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完,让一个年轻人带我们到楼上休息了。楼上也是一个大厅,没有隔断,显得很宽敞,昨晚搭了几张床铺,大家也不拘小节,和衣睡下。 早上睁开眼,已经天亮。下了楼来,到外面转转,昨天的大火把三分之一的吊脚楼都烧到了,有几个仅下了一副架子,有的被烧了一半就熄灭了。如果不是长风及时出手,估计不只是村寨不保,整个山林也得完蛋。这老巫婆也忒狠毒了些,虽然要报仇,也不能伤及无辜啊。村民们正忙碌着修整房子,看不出他们怎么就是坏人了。但据东平说的,他们在为山林里的神秘村寨做事,就凭把外人打晕送到神秘村寨这件事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东平示意了一下,我知道他指的是河边,记得他说的在那里被敲了一闷棍,那么通往神秘村寨的路就应该离河边不远了。我们跟着东平往河边走,刚走了十几米,忽然听到有人喊我们,我和东平装作听不到继续走,长风低声道:“停下来吧,他们已经看到了。” 来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我们,说是老者要见我们。跟着来人回到了昨晚住的吊脚楼,那个老者已经在那里坐着了。 他见我们进来招呼我们坐下,屏退了众人。这才开口道:“我已经与大巫师沟通了,大巫师说可以对你们讲,现在我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我们的确是另一个村寨的,因为一个变故,我们的男性村民全都变成了怪物。 在经过了许多年后,大巫师终于找到了一个改变这种状况的办法,那就是灵魂转移。因为某种原因,我们无法离开村子,又因为我们这里神秘,村外的人根本不敢靠近。终于西隐村有个人不怕死的人冒险过来打猎,抓住这个机会,给他做了灵魂转移。一旦突破了一个之后,很快,西隐村里的所有男性全都被转移了灵魂,甚至包括男婴。 我们并没在意李家奶奶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因为她家没有男人,这件事应该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不想她竟然藏得这么深。 大巫师说了,既然她能隐藏得这么好,就不会无故发作,据大巫师分析,应该是你们刺激到她了,所以想请问一下,她还说了什么话?” 长风冷笑了一声:“真难得你们在做了如此滔天大罪后还能这般侃侃而谈,上百条人命你们说夺取就夺取,说占有就占有?他们原本平淡而快乐地生活着,平白受到这般横祸,何其无辜?现在竟然可笑地想以假惺惺的真诚换取天大的秘密,只能说你们打错了如意算盘!我们现在就要见大巫师,见识见识这个罪魁祸首!” 长风的一番话,惊得大家目瞪口呆。那个老者突然变了脸色,缓缓站起身来,诡然一笑,蓦地,一团幽幽的火焰从他的口中喷向长风…… 我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呆了。那团火焰内部直径约有五厘米,火光十足,周围还泛着蓝色的冷焰。火团很急地扑向长风,而长风离那老者仅有三米远,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哪里还有出手的时间。然而那团火并没有击中长风,却是在长风的面前似乎受到了重创大力地弹了回去。并直直地扑向老者,老者瞪大了眼睛,忙不迭地张开嘴,硬生生把那团火吞了下去。然后他就像是吃了毒药一样暴裂圆眼,涨红了整张脸。 长风淡淡地开口:“你这是做什么,一团火还舍不得吗,怎么又吞了回去,小心点儿,别噎到了。” 那老者又瞪了几秒钟,才慢慢恢复过来。他喉间动了几下,才沙哑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抵御得了冥火?” 冥火?原来冥火族是这么来的。这时,长风竟然哈哈大笑:“冥火?你不知道我是地狱来的使者吗?怎么可能害怕冥火?你就别废话了,赶紧把我兄弟的毒解了,或者带我们去见你们的大巫师。” 楚楚听了长风的话,暗带笑意,估计她是以为长风在戏弄那个老者才那么说的,只有我知道长风这戏言有多真。不知道是长风本身的能力还是那把神秘的镇魂剑起作用了,但长风表现出来的神奇,足以镇住那个老家伙。果然,那个老家伙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是极为虚弱了:“你果真是地狱来的使者吗?我没有能力解你兄弟的毒,那是大巫师下的蛊,只能由他来解,大巫师说了,如果不能制服你们,就带你们去见他。我很抱歉,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还对你下毒手,我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吧……” 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终于吐出了一口暗红的血。长风似乎不忍,放平了声音道:“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那团火害的吧?” 那老者苦笑着说:“那团火的威力,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冥火一旦吐出,只有把那其中的威力释放出来,再缓缓地回到我的身体里,我也得调息一下,才能把它再次压在身体里。刚才它以强势发出,却受到了更强的力反弹回来,我如果不接,现在便已经是个火人了。而现在,至少还能有几天的时间交待后事,已经很好了。”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铜铃晃了晃,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一直呆呆的东平小声说:“是他!” 那个老者对那个中年汉子说:“你带他们去族里吧。走独木桥,不要走阳关道。” 说完,挥了挥手。那个中年汉子很谦恭地一边倒退着,一边客气地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长风定定地看了看老者,拱手一礼,便向外走去。我等楚楚和东平走了之后,才迈步断后。 我拍了拍走在后面的东平,向那个中年汉子的方向抬了抬脸,东平悄声说:“那个人就是我第一次来住宿的在他家的。看那个老头对他的信任,说不定上次我就是被他打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