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且见曹操睁开眼睛,一摸头:“哎?哎?不疼了!头不疼了!”正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曹操坐了起来,拿过檄文连连称赞道:“此文写的好,骂的好!骂的好啊!哈哈哈哈!如此文采,陈琳真是个人才啊!” 曹九生在一旁笑道:“你啊,就喜欢听敌军骂你。” “哎!丫头,话不能这么说,这就是骂的好!字字刺心,骂中要害,连我祖宗三辈都没放过,好!好啊!陈琳文笔虽佳,只可惜,袁绍的武略不足啊!” 曹九生道:“你又想把人家陈琳弄到手呗。” 曹操点点头:“正是!正是!哈哈哈哈!” 这时,又来一人报道:“报————!丞相!袁绍发三十万大军,现已向黎阳进发!” 曹操道:“好,速请众人来商议。” 曹九生见曹操要与众人商议军事,自己便没有说话,站起身回到了内屋。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最后曹操与众人商定了主意,便发军进攻袁绍。临行时,曹九生对曹操说道:“阿瞒,此次出征,我陪你一起去吧?” 曹操淡淡笑道:“军营艰苦,你在许都安心等我凯旋。” 曹九生道:“自古沙场壮士轻生死,十年征战几人归?我一人在许都,怎放心的下你。” 曹操握住曹九生的肩膀,道:“我定凯旋,你还不信我吗?” 曹九生低下眉眼,道:“当年,典韦大哥对我说,让我好生护你,如今你又要奔赴沙场,我不在你身边,怎能安心,又怎能对得起典韦大哥?” 曹操心里一紧,紧蹙眉头,试探性的问道:“你护我,是因为典韦?” 曹九生看着曹操的眼睛,道:“非也,没有典韦大哥,我也护你。” 曹操一听,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拍拍曹九生肩膀:“如今,你不是当年的兵将了,你是我的夫人,乱世之中,该由为夫护你周全,安心在许都等我回来,我定凯旋。” 曹九生看着曹操,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出兵当日,曹操对众将士说道:“刘岱,王忠。” 二人拱手道:“在!” 曹操道:“命汝二人领军五万,刘岱为前,王忠为后,引军先发,去徐州攻打刘备。” “是!” 曹操看了一眼众将士,又道:“待,刘、王二将去后,其余众人随我引军二十万,进发黎阳,以拒袁绍。” 众人齐声喊道:“是!” 曹操一指:“将帅旗拿来。” 一将士举着曹操的帅旗而来,曹操道:“将帅旗交给刘、王二位将军。” 二人一听,互相看了看,刘岱上前拱手道:“此乃丞相大旗,我等,怎敢虚张此旗?” 曹操哈哈笑道:“我令汝二人打我旗号进攻徐州,正是为了虚张声势,汝二人到了徐州下寨后,万不可轻进,待我破袁绍后,在勒兵来破刘备。” 随后曹操拿过帅旗,交给他二人,二人拱手道:“末将遵命!” 当曹操到达河北,谁知袁绍的那些谋士因为各怀私怨,有的嫌袁绍不用自己的计谋,有的妒忌其他谋士,有的谋士与谋士之间不合,都各自有自己的小心思,竟不图进取。 而袁绍本身就没自己的主意,这些谋士们一闹,他更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曹操到达河北后,两家便迟迟没有交战,过了些时日,曹操觉得和袁绍在这干耗着也没什么劲,便悄悄回到了许都,静待其变,这样一来,他人一时便猜不出,曹操究竟是在河北,还是在徐州,还是在许都了。 而刘备这边,他为了知道曹操究竟是在何处,便派关羽去打探虚实,关羽便活捉了王忠,张飞又设计活捉了刘岱,经逼问他二人,才得知曹操已回许都多日,刘备这才坦然的松了一口气,并将刘岱王忠二人送回了许都。又命关羽镇守下邳,自己的两位夫人也同在下邳城,孙乾镇守徐州,他与张飞则守小沛,成为掎角之势,以拒曹操。 一夜,回到许都的曹操,正在屋内研读兵书,这时来人报道:“禀丞相,董承府来人说有要事禀告。” 曹操一抬眼:“董承府?叫他进来。” 片刻,来一人,样貌油腻且一副油嘴滑舌之相,一来便要踏进曹操的屋内,旁边兵将拿刀一拦,呵斥道:“嗯?!” 那人才反应过来还未跪拜行礼,便转过身对屋内的曹操跪下行礼道:“小人秦庆童,拜见丞相。” 曹操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那人又道:“丞相,我与董承侍妾在暗处言语,恰被董承遇见,疑我二人有私,将我拿下拷打,还要杀我,因此我趁夜逃出董府。” 曹操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曹九生递上了一杯茶,曹操喝着茶,还是未理他。 那人看了看曹操,顿了顿,继续道:“丞相,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马腾五人,在家主府中商议机密,必是要谋害丞相啊!” 曹操一听,一扬眉,这才正眼看着秦庆童。 秦庆童道:“我窥见董承有一白绢,上面画满了字,不知上面都是何字,昨夜,又窥见吉平在内屋咬指为誓,也不知书写何字,我猜测,他们是妄想加害丞相啊!” 在一旁的曹九生听不下去了,拿起手边酒杯就往秦庆童身上砸去,道:“你丫的卖主求荣还有脸在这说!” 酒杯砸到了秦庆童脸上,把他吓了一跳,曹操对曹九生摆了摆手,对秦庆童冷漠说道:“莫非你是诬告以泄私怨吧。” “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秦庆童叩首说道。 曹操放下茶杯,道:“你说吉平咬指为誓,那他咬的是何指啊?” 秦庆童回忆道:“食指?” 曹操见他不确定,恐吓了一声,道:“嗯?!” 秦庆童见曹操扬眉,吓得身体颤抖,努力回想着吉平咬破的是哪根手指,最后忆起,连忙说道:“右手食指!” 曹操冷笑道:“你确定?说错了,我要你脑袋。” “小人定不会记错!就是右手食指!” 曹操思忖着拿起了茶杯,片刻,对秦庆童摆了摆手,秦庆童便告退了,此时的曹操,心里已有了主意。 大约过了三日,曹操头疾发作,宣太医吉平为其熬汤药,曹操故意没有让其他人进前,屋内只有他和吉平两人。 吉平一边熬汤药,一边趁曹操不备,偷偷将毒药放进了砂锅之中,汤药熬好后,吉平端了过去,道:“丞相,喝药了。” 曹操看了一眼碗里的汤药,没有说话,看着吉平,吉平心里有些发毛,不敢直视曹操。 曹操笑了笑,道:“先生饱读诗书,必知礼仪。”说着曹操挪了挪身子,欲坐起来,吉平上前去搀扶,曹操一把攥住吉平的右手,看到他右手食指缠着白布,曹操意味深长的一笑,吉平瞪大了双眼看着曹操,不知他要干嘛,曹操紧紧攥住吉平的右手不放,一边看着他受伤的食指,一边道:“想你必知,君有疾引药,臣先尝之,父有疾引药,子先尝之。”随后松开了吉平的手,看着他,又道:“你乃我心腹之人,何不先尝而后进啊?” 此时吉平已知事情败露,他道:“药乃治病,何须人尝。”说着就要强行将汤药灌入曹操之口,曹操紧忙握住那碗,就在二人僵持之时,曹九生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走进了屋,一见此景,连忙扔下橘子,对着吉平身后就是一脚,吉平被踹翻在地,汤药也撒了一地。 曹九生道:“敢害我夫君!孙子你疯求了吧!” 曹操见状,哈哈大笑,便叫人将吉平压入大牢,严刑拷打,势必要让他说出背后主谋是谁。 吉平被押走后,曹九生紧忙坐在曹操身边,上下打量着他,道:“怎么样阿瞒,你没事儿吧?” 曹操摆摆手:“无事,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丫头会来。” 曹九生道:“幸亏我来了,不然你定被他害了!这孙子既然敢害你!” 曹操笑道:“好啊,好,有丫头在,别人岂能进我身?” 曹九生正色道:“阿瞒你放心,有我活着的一天,别人就伤不了你,以后,我们形影不离。” 曹操看着曹九生,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乱世之中,愿,唯你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