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看了看抱着自己大腿的中年妇女,然后又抬起头朝聂勇看去,“他丈夫的手术是你做的?当然,我不是说不能动手术,可这病动手术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能把人治死,你没把握,怎么就开刀了?” 看到杨临脸上的不解,聂勇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一开始,我判断是食道癌,我也就信了,毕竟食道癌是能通仪器检测出来的,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遗漏了患者的基础病,胰腺囊肿的病历我们接过不少,像这样的重大疏漏还是少见。” 杨临直到此时才伸手把中年妇女扶起,然后摸了摸怀里的小猫,抬头看着聂勇,“患者目前的情况如何?” “食道开了一刀,甘油三酯溢出,把伤口感染了,虽然注射了抗生素,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杨临眯起眼,摸了摸怀里的小奶猫,然后沉默了起来。 聂勇和面前的中年妇女都不敢打扰他,而先前旁观的那些人,此刻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那可是聂勇啊,在泸市也是很有名的医生,但是在那个少年的面前,居然跟个小学生似的,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沉默了片刻,杨临再次朝聂勇看去,一脸疑惑的问,“医院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聂勇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更苦了,“哪有什么解决方案啊,都下病危通知了,神医,难道你也……” “人只要没死,我可以救,诊金你们医院出,另外把患者的医药费和住院费免了。” “一万?”聂勇试探着问。 杨临摇了摇头,“这种病例我处理过,收一万我自身还得贴进去五万,七万吧,六万弥补自身消耗,一万手术费。” “可以。”聂勇松了口气,满口应承了下来,然后伸手朝医院大楼所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请。” “还得先等等。”杨临扭头看了一眼,看到杨振华拎着一袋子东西飞快的往回跑,这才又朝聂勇看去,“林如海现在还在医院吧?” “在。” “你喊一下他,就说我找他。” 一听这话,聂勇立即点头,掏出手机给林如海打了个电话,杨振华名气大,没有不想巴结他的,这种小事自然会被办。 与此同时,杨振华也气满头大汗的跑来了,把个小奶瓶递给杨临,然后气喘吁吁的道,“赶紧给小奶猫喂点,你看它现在饿的……” 聂勇看着杨振华,笑着回应了一句,“杨老板,不知道你跟神医是……” “小神医?”杨振华眨巴着双眼,见聂勇盯着杨临,这才醒悟过来,“他是我侄儿,神医这个称号不敢当啊,他就一应届毕业生……” “杨老板,你这可就不厚道了,鼎鼎大名的见死不救,十岁就开始行医了,你居然跟我说他是应届毕业生?” “见死不救?” 看到杨振华脸上的疑惑,聂勇不由得摇了摇头,“杨老板,看来你是不了解啊,既然你侄儿没告诉你,我自然也不能当这个长舌妇,你稍等一下,林如海马上就下来了。” 聂勇话音刚落,医院大楼的出口处便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神医?是不是还有什么要吩咐?” 直到此时,杨临的目光才从小奶猫身上移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杨振华,介绍道,“我二叔,精诚家具厂的老板。” 说到这里,杨临把麦门冬递到林如海面前,接着道,“这不听说住院了嘛,非得来看看,带了点麦门冬,虽然不值钱,但是正适合现在的服用。每天晚餐的时候在粥里熬一点,能让你一晚上睡一个好觉。” “林老板。”杨振华一脸激动的伸出了双手。 林如海看了看杨振华,又看了看杨临,顿时便明白了杨临的用意,很给面子的握住了杨振华的手。 他笑着道,“杨先生,你可是有个好侄儿啊,要不是他,我儿子恐怕都没命了。以后用什么地方能用得着我林某人,你只管开口,皱一下眉我就不算人!” “林总你真是太客气了,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客气什么,你侄儿救了我儿子的命,我这都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林如海转过头,又朝杨临看去,“神医,不知道你现在有空吗?是这样的……” 林如海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聂勇打断,“林总,神医还要救人。” “这样啊。”林如海尴尬一笑,然后朝杨振华看去,“老弟,神医要救人,肯定没工夫理我们这两个老家伙,那边有个茶馆,是我儿子开的,我们过去坐坐?” “求之不得。”杨振华满口应承了下来,正要离开,忽然被杨临喊住,“二叔,帮我照顾一下猫。” “额,这个……”杨振华不知道该不该接,林如海这个大佬不好得罪啊。 “带上吧,小家伙还挺可爱的。”林如海一脸微笑的看着杨临怀里的小奶猫。 杨振华想跟他打好关系,他想跟杨临打好关系,所以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扫了彼此的兴致。 目送杨振华抱着小奶猫离开自己的视线,杨临这才收回目光,扭头朝聂勇和中年妇女看去,“联系医护人员,把病人转移到手术室。” “小神医,我能继续当你的副手吗?”何青瑶紧跟在杨临身后,一脸紧张的问。 杨临扭头看了她一样,长头发大眼睛白皮肤,长一张瓜子脸,模样还挺可爱的。 杨临笑着同意了下来,“想来就来,不过这次可马虎不得。” “好!”何青瑶立即点头,白皙而又精致的脸上布满了兴奋。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了,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张床,飞快的从杨临面前经过。床上躺着的,正是旁边那个中年妇女的丈夫。 “等一下!”杨临开口喊了一声,但那些医护人员并没有停下。 聂勇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喊了一声。 这一次,医护人员都停下了,扭头不解的看着聂勇,“教授,你不是让我们把病人转移到手术室吗?” 聂勇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中年妇女便哇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