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沈川的电话突然响了,在这种时候,在这样的空间中,让所有人的心都是一紧,不约而同的看向沈川。 沈川拿出兜里的电话,看了看来电:“水晨骏的,估计跟海发行的谈判完事了。” “老板!”沈川按下接听键,听筒里就传来了水晨骏的声音,“入股海发行的谈判已经完成,注资十三亿七千万,占股百分之三十九,列席董事会,拥有一票否决权。另外海发行以百分之六点四五利率,向川禾资本借款二十亿,用以偿还到期的债务。” “好,我知道了!”沈川挂断电话,对何佳丽说道:“入股海发行的谈判已经完成了,十三亿七千万,拿下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列席董事会,拥有一票否决权。” 听到这个消息,何佳丽终于在担忧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虽然说海发行负债率超过了百分之百,但十三亿七千万,拿下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咱这个便宜占的可不小。” 沈川探手把烟灰缸拿到面前,弹了弹烟灰:“海发行已经没有谈判的资本了,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接受川禾资本的条件,二是破产。要不是有外资不能控股的硬性规定外,咱拿下控股权都没问题。” 何佳丽说道:“尽快安排人过去,收购海发行手里的烂尾楼,尽快给他们解套。” 沈川抽了口烟:“本来计划是让你带队过去的,可过几天还要陪我去垌丹县走一圈,太耽误时间了。” 何佳丽说道:“曹总和林总都在申沪呢,现在跟申沪方面的投资谈判已经完成,留一个人在那里就行了。” 沈川点点头:“那就让林总去琼省吧。”说着拿起电话打给林艺。 “喂!”听筒里传来林艺懒洋洋的声音。 沈川说道:“这都两点多了,睡什么觉啊。” 林艺打了个哈欠:“我是十二点多睡的,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沈川说道:“这一段时间休息的可还好?” “我休息个屁!”林艺没好气的说道:“曹总回香江到现在还没回来,这里一大堆的破烂事,什么不都得找我。还有刘清雅,有事没事的总是骚扰我。” 沈川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对申沪的工作怨念这么深,那就交给下面的人吧。” “啊?”林艺问道:“让我回京?” 沈川说道:“不回京,你这一段时间确实辛苦了,给你两个月假,去海喃度假,放松放松。” “真的?”林艺有些兴奋的问道。 沈川说道:“当然是真的,只是有点事,你顺便办了。” 林艺问道:“什么事?” 沈川说道:“川禾资本注资十三亿七千万,拿下了海发行的百分之三十九股份。我们之前的计划可以实施了,你过去之后就着手收购海发行手里的烂尾楼。” 林艺惊讶的说道:“这么快就谈成了?” “海发行拖不起了,如果不尽快找到资金注资,会出大问题的。”沈川可知道,另一个世界,海发行出现挤兑现象,要不是银监会及时干预,在四大银行拆借资金,肯定会出大问题。 “不对!”林艺回过味儿来,“你这是让我去休假吗?你这是继续把我当老牛使唤。” “别这么说!”沈川说道:“现在海喃的那些烂尾楼,就是贴在城市肌体上的蛇皮癣,已经成了领导的心病,只要你放出风声,他们自然就会找过来。咱是唯一能治疗蛇皮癣的,他们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你会很轻松。” “我信你个鬼!”林艺气势汹汹的说了一句,“还有事没有,没事我还要再睡一会。” “没了,没了!”沈川说道:“这两天你就把申沪的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尽快去海喃。” “好!”林艺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静,所有人大脑都在想着川禾资本,听名字就知道,跟川禾实业属于一家。居然用十三亿七千万买下了海发行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权,这又是大手笔啊,而且还要收购海喃烂尾楼,这样的投资估计又是几十亿。然后,所有人的眼睛又看向沈川,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少钱? “啪啪啪……”服务员敲门进来开始上菜。 沈川抓起筷子:“这都两点多了,大家肯定都饿了吧,来来来,都别看这了,快点吃。” 阮一书笑着说道:“沈董,要不要喝点?” 沈川摇头:“不了,等我走的时候,咱再喝!” 阮一书眼睛一亮,内心突然很感动。沈川真的是因为饿了,想吃完饭再走吗?不可能。今天发生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投资商,一分钟都不会停留,更不可能留下了吃饭。这只能说明,沈川会继续留下来考察。 “好!”阮一书拿着筷子,夹了块肘子肉,“到时候咱一醉方休。” 一扫沉闷的气氛,也许是真的饿了,也不顾身份不身份了,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吃,气氛突然变得热烈起来。只是这种热烈的气氛没有持续到饭局结束,就被冲进来的几名大盖帽给打破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可当他们看清包房里坐着的人时,尤其是阮一书,脸色就是一变,瞬间煞白。 “阮……阮阮……”一名三十多岁的大盖帽嘴都哆嗦了。 “行了!”阮一书一摆手,“别阮了,你叫什么名字!” “咕噜!”这个家伙喉咙滚动了一下,“葛少春!” 阮一书说道:“先说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葛少春犹豫了一下:“我们接到报案,有人被打伤,凶手就在这里吃饭。” 他们老板不把阮一书和方毅斌这个大哥二哥放在眼里,甚至在方毅斌办公室拍桌子骂娘,还有传言,拿着枪顶在方毅斌脑袋上,逼方毅斌签了什么合同。但他们可不敢在阮一书面前乱来,那毕竟是大哥,真要发火,他们老板可以无视阮一书,但他们可顶不住。 阮一书冷哼一声:“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现在这里先呆着吧。” 沈川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拿出烟又点了一根,很享受的抽了一口饭后烟,看着那几个家伙说道:“那个什么张奎武死了没有?” 几个家伙一愣,看着沈川,一脸的懵逼。在朝城,张奎武就是人间阎王,敢咒他死的,全都被张奎武给收了,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沈川微微一笑:“张奎武就是被我送进医院的,另外一个的腿,也是被我打断的。” 听到沈川的话,其中一个家伙眼睛一瞪,凶光在眼中一闪,刚要说什么,可想想屋内坐着的这些人,尤其是阮一书还在其中,让他把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沈川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那个家伙:“想说什么说吧。”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这个家伙叫赵志光,颧骨很高,说话的时候,粗短的眉毛会很自然的向内挤,这时候眉心就会出现三道竖纹。 “虚伪!”沈川说道:“我这人不止会做生意,而且还会相面。你颧骨过高,印堂有纹,说明你不但虚伪,还克妻损子,而且是极凶之相。” 赵志光没有说话,沈川看向其他几人:“你们是同事,他家里的情况,应该有所了解吧。那我就继续说说,看看我说的对不对。他父母早亡,两兄一姐,在他十八岁之前,相续离世。有过三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死于意外,第二任妻子是自杀,现在的是第三任妻子,缠绵病榻。” 这一下,不只是赵志光,其他几个家伙的脸都变了。 沈川抽了口烟,接着说道:“你的第一任妻子在怀孕的时候出了意外,一尸两命,那应该是你第一个孩子。第二任妻子生了个男孩,三岁时一场高烧,因为治疗不及时,烧成了脑瘫,母亲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而自杀。第三人妻子生了个女儿,是先天性耳聋。” 阮一书他们本来是当故事听的,可看到那几个家伙震惊的神色,表情也变得有些愕然,难道沈川说对了?他还真会看相? 看着赵志光阴晴不定的脸,沈川微微一笑:“你的人生,就是被老天爷下了咒,而对你这种面相,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天煞孤星。而天煞孤星,虽为大凶之相,但并不对本人有影响,而是对其周围的人呈极恶之势。所以,你的一生注定无儿无女,无亲无故。如果不破,将会晚年凄惨,孤苦伶仃,六亲无缘,刑亲克友,孤独终老。” 赵志光脸色阴晴不定,沈川继续说道:“想破吗?破了,你妻子就会痊愈,你儿子的病情也会渐渐好转,你女儿在未来也会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沈川看了看腕表:“我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 “不用考虑了!”赵志光一咬牙,“你有什么条件!” 沈川说道:“你手里应该有一些东西吧,比如说关于张奎武的,还有你老板的,拿出来交给我。这是我给你唯一的条件,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交出来,还你妻子儿女一生平安,不交出来,你将会在十年内,相续失去他们。” 赵志光咬着牙,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内心做着剧烈的挣扎。其实他是不相信这些的,但沈川全部说对了,他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沈川的话就是他心里种下了一根刺,如果不相信,接下来的十年人生,他会寝食难安,会害怕真的有那么一天,失去妻子和儿女。如果相信,把东西交出来,那他在接下来的人生中也有去处了。 过了好一会,赵志光猛然抬起头,双眼直勾勾盯着沈川:“希望你没有欺骗我。” 沈川耸了耸肩:“你可以不相信我,把我的话当成故事来听。” 赵志光又看了沈川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见到他真的走了,剩下的几个人突然变得有些慌,其中一个瘦高个眼珠转了转。 “我手里也有一些东西,我去取过来。” “不急!”沈川说道:“等他回来的,你再去取。” 瘦高个张嘴刚要说话,沈川一摆手:“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沈川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家伙想出去通风报信,让人把赵志光截住。 不知不觉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时间来到了晚上六点,一开始还有人在低声的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窃窃私语声消失了,包房内静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气氛越来越压抑。 “叮铃……” “砰!” 沈川放在桌子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包厢的门被撞开,赵志光砰的一声撞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的东西看起来很有厚度。 “我被人盯上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甩开。回来的时候,发现酒店外面全是张奎武的人,他们认识我,在大门我进不来,是在酒店后面窗户爬进来的。” 听到外面全是张奎武的人,有的人脸色已经变了,突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沈川伸手:“来,把东西给我。” 赵志光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沈川。 沈川拿出来,除了一盒录音带之外,还有两本厚厚的笔记本,随手翻了翻,递给阮一书。 阮一书拿过去,一页一页的翻着,脸色非常平静,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沈川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胆大包天,为所欲为,简直是视法律为无物。” 阮一书合上笔记本,沈川看着他,轻声说道:“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阮一书一愣,一阵沉默,沈川也没再说话,包厢内有陷入了沉寂。 好一会阮一书才说道:“你能做什么?” 沈川说道:“不是我能做什么,而是你需要我做什么。是清理外面的那些垃圾,还是阻挡住来自上面的某些压力。” 阮一书暗暗咬了一下牙,虽然沈川是川禾实业董事长,人脉肯定不是他能比的,但这个事他不认为沈川能帮上忙。可几个小时过去了,方毅斌那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的心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很可能方毅斌那里遇到了强大的阻力。所以,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站在这些人背后的叫常钴,他是……” 沈川一摆手,阮一书的心顿时就沉下去了,紧接着就听到沈川问道:“张奎武垄断了朝城得矿产资源?” 阮一书点点头:“对!” 沈川继续问道:“既然常钴给这些垃圾站台,他是收了保护费还是在张奎武的企业中占有股份?” 阮一书说道:“应该是股份,不过没有证据。我们不止一次想要调查奎武矿业,抓捕张奎武。”说到这,看了一眼赵志光几人一眼,“但指挥不动某部门。” 沈川笑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嗯?”阮一书,包括其他人全都不明所以的看向沈川。 沈川脸色的笑容相当灿烂:“常钴欠了我很多钱,可他的全部资产加起来才两千多万,差的太多,我以为这些钱会烂掉,没想到来到你们朝城,却给了我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