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日,塞隆到达北京,接受了媒体采访,就《航线》说了些天马行空的话。 诸如:“非洲是我的家乡。” 之所以提起非洲,是因为影片中男主的船队到达非洲并绕过了好望角。 塞隆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德国人,本人有南非国籍,但明初时好望角还没有南非这个国家,欧洲人也尚未到达那里,这么说话有点时空错乱。 “苏长青导演是个勇敢的人,如果当年是他率领一支船队,我相信能够到达罗马。” 这个罗马也不知道指的是罗马城还是罗马帝国,《航线》里没说去罗马,罗马城也不在海边,苏长青设定马可凤梨的老家和马可波罗一样在威尼斯,那里古建筑多,很容易拍出味道。 鉴于好莱坞明星们大多数十几岁就出道,苏长青认为有这个地理历史常识就算不错了。 再说塞隆那么漂亮,说什么都可爱。 塞隆饰演的是元末滞留在中国的色目贵族二代,当然有家人,父亲是欧洲人,母亲和倚天屠龙里的紫衫龙王以及她的女儿小昭一样是波斯人,一同回归的还有当年随着她父辈一同来华的同乡伙伴,所以影片需要些欧洲演员。 苏长青再次与法国知更鸟公司合作,对方提供了男女老幼二十多名演员,相当部分之前参演过阿佳妮的《玛戈皇后》,长相都适合历史剧。 好莱坞历史题材的电影也喜欢选用欧洲演员,北美人的气质还是与欧洲老家不太一样,有些味道只可意会,苏长青可不想在自己的古装电影里被人看出米国味。 四月三十日,二十二名欧洲演员也到了北京,经过一星期准备,五月六日剧组开赴内蒙阿拉善盟境内的巴丹吉林沙漠,《航线》正式开机。 剧组租用了大量骆驼,拍摄塞隆与族人回归的戏,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沙丘,拍出来的效果动人心魄。 国内拍摄沙漠戏,通常会选择位于河北怀来县小南辛堡镇西南部龙宝山的天漠,这地方距八达岭二十五公里,是离北京最近的沙漠。 这片沙漠面积不大,是块八十多公顷的袖珍沙漠,因为方圆几百公里的范围内没有沙源,至今成因仍是未解之谜。 有专家推测,这块沙漠是挟带着内蒙古高原沙尘的强大西北气流在此受阻,沙粒掉下来逐渐堆积形成的,所以才叫天漠。 无论怎么形成的,因为交通方便又像模像样,这地方颇受影视剧组喜爱,从十几年前的《西游记》到前两年的《还珠格格》,甚至后来李连杰拍的《龙门飞甲》等几百部影视剧,沙漠镜头都是在这拍。 苏长青没有选择天漠,那不过是几个沙包,难以拍出有气势的远景。 巴丹吉林沙漠就不一样了,这里的必鲁图峰是世界最高沙峰,沙丘呈现沧海巨浪、巍巍古塔之奇观,峰峦陡峭沙脊如刃,而且有神秘莫测的沙鸣,沙子从沙丘下滑的轰鸣声能够响彻数公里,拍出来诡异非常。 更奇特的是这里有上百个湖泊静谧地镶嵌在黄沙中,甚至有鱼翔浅底,美感奇异。 塞隆是沿着丝绸之路回归的,所以《航线》剧组接下去还要往西进入甘肃和伊犁,继续拍摄荒漠以及魔鬼城等外景,为了拍出大制作的格局,得耗时半个月左右。 其实塞隆的戏份占比不大,一百二十分钟的片长,总共也出来不到二十分钟,不过除了开头部分比较集中地和男主秀恩爱之外,其余的戏都比较零散,大多都是各种环境的路途之上,拍起来挺辛苦。 从泉州陆路返回威尼斯,前后得耗时三年,因为出发前已经怀有男主的孩子,所以在伊犁还借了个孩子拍生产的戏。 所以当结尾男主抵达威尼斯时,他的儿子已经能满地跑了。 剧组拍摄条件比《杀死那个人》时改善了许多,购置改装了专门的化妆车、服装车、道具车,也配备了多辆休息车、保姆车,虽然自然条件恶劣,却等于有了活动的酒店。 这些设备日后平湖影视基地也将充足预备,对外租赁给有需要的剧组,毕竟基地很大,许多剧组需要连续工作十几小时,配套服务必须跟上。 都说电影是遗憾的艺术,影片一旦公映,创作者再有什么好想法也没用了,作品无法修改。 《杀死那个人》当然也存在类似的情况,塞隆的戏没有充分挖掘,本可以拍得更加动人、更加魅惑众生。 现在遗憾不存在了,苏长青可以将那些想法兑现在《航线》中。 导演热衷于和某个女演员一再合作的原因可能多种多样,不过除了创作因素之外,肯定也有个人喜好在里面,这是不言而喻的。 陈导、冯导、姜导、柯导的女主曾经或者一直都是自己的老婆,不是女主也是制片人,从家庭管理而言是有效的,从长期艺术创作而言其实是受了限制。 苏长青显然不受这等掣肘,他用深情换取了信任。 从东京回来,他将另外两座城堡分别送给了穆沐和柳雨菲。 每座城堡折合人民币都超过一亿五千万,千言万语汇成景致如画,这不是深情是什么。 崔键曾经对姜导说过一句话:金钱是感情的最好载体。 多么庸俗而深刻,没有足够人生阅历和金钱,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个。 不过苏长青是从另一个维度相信这句话的,感情如果被这些载体载走了,那也就没剩下多少可以拿出去鬼混。 比如他在深情表白之后,和塞隆在这段工作时期就表现得更像朋友,相处得亲密而有分寸,虽然为解决彼此生理压力也腻在一起,但真的走肾不走心,属于纯洁的鬼混。 连塞隆都说:“您是位优雅有教养的男人,很尊重女性,要求不多。” 苏长青觉得她说得很对。 半个月的拍摄很顺利,虽然长途转场,但这些戏没多少台词,拍起来比较快。 五月二十日,剧组从西北返回,进驻平湖,成为影视基地的第一个服务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