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有种不祥的感觉。 那被凌辱致死的女人,原本应该是她…… 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生出来,她知道,她不该有这样的心理,可从她以前受过的种种险境来看,这种死法……如果是她,化作厉鬼她也不会放过! 对方到底恨她到什么程度,才会设计这么毒辣的狠招! 隋玉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部,刀片似的刮疼。 她眼睛微微发红,眨了几下眼皮,将眼底泛起的泪意,心里的惶恐,统统压下。 埋头走入风雪中…… …… 回到解语的公寓,解语正在刷牙,看到隋玉从外面进来,笑着说早安。 “你昨晚回望晴湖了?” 隋玉手里还拎着那袋衣服,出了酒店大堂,她就将垃圾袋再套入一只购物袋,拎了回来。 解语看到隋玉直愣愣的站着,手里拎着只名牌购物袋,笑着问:“连舟送你礼物了?” 忽然,她发觉了什么异样,眉毛微微皱起。“你这身衣服……怎么像是工作服,谁给你买的?” 这么没品位,不像是连舟。 隋玉这一路,像是从地狱走到了人间。听着解语嘀嘀咕咕的说话,她快走几步,一把抱住了解语,手臂紧紧收拢。 解语被她吓了一跳:“浦隋玉,你干嘛?” 差点被她这一下捅破牙龈。 然而隋玉并不说话,只是更紧的抱住她,手臂勒得她骨头都要断了。 解语这时才意识到隋玉的不对劲,她的身体在颤抖! 浦隋玉无所顾忌,天不怕地不怕,解语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她害怕的,可这时,她在颤抖? “隋玉?”解语丢开牙刷,轻轻的拍她安抚,“出什么事了?” 隋玉过了几秒钟后冷静下来,她看了眼解语,道:“你先去洗漱。” 解语不放心,但看隋玉坐在沙发上,淡定的拿出茶叶罐泡茶,便捡起牙刷洗漱去了。 等解语出来后,隋玉已做好情绪管理。 她泡了浓茶,是艾草茶,不嫌苦的一口一口喝着。 解语看着她:“昨晚,你没有回望晴湖?” 昨晚,齐臻一直带着她游走在各种大佬圈,说是要给她介绍人脉,等她回到她们那桌时,隋玉已经不在了。 齐臻说应该是与连舟一起走了。 她便以为,连舟可能要与隋玉说年如絮的事,隋玉与他回去商量去了。 隋玉被茶水暖了身子,扭头望着解语道:“你还记得,你前天晚上对我说的事?” “前天?”解语想了下,神色一凛,仔细看着隋玉的脑袋上方,“你是说……” 隋玉点了点头,沉重道:“昨晚,我差点就死了。” 而且,是以一种极度没有尊严的死法。 隋玉把发生的一切,看到的一切对解语说了一遍。 解语吞了口口水,真的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隋玉,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身边……”她紧皱着眉,一脸懊恼。她已经看出浦隋玉有危险,但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隋玉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且这与解语无关。她已经提醒过她。 解语看她惨白的脸,从她手里拿了茶杯,又给她倒了些热水。 “浦金悦给你送楚家的请帖,楚鑫派管家来接你,强迫你去参加宴会……这根本就是楚鑫给你设的局,他报复你阻拦他与年如絮!” 隋玉看她:“你也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这么明显,怎么可能是巧合?你被人带走,睡在霍衍的床上,而在同一家酒店,上下楼层,楚鑫跟另一个女人……”她抿了抿嘴唇,以她的教养,实在说不出那么恶心的词汇。 “楚鑫势必要得到你,不会允许出现什么‘巧合’。你被送到霍衍的房间,只能说,有人知道楚鑫要的做的事,想救你。或者……另有目的。” 隋玉点了点头,她回来的路上,也在想这个问题。 对方如果真的是要救她,为什么把她送到霍衍的房间,为什么不把她带去别的安全的地方? 她与霍衍传过绯闻,如果她与霍衍共度一晚的消息传出去,那将是另一场风雨…… 隋玉捏了捏眉心,觉得头疼。 解语看她的脸色实在难看,说道:“暂时别想了,你先去睡一觉。今天我哪儿都不去了,就守在这里。” 隋玉摇了摇头:“我被人暗算,睡了一夜,哪还睡得着。” 她这么一说,解语抓了抓耳朵,忽而淡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酸奶喝了一口,笑着道:“这么漂亮的大美人送到床上了,都坐怀不乱,霍长老还真不是白叫的。” 隋玉瞪了她一眼,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当初她与霍衍初见时,不就是自己脱了衣服躺床上勾他。姜不渝那么漂亮,他都无动于心,她的相貌可不及她…… 想到此,隋玉撇撇嘴,这时候还乱想什么呢。 解语拆了一包米粉,用开水冲泡开,勺子轻轻的搅拌,一边说道:“不想睡,那你一会儿做什么?” “总不能胡思乱想一整天吧?” 隋玉转头,看了眼窗外。 鹅毛大雪,看起来要下一整天。 她抿了下唇,道:“去医院做个身体化验。我要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药物。” 让人昏迷沉睡一夜,这样的药物要么剂量大,要么浓度大,经过一夜,体内应该还有残留。 但这件事要隐秘,就只能找相熟的医生。只是陆平已经不在北城,她思来想去,只能是顾钧了。 隋玉看了眼解语,把她的想法说了一遍,解语抿着唇,沉默了。 隋玉道:“眼下,楚鑫被霍衍控制在酒店,应该没空做别的事情。我这时候去医院没事。” 解语不放心,脸色凝重道:“你应该让连舟知道这件事。” “你被楚鑫盯上,完全是因为年如絮。他顾着别的女人,不顾你,还是你的丈夫吗!” 隋玉垂着眼,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漠说道:“他知不知道,无所谓了。” 解语被她冷漠的神色弄得一怔,以她对浦隋玉的了解,她这是要与连舟割袍断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