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风信子诧异的问道,“不止一个人?你发现什么了?” “脚印的痕迹,明显不止一人,还有墙上的血迹。”林向楠说,“喷涌到墙上的血迹很明显都是朝向这面墙,行凶者很明显是站在另一侧,他之所以改变了血迹的轨迹,应该是为了避开他的同伴,避免弄得一身血而被普通人发现。” 风信子半信半疑的看着墙上的血迹,林向楠说的有些超出她的理解,通过墙上的血迹方向还能看出作案人有没有同伙?如果不是相信牌具的能力,她肯定会以为林向楠是在扯淡。 案发现场就像是一条湍急的江水,线索就是其中被隐藏的珍珠。 林向楠现在简直就是名侦探附体,案发现场每一丝细节都被他给挖掘了出来。 珍珠开始逐渐被穿成一条项链。 “凶手特写!”风信子突然开口道,“你说,我记下来。” “没有出手的同伙我没法给他速写,只是动手一人的。”林向楠说,“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根据脚印判断,体重大概和我差不多,也是一名秘牌师,等阶估计和咱们一样,都是风阶,做事谨慎,不是能够被轻易被怀疑是坏人的人,换句话说,这个人伪装很深,而且不在津海港监督的秘牌师之列,心里素质极强,最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杀害蒋睿杰夺取秘牌,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你确定?”风信子问道。 “当然。”林向楠肯定的回答她。 “最后整理一下结论。”林向楠拍了一下手掌:“案发当天蒋睿杰正在房间里,突然他感觉到身体不适,很快他就倒地身亡,全身都快速腐烂,而几分钟后,三个人使用开锁工具打开了房门,有一人使用武器,割下了他的脑袋,然后三人若无其事的从大门离开,第二天蒋睿杰的事情被人发现,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几个人的心里素质绝对是汉尼拔级别的。”林向楠说道,“不是秘牌给我的启示,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一般人行凶之后,必然会极度紧张,行动也会慌乱,但是现场凶手留下的痕迹脚印,自始而终都深浅相当,没有慌乱,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啊?” “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夺取秘牌……”风信子沉吟道,“那还能是什么呢?复仇?情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林向楠老实的回答道。 “还能是什么呢?” “对了!忘了一件事!”林向楠忽然一拍脑袋,“行凶几人应该是利用位移类秘牌逃走的,所以才没留下任何踪迹。” 风信子犹豫片刻,“走吧!” 既然已经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了,自然也要离开,避免节外生枝。 “我觉得想找到凶手,很难……”林向楠摘下墨镜,面对着一面墙壁,沉默不语。 “十三他们应该也有结论了吧!咱们现在就去和他们汇合。”林向楠从楼梯上走下。 “你觉得这件事和协会有没有关系?”风信子坐在车座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道。”林向楠叹了口气说,“但是我有种感觉,很奇怪,又说不上来。” “下次我们再去协会的时候,可以试着用用墨镜,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风信子熟练的踩下油门,车辆融入了晚高峰的车流之中。 夜已深,灯火通明,津海港的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片的黑云,阴沉沉的,看得人十分压抑。 古城区的某个小吃店的单间中,林向楠兴致缺缺的摆弄着筷子,而风信子则一口口的喝着茶水,二人就这样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十三和春江汇合。 过来好一会,客房的门才被打开,春江一进来就唉声叹气,十三也一脸难看。 不用问,他们那边肯定是收获不多。 “别提了。”十三从风信子手里接过茶壶,无奈的说道,“蒋睿杰的朋友根本就和这件事没关系,我俩白白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 “你确定?”林向楠问道,“我们这边可是收获颇丰。” “凶手速写、案发过程、还有其他的信息,我们全都查了出来。”风信子抿了一小口茶水补充道。 “嗯。”春江点点头,“除非我们两个都看走眼了。” “那就汇总一下现在的信息吧!”十三打了个响指说道,“他的朋友既不是秘牌师,也有不在场证据,和这次任务完全没有关联。” “信息决对可靠,我们这边确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春江说道。 林向楠则是把下午得到的信息又叙述了一遍。 “有同伙……”十三冷笑着自言自语起来,“有同伙作案倒是不出乎我意料之外,但如果还有更深的目的,这可就难猜了。 “我们对这件事的了解还是太少。”风信子放下茶杯,自顾自的用筷子慢慢搅拌,“协会提供的情报根本就不靠谱。” “我感觉凶手很有可能继续作案。”林向楠突然说道。 “同意。” “同意。” “我也是。” 其余三人都认同了他的想法。 “我想到了一个追查方向!”风信子说道,“既然死者是身体腐烂而死,那我们只需要追查谁拥有这种能力就好了。” “有道理!”春江赞同道。 “但是我们不具有这个能力。”十三说道,“我刚才就已经想到了这点,至少需要借助协会的力量才行。” “但是那个邢会长好像不太愿意帮我们的样子。”林向楠说道。 “没关系。”十三打开单间的门,服务员端上了一盘盘的佳肴,“交给我就行了。” …… 协会的会议室里,邢立兆正趴在桌子上,处在一种半梦半醒之间,口水顺着嘴角流成了银丝,粱钊抬起脚步,悄悄的走了过来,好像一只森林里暗杀猎物的野兽一样,轻手轻脚的抽走了他身下压着的文件,防止被口水打湿。 “嗯?回来了。”邢立兆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你不是去带孩子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让他们折腾去吧。”粱钊嘿嘿一笑,掏出香烟点燃了两根,“我刚去把邵东南给捞出来了。” “真是个废物。”邢立兆接过梁钊的烟,气呼呼的说道。 “进展怎么样?” “初步判断的结果,是纸牌的人干的。”粱钊说道。 “这还用你说!”邢立兆说道,“秘牌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用屁股想都知道是那帮混蛋干的!” “我问的是作案人是谁?他的秘牌是什么?有什么目的?”邢立兆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们已经在查了,而且……” “而且什么?”邢立兆吹胡子瞪眼睛的问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我们翻阅资料的过程中,发现四十年前有一个类似事情。”粱钊努力的搜寻了下有些模糊的记忆说道。“四十年前,也有一个人是一样的死因,根据技术部门的初步判断,应该是同一张秘牌造成的结果。” “凶手四十年后再度犯案?还是秘牌被传承换了一人?又或者是巧合”邢立兆陷入了沉思。 “老大,你对佛教有没有研究?”粱钊突然问道。 “没有。”邢立兆毫不犹豫回道,“我只信仰唯物主义。” “那就算了吧。” “你丫的。”邢立兆骂到,“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小心我收拾你!” “老大,你听说过,众生九难吗?”梁钊揉了揉太阳穴,好久才苦笑着吐出了他所知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