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振国,西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安珍红了眼眶,语气愁苦,“但凡有一分一毫的可能,我也不愿意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啊!” 乔振国叹气:“你就是太善良了。你们母女都是这样,才会被乔西欺负!” “够了。”封霆川忽然寒声。 所有人都一愣,齐刷刷地看向他。 封霆川直接转头,大步出门。 安静柔看着他的背影,眉间眼角浮现一丝喜气。 封霆川走出安静柔的病房,大步来到乔西的房间里。 乔西原本在发呆。 看见封霆川来,她虚弱地闭上眼睛,语气讽刺而厌恶:“封三爷,您又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您就不能让我安静安静吗?” 封霆川寒声:“我要你,给安静柔捐血。” “……”乔西愣了下,不敢置信地看他,“你说什么?” 封霆川语气笃定地道:“我说,你必须为安静柔献血。” “你!”乔西哽住。 她直直地盯着封霆川,淡棕色的眸子里写满不敢置信。 即使封霆川先前,曾经对她万般的不好。 她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封霆川,你知不知道我也是病人。”乔西闭了闭眼,掩饰掉眼神的痛楚,“我是被唐泽宇打成这样,才会进医院的。让一个病人为你的心上人捐血,你心里过得去吗?” 他的心上人? 这个描述,让封霆川皱了皱眉。 若不是因为眼下还有着急的事情,他一定会纠正乔西。 “够了,不必多言。”封霆川寒声,“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为她捐血。” “你!” 乔西语塞。 她瞪着封霆川看了许久,怒极攻心。 忽然,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封霆川啊封霆川,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可真是有够伟大,居然愿意这样为一个人,做尽一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可知,安静柔肚子里的孩子,都未必是你的——” 封霆川拧了拧眉:“你错了。” 乔西愣了下,看向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错了。”封霆川淡淡道,“安静柔的孩子,的确是我的。” 乔西一下子懵了。 她死死盯着封霆川,眼神凌乱仓皇。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说过,除了她,谁都不可以的! 乔西瞪大了眼睛,片刻后,眼里浮现一层雾气。 她很想质问封霆川很多很多。但话到嘴边,她却仿佛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喉咙,什么都说不出。 最终,乔西也只是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你碰过她了?” 封霆川看着她,神色微动。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的乔西,他的心忽然一阵不舒服:“是,我碰过她了。” 乔西又问:“什么时候?” “那天晚上。”封霆川顿了顿,“就是——我碰过你的那天晚上。” 乔西瞬间失语! 她死死盯着封霆川,眼里写满震惊和反感。 他居然是在那天,碰了安静柔的。 也就是说,封霆川先碰了她,又去找安静柔泄了火。 或者说,他是先碰了安静柔,才回过头来找到她,和她做了那些事情…… 乔西明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却控制不住地越想越多。 想着想着,她的喉头一阵涌动。 “呕!” 乔西把头偏向床边,呕吐起来。 她吐得厉害,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一时间,病房里充满呕吐物的酸臭气味。 封霆川顾不上厌恶,大步走到她身边:“乔西!” “别碰我!”乔西歇斯底里地大叫出声,“脏。封霆川,你真脏!” 封霆川的脚步骤然停下。他盯着乔西看了半晌,沉声问:“你说什么?” 乔西却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吐。 那种反应,分明是看见了污秽的脏东西! 封霆川胸口起伏,盛怒无比。 他冷冷地看了她半晌,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病房外,安珍和乔振国已经等在了那里。 见封霆川出来,乔振国连忙殷勤地问:“封三爷,医生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抽那个畜生的血。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 封霆川冷冷地看了脸色殷勤的乔振国一眼,忽然心生厌恶。 他寒声问:“乔西身子情况不好,这一点,你做父亲的难道不知道?” “这,这?”乔振国愣了下,脸色讪讪,“封三爷,我也是惦记着小柔的身体……” 封霆川冷笑:“如果不是看在你替安静柔考虑的份上,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如此客气?” 乔振国彻底不敢说话了。 封霆川揉了揉眉心,眉宇间呈现难得的疲惫。 安静柔的身子,的确是乔西毁的。 所以……救下安静柔,是乔西的责任。 她,责无旁贷。 封霆川面无表情地冷声道:“去给她抽血吧。” “好的,封三爷。” 医生们都松了口气,赶紧进去给乔西抽血。 安珍和乔振国也想进去。 封霆川却叫住乔振国:“等等。” 乔振国小心地陪着笑脸:“封三爷,您有事吩咐吗?” “看好乔西。”封霆川沉声,“护好她的身体。记住,我不想看着乔西的身体出什么纰漏。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封霆川的声音里,隐含杀意。 乔振国听得一凛,连忙表态:“是,封三爷,我知道了。您、您放心吧!” “嗯。” 封霆川冷冷地应了声,转头大步走开。 乔振国松了口气,进了病房。 来到病房里,他顿时收起了唯唯诺诺的表情,嫌弃地捂住鼻子,冷言冷语地道:“真恶心,这是什么味儿啊。乔西,你居然在这里吐了,你可真是个畜生。只有畜生,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吧?” “老乔,你别不高兴。”安珍挽住乔振国的胳膊,语气轻柔似水,和安静柔是一脉相承的娇柔,“这西西的德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呵,也是。”乔振国冷哼一声,“乔西,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死了,我们一家子都安生了。” “老乔别这么说。”安珍假意安抚乔振国,“不管怎么说,西西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乔西面无表情地躺在病床上,感觉针管扎进血脉。 疼,尖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