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合曼老爹的宣传,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有人找大夫治病了。一大早便来了一位和热合曼老爹年纪差不多的老者,他是热合曼老爹的老朋友,因为有着多年的头疾,而导致睡眠极差。听说连大夫都没治好小艾沙的病,被一个年轻人治好了,也想让长风来看看。长风给他号了脉,开了药方,另外再让我把他头上的几个穴位逐一点揉了五分钟,很快他就有了困意,热合曼招呼他就在床上睡了,结果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醒来便激动地叫嚷起来,一把握住长风的手,使劲地摇。看他如此激动,应该是很久没睡这么舒服了吧。他拿着药方走了不久,呼啦啦来了一群人,把小院都快挤爆了。争先往前挤,都是让长风治病的。 长风说:“大家安静!安静!我看病是有规矩的,如果是内病就上午治,下午只能治外伤。”很快,人群就安静了,一些人陆续走了,还有一些人留下来,长风让那个拄着拐,一条腿被石头砸坏的中年男人坐下来,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 我也凑过去看了一下,已经严重感染了。应该是没有得到好的休养才越来越重的。长风递给艾沙一些钱和一张纸条让他去买药,然后长风开始动手了,先是把他的穴道封了,然后用手术刀把他的伤口化脓处划开,挤出来那些脏东西,这时艾沙也回来了。长风把那包药全部捏成粉,用水调成糊状,敷到那伤口上,并多敷了一指宽的地方。包扎之后,对他说不要包扎,不要沾水,明天就能好。 那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知道长风的这个手法,能快速疏散炎症,如果用云南白药粉敷,有三天就能扔拐。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用的是什么药,我见艾沙还攥着那纸条,便要过来看,上面写着:儿茶3钱,**3钱,没药3钱,血竭3钱,旱三七3钱,冰片1钱,麝香2分。长风传语说:“我用的是腐尽生肌散的方子,在药铺我把他们所有的草药都看了一遍,这些药都有。” 送走了腿伤的,马上又过来一个胳膊抬不起来的。长风拿出他的大长针,把病人粘连的筋腱挑开,再疏通了经络,那人居然把胳膊抬过了头顶。他惊喜地鞠躬,掏出一大把银币给长风,长风笑着推辞了。众人都看呆了,争着上前。又治了几个,长风说:“我有些累了,大家明天再来吧,如果有内病的就上午来,外伤的就下午来。” 众人这才散去。这时才想起来,连午饭都没顾上吃呢。 长风说:“我以为这里缺药材,但去了药材铺,发现他们那里有很多种药材,许多都不是这里出产的。那么大的药铺,居然没有大夫坐诊,估计是缺大夫吧。” 这时,老爹已经备好了饭菜,很是丰盛,还有酒啊,是那种扑鼻香的米酒。吃过饭,习惯地去摸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没电了。还没注意他们是用什么看时间的,我问长风,长风说:“他们挺多人手上都戴着手表,你没看到吗?我已经对好了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半,等有时间给你弄块表。” 我立即说:“那还等什么有时间啊,现在就去呗。” 老爹忙让艾沙带我们去。到了一个店铺,里面像个小百货商店,东西品种还真不少。在一个角落里,果真摆有许多机械表,居然是国产的一些品牌,想必是驼队带回来的吧,我挑了一块感觉还满意的,对好时间带在手上,花了两块银币。有时间的人心里才踏实。长风让艾沙也挑了一块,那小子美得快晕了。 从百货店出来,只见不远处围了一堆人,艾沙率先跑了过去,我和长风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太太昏厥了,没有人敢上前救治,却围得严严实实。长风忙疏散人群,让空气流通顺畅,然后蹲下来掐住她的人中,很快,老太太就悠悠地醒转过来,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 我扶住老太太,让她靠在我身上,长风搭了一下她的脉,然后掏出银针,在她的两个耳尖上分别施针放了血。看来老太太是血压高了啊。我也在她的风池百会两个穴位上按摩了一会儿。果然,老太太很快就恢复了精神,连声道谢。人群中立即响起了欢呼声。 这时过来两个年轻的妇人,看到老太太如此情景,吓得叫了起来,连连自责说不该带老太太出来。我们看是她的家人,就交到她们手中,走出了人群。只听身后的老太太说:“不碍事的,救我的小伙子呢?” 而此时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艾沙跟在我们后面,兴奋地叽喳着,不知道是戴上了手表的兴奋还是看到长风又救了个人而兴奋。 第二天大清早,还没吃早饭呢,便有人来敲门。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昏迷着,长风问明情况,摸了摸孩子的脉,再翻翻他的眼皮,很快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施针,通经络,并在心口注入了真气,那孩子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抱他进来的男人,轻轻地叫了一声。 那男人搂住了孩子,竟然放声痛哭,对长风是千恩万谢,并解下腰间的钱袋,递给长风。长风打开一看,全是银币。这是个有钱人啊,我心中暗叫,别不收啊,有钱人啊。 长风微笑着取出了几块银币,其余的还给男人。并嘱咐他三天之内只喝稀的,三天之后就可以正常进食了。男人忙不迭地点头,抱着孩子几乎是跑着出去的。 热合曼老爹看他们走了,赶紧招呼我们吃饭。刚吃完,就又涌进来一群人。看来昨天的效应出来了,今天的午饭又得拖到下午吃了啊。 一上午,长风都紧张的忙碌着,有一些需要疏通经脉的,则由我负责,艾沙和热合曼老爹也跟着打下手。还好这里的人们都挺有礼貌的,来看病的都有序地排列着,看热闹的则站在院子里。忽然我比较担心抢了别的大夫的生意,会激起众怒而被打击报复,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则让我对这儿的民风赞叹不已了。 一个比热合曼老爹小不了几岁的老者,白须飘飘,穿着不俗。当他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人们立刻就窃窃私语起来。我只隐约听到说什么大夫,名医之类的话,长风抬头看了看,我忙问他。他传语说:“听他们议论,那个老人是这里有名的大夫。不知道是砸场子还是来切磋的。” 我立刻紧张地注意起这个老者来。他摸着下巴上的白胡须,聚精会神地看着长风诊脉,开方。当一个面黄肌瘦,大肚子的病人从屋子里出来经过他身旁时,他叫住了那人,问了问病情,并仔细地看看药方,随后摸起那人的脉来。接下来拉住那人走进去和长风说:“此人脉象平和,根本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积虫而已,你怎么能给开如此重的药方?如此下来,出了人命怎么办?” 长风笑了笑,说:“他虽脉象平和,但积虫日深,体内虫量极大,如果只是用正常剂量,恐怕不能起到作用。虽然我那味毒性大的药剂量大了些,但我用了两味发挥作用稍慢一些的解毒药,完全不会有副作用。” 那老者沉吟了一下,不再说什么。那个病人看他不说什么了,也就走了。老者让人群中的一个人跟了过去,自己则坦然地坐下来,和长风一起接诊下一个病人。两个人又是一番辩论,最终还是长风坚持了意见。被他这样一搅和,后面的人们有了松散的趋势,有几个人退出了队伍,站到一旁观看。很快将近中午,看看为数不多的病人,长风走到他们身边,逐一询问病情,他只给两个人号了脉,另外几个,则让我治疗。 看着通过我几分钟的揉捏,拍打,点按,那几个病人都精神十足地走出去了,那老者有些惊呆。我心中暗想,让你丫的瞧不起我们,你要真行,还能有这么多病人?敢和长风理论,他可是从小就能治奇病的神童! 老者似乎更信服我,一把拉住我的手,有些激动说:“年轻人,你这是什么手法?怎么能做到这么快就治好病的?” 我懒得理他,只是淡淡地说:“这没什么,我这只是治了最普通的筋骨不展,经络不通。我哥哥才是神医,我这几招都是他教的。” 老者质疑地看着长风,长风只是微笑着,收拾了桌子上的银针和酒火。人们看老者慌乱的样子,又看到长风泰然自若,估计也就明白了,看看已经正午时间,大家各自散去。老者看大家都散了,便和长风又聊起医理来。 热合曼老爹对这老者也是十分尊敬,午饭便热情地留他一起吃。老者也不推辞,还掏钱让艾沙去买好酒。然后便一味地和长风讨论着。最后摇摇头,又点点头,朝长风竖起大拇指。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我行医几十年,还没碰到如此年轻医术又如此高明的人,就凭这一点,我就要敬你一杯啊。” 长风忙举杯回敬,气氛立刻融洽了起来。 午饭后还没歇多大一会儿,上午最后剩的几个人又来了,还是请长风给他们看病的。这里的人还真听话,说是下午只看外伤,他们便等到最后,看没排到,便等到午饭后才来。长风马上给他们治疗,手到病除,有两个当时就恢复正常的,那老大夫应该只会号脉吧,看到长风的手段,眼睛都直了。我正心里暗自乐的时候,院门开了,进来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进门就高声叫道:“是不是这儿有两个年轻的神医?我们家主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