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零六章 裴琰之你完了,你敢骂你师姐是夜叉精(求推荐,求月票!)
裴琰之笑着一摊手,说道,“不管是之前的《华夏戏歌》还是这个《“琰”之有理》,其实都是一种宣传的手段,《华夏戏歌》是用来宣传我的戏腔歌曲,让大家通过这些歌曲来更加了解戏曲,先要让大家靠近过来,听一听戏歌里面的戏腔,让大家觉得这个京剧并没有那么的难懂,慢慢的大家就会接受京剧艺术,而这个节目呢,我是想通过我的嘴,来把京剧外面的神秘面纱给揭开,让大家对京剧多少有些了解。 神秘这个词,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褒义词,比如说,我觉得食人族很神秘,其实我就是觉得他们很怪异,接受不了,所以,我不希望有人会觉得京剧神秘,京剧不怪异,只是大家还没有了解,所以我就希望做这个节目,让大家对京剧多少了解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京剧啊,没什么,其实就跟别的艺术形式一样,有了这样的认知,以后大家才会慢慢的接受京剧。” 台下的观众对于裴琰之的这个说法也是纷纷点头认可,因为他们其中有不少人就是本来对京剧一无所知,而且就像裴琰之所说,认为京剧很神秘,其实就是觉得京剧过时了,老掉牙了,年轻人谁还听京剧啊,尤其是形成了这么一种趋势,这就很可怕了,就像你在一个学校里,你也没听过京剧,但是你听你周围的人都在传,这个京剧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不要去听,听了你就落伍了,估计你的心里也会多多少少的对京剧有了排斥的情绪。 其实这就是偏见,偏见是怎么来的,有的是就是天生看不惯,但是更多的还是通过周围信息的影响,比如说一个电影演员,你一眼看去,你就觉得不喜欢,这就是天生的偏见,也没有道理,就是不喜欢,但是有一个电影演员,你本来还觉得不错,但是忽然有一天,网络上出现了他大量的黑料,你看了之后,就会对这个人从心底里反感,就算后来,这个人被平反了,你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再也回不到过去的那种心态了。 偏见很难消除,只能慢慢的改变。 裴琰之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来慢慢的改变大家心中对于京剧的偏见。 裴琰之看着台下的观众,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京剧有很多的流派,具体有什么流派我就不一一介绍,因为实在是太多了,有人就会问了,这个流派,是怎么形成的呢。” 观众们其实也很好奇,因为京剧的流派确实有很多,每个行当都有各种各样的流派,每一个流派的表演风格,到唱腔,到服装,甚至到戏词都不一样,这就让一些刚刚接触到京剧的观众们有些晕头转向的,昨天看的那出戏是马派的戏,今天听得这出是余派的,这两派有什么不一样吗,这就让很多第一次听戏的观众一脸的茫然,这能有啥不一样啊! 裴琰之笑着说道,“其实京剧的最高境界,就是形成流派,每一个能够创立了自己流派的京剧演员,那都是一等一的京剧大师,具体什么叫流派呢,我们简单讲,其实就是某一个京剧演员的表演风格和特色被大家所认可,拿到今天来讲呢,其实就是你在规范的过程中,生出了一些属于你自己自由发挥的东西,其实有多所谓的流派的东西,其实当年很多都是偶然的,其实有不少都是某一个京剧演员在某一场戏里突发奇想,表演出来,结果下面的观众也非常的认可,于是就被保留下来,成为了他们流派独有的东西,或者成为了大家都争相模仿的细节。 我来给大家说一个小细节吧,就是在《四郎探母》中,杨四郎回到宋营,去看望家里的母亲兄弟,哭了一场之后,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结发妻子还在,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一看,老太太就招手,回来,你干嘛去,那么着急走,这里的词是,儿到后帐,看一看娘的儿媳,那受苦的女裙钗,儿的娘啊,我去去就来。这个地方,你要知道,我们京剧的规范是,一般情况下,你的唱,和你的脚步,还有身段动作,情绪,这都要配套的。我韩师父在有一次上台演出这一段的时候,忽然心血来潮,把这一段的戏稍微改动了一下,结果,台下的观众也是高声叫好,因为他们觉得很过瘾!” 这时候,裴琰之站起身来,说道,“我先给大家来一段原本这出戏在这里是怎么唱的!乐队老师!” 裴琰之冲着乐队老师做了一个手势,乐队的师傅们也都是拿起自己的乐器,演奏了起来。 只见裴琰之冲着自己的椅子微微躬身,就当那里坐着的就是佘太君,拱手唱道, “儿到后帐看一看娘的儿媳 那受苦的女裙钗, 儿的娘啊——” 裴琰之低下头,轻轻的沾了沾眼泪,施了一礼, “儿去去就来——” 唱完之后,裴琰之扭头向着下场门的方向走去。 裴琰之回头,说道,“基本上,所有的流派都是这么唱的,这一段就是唱完之后,才扭头离开,但是我韩师父当时就把这一块改了一下,大家再看一遍。” 裴琰之跟刚才一样,前面的都没有任何的变化,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裴琰之唱着“儿去去就来——”这个甩腔一直不断,而且一边向下场门走,一边还在唱着,等到最后一句甩腔结束,人已经到了后台。 台下的观众也是感觉到很新奇,但是他们也不是专业的戏迷,所以对这个也不明白,这样唱有什么区别吗? 裴琰之再次上台,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刚才大家也听了,听出这里的区别了吗,其实这里就是反应了一个人的情绪,杨四郎在这里是心里非常的急切想要见到自己的结发妻子,所以当时我韩师父就是灵机这么一动,觉得这里应该用这样的方法来表达杨四郎的急切,话还没说完,人就走了。 这个其实就是一个流派形成的过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要有自己的freestyle,你看那个流派的大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非常独特的个人魅力,这样你才能从前人的流派中跳出来,形成一个不一样的流派。 还是要说到谭鑫培先生,这位大师有非常多的个人创作,其中有一出戏叫做《珠帘寨》,这出戏说的是唐朝时候的事情,但是谭鑫培先生在唱这出戏的时候,加入了大量的清末民初的一些时局情况,比如说,那个时候讲究男女平等,而这个珠帘寨的主角李克用就是个怕老婆的人,所以他在这里就抨击了男女平等,到现在大家还是这么唱,因为人家这个词写的就好,很符合这个人的脾气。” 裴琰之说着,就站起身来,拉开了架势,下面的观众都很兴奋,今天裴琰之给的多啊、 “如今的事儿大变更, 讲什么事事要维新, 别的事儿孤不论, 最可恨妇人自由要论平行, 唯有孤王我的家法紧, 她比那平权自由还要狠十分, 孤若不尊她的令, 到晚来关了她的卧室门, 东宫里不收我往西宫奔, 西宫与东宫照样行关门吹了灯, 气得孤黑夜无处去奔, 坐在银安殿上把闷气来生, 这时孤好把那酒来饮, 也是我好酒贪杯就惯坏了她们, 沙陀国中访一访来问一问,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观世音, 叫老军与孤你就报门进——” 裴琰之在台上走了一个圆场,伸手一指上场门的方向,那里正好坐着的就是董倾情,旁边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正是他的师姐孙雅琪,孙雅琪也是办完了自己的公务之后,闲来无事,来看看自己师弟的节目,来了之后,就和董倾情一起坐在了侧幕,看着台上唱戏的裴琰之。 “上面坐定两个夜叉精,” 董倾情和孙雅琪本来一脸笑意的听着,结果听到这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脸色一黑,呲着牙,好小子,你骂谁呢? 对面二楼的包厢里都要笑翻了,只有坐在这里才能看到这么搞笑的一幕,在他们的眼里,裴琰之指着董倾情和孙雅琪,嘴里骂着“两个夜叉精”,直气得董倾情和孙雅琪都要上台来打裴琰之了。 裴琰之也是心中一颤,我去,这不是巧了么这不是,而且师姐你啥时候来的,要是你不来的话,我唱两个夜叉精我还能圆,这下可好,两个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完蛋了。 但是裴琰之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唱了下去, “她二人狼狈为奸把我拿了个稳, 她那里不问,我也不做声。” 唱完了,裴琰之一脸纠结的样子,让台下的观众都是很奇怪,虽然说这一段词确实够怕老婆婆的,但是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个样子啊,除了对面包厢的那些人之外,就没有人注意到侧幕那里坐着的两个女人都要气死了。 裴琰之感觉自己这顿打是跑不了啦,也是叹了口气,说道,“刚才的这段唱,里面的词紧扣了当时的时局,可以说是非常的新潮了,这就是谭鑫培大师厉害的地方,人家不仅会唱,而且还知道怎么唱能让观众爱听。” 裴琰之偷眼看了一下侧幕的方向,发现师姐和董倾情已经离开那里了,心中一沉,这是到后台去等我了,估计今天哥们要完了,哎,谁知道会发生这么巧的事情啊,师姐啊,好好的,你来干什么啊,配合我的演出吗! 不过,裴琰之还是收拾好了心情,笑着说道,“刚才我们说了一些京剧里的规矩,还一些京剧演员的趣事,大家看样子听得都很开心,不过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东西,我相信大家会更感兴趣。” 台下的观众纷纷竖起了自己的耳朵,还有一些观众眼中闪过一丝猥琐。 裴琰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看到一些观众的眼里,带着那么一丝丝猥琐,这样不好,我们这是一个很正经的节目,我们不会说那么多不让播的内容,要不然的话,这一期就没什么能播的了!” 台下的观众嘘声四起,笑得直拍大腿。 裴琰之笑着说道,“不知道上个月的北展剧场,德正社的相声专场,有没有去看过?” 台下的观众一愣,哎!怎么又扯到德正社了,不过,还是有几个观众举起了手,一脸得意的说道, “我看了!” “我也去了!” “我第一排,VIP中P!” …… 果然颜粉之中藏了不少社粉啊! 裴琰之点点头,问道,“那么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一场有什么问题吗?” 这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确实有奇怪的地方,第一场,本来是烧饼和小四的开场,一般的开场就是二十分钟到半个钟头,结果那天的开场,他们俩在台上说了有一个半小时左右,我感觉他们在台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啊!” 另一个小姑娘也是一拍手,说道,“对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奇怪了!” 还有一个年轻人说道,“他们说完了之后,于德刚和郭谦两位老师就上来说了,说的是汾河湾,不过这一场演出两人的口误都很多,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但是也没什么,感觉挺有意思的!” 其他的观众都没有去看这场演出,但是很多人也都是德正社的粉丝,听了这些人的话,都觉得有些奇怪,因为第一个年轻人说的很在理,第一场演出,就是一个开场,让后台的演员准备一下,让台下的观众也收收心,准备看演出了,所以第一场演出的时长就是二十分钟到半个钟头,不能太长了,时间太长就容易让观众厌烦,毕竟我们花钱不是来看开场演员的。 裴琰之笑着说道,“看来是有明眼人啊,这件事我也是事后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德刚师哥提起来的,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其实那天是一个很大的舞台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