然失踪…… 乔西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一定是安静柔做的。 而且,以安静柔的手段和心地,恐怕梦梦这一失踪,就是真的死了。 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乔西想着想着,手脚冰凉,手足无措。 此时,乔家。 唐泽宇站在安静柔门外,看着安静柔的眼神里,浮现一丝不容易察觉的温柔。 安静柔梳好头,回头冲唐泽宇嫣然一笑:“找到梦梦了吗?” “没有。”唐泽宇摇头,对安静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警局的人说,梦梦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梦梦当然凶多吉少了。 她现在啊,已经不知道待在哪个山旮旯里了呢! 安静柔得意一笑,却将笑容掩饰得极好:“那可真是不妙。对了,我打算去看看乔西。” “看她干什么?”唐泽宇不屑,“她就是个毒妇。”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妹妹。哪怕,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安静柔幽幽一叹,“好了,泽宇,你先出去一下吧。一会儿,还要麻烦你带我去看乔西呢。” “但是,内务仓库那边……” 唐泽宇微微犹豫。 安静柔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怎么了,我没有去那边的资格吗?” “当然不是。”一看安静柔的表情,唐泽宇就下定了决心,“安小姐您放心,我一会儿就带您去。” “那就麻烦泽宇你了。” 安静柔笑笑,看着唐泽宇离开,自己也开始换衣服。 换着换着,电话铃声响起。 安静柔接了电话:“喂?” “安小姐,是我。” 电话里,嘶哑狰狞的声音响起,是安静柔当初安排去处理梦梦的人。 “怎么是你?”安静柔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般而言,这群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联系她,除非是……“事情是不是起了什么变化?” “是的,安小姐。”对方告诉安静柔,“您安排过来的那个女人,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 安静柔结结实实地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