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那几天,陈小斌一直昏昏欲睡,一点精神也没有。 但没想到,自己在碧涟寒潭中止痛,减轻了身体力量暴增的疼痛。 可是看见湖边缓缓有个人影,就这样站在他三米远的地方,直直望着他。 没来就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认识很久的老友,不需要任何语言。 最后,钟馗哈哈大笑,扫视了他的狐形全身,然后发自内心地高兴道:“你这狐形也好看,尽管有一条金光闪闪的尾巴,但全身的白色更显你的圣洁。” 它立刻瞪大了眼睛,它的前辈有着金光闪闪的尾巴,这外族人是怎么知道的?他脑中闪过一道念头。 白笙警觉地看着这陌生的来人,难不成族内还有内鬼,想借助外族的手除掉自己? 那人若无其事地半抬起头,保持着警惕,然后淡淡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找我呢?你怎么还知道前几位是谁呢?” “我已经看到你的千年狐狸尾巴了。”钟馗的眼睛神光闪耀,随后一愣,解释道:“我感觉到你的魂息出现了,我马上过来看,原来就是你。” 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他马上更加紧张了,为什么还能感觉到他的魂息? 钟馗的眼神很是惊愕,他根本没想到,白笙对他的话,听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你不记得我了?“ 钟馗的眼睛变幻了好几次,终于说出这个名字:“我是天师斫,轮回重生。” 重生?在三界中多少人梦寐以求! 面前这个人其貌不扬,就这样随便地说了出来。 白笙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半晌才答道:“不知你为何如此熟悉我?不但了解我的前辈,更了解我的挚友天师砍。但是我没有兴趣,也不想去了解它,你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的白笙,眼中满是寒意,化作人形之后,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威慑气息。 “你的记忆该恢复了吧?怎么那么傻呆呆的?” 钟馗挠了挠头,嘴里念叨着:“你第一次喜欢上的女人,是狮虎族的,不过后来你看她化身的样子,决然换了心上人,换成了凤族的。你的法宝是獠牙,是你碰巧磕断自己的牙齿后,捡回炼成的,你最初被打得很惨,是我打的你们,因为你们抢了我捡来的龙蛋。” 望着面前喋喋不休的钟馗,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发狂起来,他心底不断地对自己说:“这个人不是砍,他不是砍。” 陈小斌拳头紧握,手指深深的陷在掌中,留下惨白色的月禾。 勉强压下滔天巨浪,白笙才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冷冷道:“看来你是做足了功课才过来的。” “是吗?” 心底一声叹息,重生的老友怎么如此不可爱。 它碰了碰鼻子,噗嗤一笑,叉着腰说:“你的前辈,变成了人形,屁股上有红色胎记!” “哼!“ 白笙脱口而出,把陈小斌狠狠骂了一顿。 屁股上的红色胎记,这是他最在意的事,只有天师砍才知道。 那个被他无意中撞见的人,自己就一直在找他,没想到后面反而成了莫逆之交。 “怎么啦?” 钟馗笑得得意洋洋,嘴角抽搐:“不是我说的哈!只有半边的红屁股,比猴群的屁股更抢眼,红得正宗。” 白笙瞪大了眼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前男友,陌生而欣喜,但又有几分疏远和别扭,他还来不及消化眼前的事实。 而他却把自己所有的尴尬事都说了出来。 立即,他不忍直视,直接掀起滔天巨浪,漫天卷地袭向钟馗。 两人先干了一架。 一直等到两人都停手,眼睛却移开对视,最后都释然地笑了。 比赛结束后,确定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或是熟悉的味道,或是熟悉的招式,或是熟悉的灵魂,不一样的是,两个人的相貌不再像从前。 “去吧!咱们到族里去坐坐,族里听到这动静,估计都往这边赶了。” 白笙一转身就走了,望着狐族的那间房子。 尽管有一肚子疑虑要问钟馗,但他也不愿引起族人的慌乱。 “嗨,认识我这么快呀?“钟馗还贱兮兮地叫着,透露出他此刻的喜悦心情。 认为旧时的人都已不复存在的那种落寞,瞬间消失殆尽。 陈小斌四仰八叉,仰望星空,仍在消化着现在听到的这件事。 他抬起头,调整了一下姿势,看着白笙,沉声说:“老师的转世和你有什么区别?老师怎样才能做到元神灭而能转世?” “差异太大了!” 白笙拖着腮帮子,这一副小妒忌的样子,倒有几分不变的铜臭味和无忧无虑蛮横小狐狸的影子。 “像我,不但要消耗天才异宝,不能在中间出一点差错,元神随时会消散,而且要找到合适的驱壳,化形不受干扰,更是难上加难。若没有我的前辈对狐族的贡献,很难保证狐族不会放弃我。” 没人照顾他,他只能自食其力。 它也不知为什么诞生了,在记忆中被天师族发现收养。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哪一个后代流落到了外面,谁曾想到,自己却有意淡忘了那个人。 在摩挲着自己新长出的小胡茬儿时,陈小斌那清澈有神的眸子里,显然有了一点迷惑。 “老师跟你一样,记得有生之年所做的事吗?” “不记得了,只有几张照片,但是……”白笙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但是,他还记得所有的修法,力量也都是储藏起来的,但是他很少用。” 陈小斌敷衍地点点头,安慰道:“你也可以得到前一个人的全部力量。” “哼,虽然我可以得到,但也离不开苦修,只不过快些而已。” 白笙气呼呼地环顾了一圈,幼稚地说:“可是,他才一百岁,就有了那种力量啊!才一百岁啊!当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时,他就变得那么强壮,如果他没有跟我相认,世界上谁也不知道这件事,那么他的力量就可以被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