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大约九点的时候,才听到那个推车的声音,我刚要探出头去看,结果那两个人推着车一路狂奔,眼睁睁从我眼前跑过去。回来时,还离我们这房间很远,又是一阵狂奔,跑了过去。我无奈地缩回头来,长风笑着看我。看来只好练练功,把饥饿压一压了。 送晚饭的时间到了,但并没听到推车的声音,又过了很久,我看了看表,都五点多了,难道今天晚上不送饭了吗?长风忽然竖了一根手指在唇边,听到门外有响声,是开锁的声音,我一步就跃到床上躺下来。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刚进监狱时那个穿青衣官服的中年人。只见他满面堆笑,特谦恭地说:“不知道是二位神医驾到,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我躺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说:“哎呀,我快饿死了!” 他转身对一个侍卫说:“赶紧把晚饭给二位神医呈上来。” 很快,一只食盒便拿了进来,后面还有两个人端着一张桌子。他们把桌子放在两张床的中间,刚刚好。食盒里的东西被一一拿出来,四碟小菜,两碗白米饭,两张大葱油饼,“哎,怎么没有酒?” 中年人连忙走过来面露难色地说:“这个非常抱歉,我们有规定,在职时绝不能饮酒。二位神医能不能将就一下啊?” 长风挥了挥手,坐下来吃了起来。我也赶紧卷了饼,在吃面前,啥都靠边站。看我们吃得香,中年人讨好地问:“味道还好吧?这是我吩咐厨房特别做的。” 我含糊不清地说:“还好,你们今天怎么晚还没送饭啊,不是要饿一饿这里的人吧。”那人忙说:“不是,不是,今天出了些状况,厨房师傅晚些才到。刚刚是先给二位神医做的,估计现在也能做好了,晚些就能送过来。”原来是这样,我也不必管他,只是本来想好如何抢吃的,这下都用不上了。 吃完后,擦了擦手上的油,抹了抹,我不耐烦地说:“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想来也不是因为刚刚知道我们是神医才来拜访的吧。” 中年人态度更恭敬了:“二位神医呀,你们有所不知,就这两天的功夫,整个自由之城全乱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昨天早上在城内出现了几十只大老鼠,然后全城有很多人都染了病。现在城内一片大乱,全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更多人集中在城主府要求释放二位神医。上师和四长老紧急通报城主,城主英明,下令释放二位神医,并请二位神医施以援手,救治百姓。” 活佛说的这么快就应验了?我看向长风,长风点了点头。我站起来叫道:“你不早说,救人要紧,赶紧送我们出去!” 中年人可能没想到我们这么痛快,忙不迭地让出一条路来,还差一点绊了个跟头,我和长风走出去,长风突然停下来:“最里面那个人你知道吧,为什么一直不给饭吃,只给水喝?” 中年人连忙说:“知道,知道,我们自由之城,人人都懂礼,个个都守法,虽然这里是监牢,但只是为了教化外人的。所以每个人都能得到公平的待遇,只是这个人被送来的时候,就传达了城主的旨意,只给水喝,不能给饭吃,我也没办法。只能按旨意办事。” 长风说:“从现在开始,不只给他水喝,还要给他饭吃,马上就送去,否则我们就不出去了。” 中年人很为难:“这个这个” 我朝他喊:“这个什么这个,又不是让你弄死他,只是让你给他饭吃,就这点要求,相比那么多病人,还过分吗?” 中年人顿了一下:“好,好,小六子,去厨房,再弄一份饭给他送去,有事我先担着,人命重要。上面怪罪下来,真要追究,我全认了。” 嗬,还是个有人性的家伙。我们也别耽搁了,再耽搁一会儿,就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命了。我和长风看了一眼,大踏步地走出了监牢。 此时已经傍晚,天色渐暗。快走到门口,才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走到城主府大门时,竟然发现大门关紧了。门外乱哄哄地一片,几个官员隔着门在和外面沟通。见我们出来了,赶紧示意那些侍卫打开大门。 大门被缓缓打开,只见外面拥挤了一二百人,热合曼老爹和几个以前看过的病人在最前面,正在和一群侍卫理论。见我们出来了,人群中立即发出一阵欢呼声。我挥手让大家静一静,然后对热合曼老爹说:“老爹,我听说许多人都染病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爹焦急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被放出来之后,阿迪里大人派人把艾沙接去他们家。我去找人准备来要人,这才看到挺多人都赶着去找大夫,说他们的家人高烧,全身发冷,上吐下泻,然而大夫给用了药也不见效,大夫们都表示无能为力,只有报告官府了。很快官府派了医生来诊查,说是中了病毒,但这个病毒没研究出解药。要我们等,我便告诉大家,也许你们能治这个病,但现在你们被一个小小的罪名关了起来,于是大家就一起来要人了。我们来这儿已经有两三个小时了,还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长风跨上一步,朗声道:“大家不要着急,也不要乱,现在要四处寻找那些大老鼠。活的消灭掉,死的要洒上石灰粉深埋。如果不幸有遇难的亲人,一定要火葬,或者也用这种方法。我们先回热合曼老爹家,你们回家安排完之后就去那里取药,药是用水调的,所以你们要带上器皿。好了,大家马上行动吧。” 长风的一声令下,大家一哄而散,长风说:“这时就别矜持了,快走吧。”说罢,提气运轻功,我紧随其后,直奔热合曼老爹家而去。 到了老爹家,长风先到了里间,从身上把那朵七叶花宝贝拿出来,小心地取下来一瓣。见那瓣花瓣竟仍是鲜嫩洁白,不禁好奇地摸了摸。竟然真的是刚刚摘下来的手感。我佩服地说:“老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本事我怎么不会啊。” 长风笑了:“都说你笨了吗,还有什么不承认的,等回去之后,我教你好吧。” 我连声道:“好,好,好。” 我话音未落,长风已经来到院子里了。只见他挪开井盖,把那瓣花直接扔进了井里。我不解地问:“活佛是这么说的,但我怀疑这样做的药力不够吧,我觉得应该把井水打上来,把花瓣泡进去,然后等没了再往里续水。” 长风摇摇头:“你还没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我相信已经漫延了很大的范围,只有把花瓣放到井中,让渊源不断的井水涌上来,随时冲泡花瓣,才能救治更多的人。” 好吧,既然活佛也是这么说的,就这么办吧。我们又等了十几分钟,才有几个人拿着瓶子罐子什么的进来了。长风打上来一桶水闻了闻,点点头,才给大家每个都装满,告诉他们每人只喝一小碗就可以了,只喝这一碗便能痊愈。我好奇他能闻出什么来,便也接过一碗闻了闻,果然有淡淡的花香。大家看到长风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有些将信将疑,看到他们质疑的表情,我安慰他们说:“你们放心吧,神医已经把药放到井水中了,你们闻一闻,是不是和普通的井水不一样?” 他们还真去闻了,而且都摇了摇头。依旧瞪着眼看我们,我急了:“我们是神医,才有那么好的嗅觉,你们是普通人,闻不到也是正常的,赶紧回去给你们的亲人喝吧,就算是井水又怎么样,也不会有毒,再耽搁一会儿,病人就会有危险了!” 他们这才急匆匆地走了,长风抿嘴看着我笑,我也无奈地笑了。这时候老爹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闯进来,看到我们站在井旁,不解地问:“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我告诉他,我们已经把药放到井里了,只要有人来,打上来井水给他们就好了。老爹不相信地说:“真的吗?就这么简单?对了,你们也是刚回来啊,怎么配药这么快,还有还有,那个井水被浸了药,以后是不是就不能用了?” 我和长风都忍不住笑了,我对老爹说:“不会的,老爹,你放心吧,如果全城病人都用这个水,估计药效也差不多没有了,如果还有药效,你应该庆幸才是,因为”我贴着他耳边悄悄告诉他:“那是仙丹,有病治病,没病保健。” 老爹眼睛都亮了:“是真的?我可不可以拿一些去给艾沙还有阿迪里将军一家啊?” 长风点点头,说:“不要说这是仙丹泡的,只说是预防瘟疫的。” 老爹乐呵呵地说了声:“明白。”就回屋去取了一只大水罐。 我给他打上来一桶水,老爹抱着水就要走,长风叫住他说,如果没什么事就不用过来了。晚饭我们也吃过了,等明天早上再让人送早饭就行。老爹答应着,抱着罐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