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到湖心亭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宫妃到了。不多时,薇夫人也到了,萧婉瞧着薇夫人身边的那抹身着水蓝色宫装的女子,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很明显,那女子也瞧见了萧婉,只见她对薇夫人低声说了什么,便见微夫人点了点头。 “婉贵嫔。” “欣才人,好久不见。”萧婉依旧端坐在位置上,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欣才人也不恼,嘴角含笑:“婉贵嫔近来的气色好了许多呢!不过妾瞧着月妃娘娘的气色倒是不似往常那般。” 萧婉面色一冷,随即开口道:“我竟然不知道欣才人是这般长袖善舞的呢!不过月妃的身子素来如此,倒是不劳烦欣才人了,不过我瞧着皇后娘娘近来的神色倒是好多了呢。”说完,萧婉瞥了一眼正被众妃嫔环绕在中心,一袭凤袍的皇后,不由的笑脸盈盈道,“皇后娘娘能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倒也是我等姐妹之福呢!” 欣才人原本还微笑的脸不由的出现了一丝龟裂,不过萧婉说的也是在情理之中,欣才人自然也不好反驳,只得僵着脸道:“婉贵嫔说的是。”说完,便福了福身,回了薇夫人那儿。 一旁的紫芝瞧着萧婉冷眼看这欣才人的背影,不由的担忧道:“娘娘,这欣才人……” 萧婉慢慢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在太子府里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在后宫里能平安活到现在,若是她一无是处,又怎么可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地下安然无恙的活下来,想来她也是有几分手段的。” “那这么说来,这欣才人的话怕是不可信了!” “这话,真真假假才是最难辨别的,你以为她当初那么做只是为了救我?怕是没这么简单,欣才人最近好像经常去月妃那儿吧。” 紫芝不知道萧婉怎么会突然说道月妃娘娘,不由的点了点头道:“奴婢听说欣才人一直都去的比较勤。” “呵。”萧婉的嘴角荡出一抹笑,“原来如此。” 紫芝有些不解道:“娘娘,这欣才人常去月妃那里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妥?你不觉得自从去年我怀孕后月妃的身子就一直没见好过,月妃与我素来亲厚,我出事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我如今有了三公主和四公主,若是月妃姐姐再有个不测……” 听了这话,紫芝不由的用手捂住了嘴巴道:“娘娘的意思是?” 萧婉眯眼瞧着恭敬的站在薇夫人身后的欣才人,低声道:“原本还没想透,如今倒是都明白了,不过怕是不仅仅只有这些罢了。这欣才人平日里不显山露水,这盘棋倒是下得大。” “那娘娘要不要提醒一下月妃娘娘?” 听到紫芝提及月妃,萧婉收回了目光,暗自叹了口气道:“月妃怕是已经在物色了,如若不然,她又怎么会放任这欣才人和二公主亲近呢,行了,不说这些了,晚宴后咱们去趟延禧宫!” 紫芝瞧着萧婉面露忧色,不由的有些担心,正要说话,就瞧得芳贵人朝这边盈盈走来。 “娘娘怎么不去和其他人一起赏花灯呢?”芳贵人一脸笑意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这伍嫔当初的死和萧婉脱不了干系,但这芳贵人进宫以来,一直和大家处的融洽,言行举止也不似那边疆之人,倒是像极了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这会儿子更是礼仪周全,萧婉自然也不会落的她的面子,笑着道:“我倒是喜欢瞧着这湖景罢了。” “妾也觉得这湖景极好,”芳贵人笑着道,“兰小仪真会选地方。” 萧婉瞧着芳贵人那明丽的眸子,倒是面色不改:“平日里都是在御和园,今日在湖心亭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见萧婉默不作声的跳过了兰小仪,只谈这湖光月色,芳贵人接了几句便觉得没了意思,笑着道:“这湖光月色极好,妾想着去其他地方瞧瞧,就不打扰娘娘了。” 萧婉微微颔首,似是并不在意一般。待芳贵人娉婷袅袅的走远后,一旁的紫芝这才低声道:“娘娘,这芳贵人可是想让你做这个出头鸟呢!” “她倒是比她的姐姐伍嫔聪明得多。”萧婉冲着另一旁对自己打招呼的梁婕妤等人微微颔首,转过脸笑着望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暗沉的湖水,对一旁的紫芝道:“今日无风,这湖倒是平静,我倒是好奇这下头是什么呢!” 瞧着那幽深的湖水,紫芝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萧婉倒是一直眉眼含笑,只是一直静静的瞧着那湖水,不做他话。 突然,听得外头的太监的高唱:“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齐太妃驾到。” 萧婉扶着紫芝的手从栏杆处回到了宴厅,乘着行礼的空当,萧婉远远的望了来人一眼,皇上身边跟着的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兰小仪。 忽略过皇后眼里那一丝不快,萧婉和众人一起蹲下身子道:“见过皇上,太后娘娘,齐太妃。” “都平身吧。” “谢皇上。” 萧婉扶着紫芝的手落了座,余光扫了一眼后排的兰小仪,见她有些忿忿不平瞧着自己的位置,嘴角划过一丝深意。 兰小仪虽然近来颇为得寵,但是这位置是按照品阶排的,自然是不会离主位有多近。而且如今这主位两旁除了太后和齐太妃,便是薇夫人和皇后,这皇上就是有心,怕是也不会怎么做。看来薇夫人是没咽下这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