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演戏可是张文博的拿手绝活。 当初连祁珍那么冰雪聪明的女人都被他的演技骗的连衣服都脱了为他治病,最终自动坐了下去。 对付对面这人,完全没难度。 于是装出一副痴呆的样子,留着口水,直着眼睛,也不看人,神游天际,望着屋顶,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随手递了过去。 因为对面这人自己十年前就认识,还在一个队实习过,叫王龙。 虽说关系不咋的,也就是点头之交,但有了身份证就能确定身份,肯定知道自己为啥来的,多余的解释完全没必要,反倒显得自己病的蹊跷。 果然对面这个叫做王龙的故交看了身份证就仔细端详起他来,神色犹疑不决,不敢相信身份证上的照片和眼前是同一个人。 虽然细看有些相似,但差距太大,完全和以前的形象对不上号。 以前王龙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他正风华正茂的时候,帅帅的样子当年还把王龙小小的惊艳了一下下。 可是现在这样子,差距也太大了吧,主要是形象太差。 最后只好试探着问道:本人呢?让他自己来。 张文博想到也不能一直装病,要是装的太狠人家也不敢给他办啊,肯定要让家里人来才行。 这也难不住他,精神病也有间隙性精神病不是吗? 于是浑身打个哆嗦,好似酒醒之后的酒鬼似的。 迷瞪着眼问:王龙,你丫眼睛瞎了咋的?还是故意给哥哥我摆架子,连你张哥我都不认识? 哥哥我长的这么帅,就算看一眼你这辈子都不会忘吧? 更何况以前咱俩还在一个锅里吃了一年饭,你再给我摆架子装不认识,信不信我抽你? 王龙被他一句长得帅差点弄得把自己噎住,看到张文博好像正常了,能说出以前的事情说明是本人没错。 于是强忍着笑问:你这啥情况?咋变成这样了?不会是再体验生活吧?想改职业? 张文博故意搔首弄姿把自己浑身上下打量几下,又转了两个圈子才说:挺好的啊,你看我多精神? 我病彻底好了,于是就回来上班来了,没钱坐班车,一路走过来的,于是就成这样了。 你赶紧给我销假,我还要回去上班呢,一年没上班了,连车票都买不起,要不王龙你给我借点?等发了工资你从我工资里扣咋样? 王龙把他借钱的话自动忽略,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知该咋办了,这样子上班谁敢让他上? 这货估计是从精神病院偷偷跑出来的,于是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估计是去找上级汇报去了。 果然过了好大一会才回来,对张文博严肃的说:你回来的正好,单位正在减员增效,实行离岗歇业政策,你的条件应该可以通过审核,要不你办个这个? 怕出意外,又补充一句:需不需要家里来个人帮你办? 张文博听了连忙满口答应,说自己能行,不用家里来人,连条件都没问,催促着王龙赶紧给自己办,有这好事可比辞职好多了。 虽然自己不在乎待遇好坏,但毕竟工作了十多年,也不能太亏待自己十多年的青春奉献不是? 这情况看的王龙一阵摇头,真是病的不轻,这么大事想都不想就这么决定了?脑子正常的谁不考虑半天? 但也只能在心里感慨,好歹也算是认识,落到这么悲惨的田地谁也不是铁石心肠啊,于是连态度都和缓了许多。 至于张文博在青唐城那边闹出的动静这边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隔着这么远,就算听说了也会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干的,谁能往一个精神病身上联想? 那么大事一个小钻工哪能干得出来?何况看他那样子,跟个鬼似的,他就算自己说都没人信。 没想到当时还办不了,需要先写个申请上报之后等总公司审批,还需要钻井队的证明和公章,他们的井队现在离基地几十公里。 只好往钻井队所在的地方赶去,正好哪里还有把吉他没带走,那可是陪伴了他近十年的心爱之物。 是一把老式红棉吉他,音质极佳,被他玩的指板上到处是指头磨下的指痕。 赶了几十公里山路,到了井队以后又把所有人震惊了一次。 纷纷在暗地里感慨,这人真是没用,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长的倒是不错,可惜没求啥本事。 怪不得以前在单位一直混不起来,没想到离开单位才一年不到,就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果然没本事的人在那都吃不开,真以为外面的社会是那么好混的? 多少能人都栽了跟头,何况是你?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对他这种人连点同情心都升不起来。 上次临走前好不容易精干了一段时间让大家对他的影响本来变好了,又被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冲击的全忘得一干二净。 外面的世界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以后干活再不能偷懒了,要不然张文博就是下场。 张文博很成功的做了一次反面教材,让这个钻井队的员工面貌在短期内得到了极大的飞跃。 刷新了一次搬迁安装完钻的记录,得到了公司表扬和嘉奖,此为后话不提。 队长以最快的速度帮他办好了一切,连申请都代劳帮他写了。 开玩笑,这人现在神志不清,力气又大,别闹出啥事情来就太冤了。 然后像送瘟神似的把他送走,连饭都没敢让他吃,天色虽说不早了,让他留宿一晚更是想都没想过。 至于派车送,抱歉,他这样子那个司机愿意拉他?别把司机熏晕了出了车祸更麻烦。 踏着夕阳,张文博怀抱吉他,唱着歌走在回去的路上。 有了吉他,为了方便,刚在井队院子里捡了一条棕绳,那把剑现在被他捆在背上了。 这形象,要饭的见了都会有形象上的优越感的。 把气体充入音箱,真气灌注于琴弦之上,声音顿时好像连上了音响扩大了无数倍,变的悠扬清越,清脆悦耳起来,叮叮咚咚好不动听。 于是放声高歌起来,一曲青藏高原唱罢,声震云霄,连乌鸦都被惊的飞起,盘旋于头顶之上。 实在是太好听了,连张文博自己都被自己的歌声震惊了,深深的陶醉了。 不禁暗思:啥时候自己连这么高的音域都能唱的上去了? 难道连音带都被强化了? 于是又用女声唱了一遍,哎呀,真是天籁,这嗓音如果闭着眼睛谁能听出来是男人在唱? 高低音过度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呼吸之间无缝衔接,音质清脆悦耳犹如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