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进病房。这时候有个护士跑过来,焦急的喊:“坏了,皮晓玲刚才进去换药,还在病房里呢”!话声未落,病房又传来两声枪响。护士说:“这可怎么办啊?” 郑好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蒋勇这次没有那么幸运,胸口连中两枪,一枪都洞穿心脏。一枪击中额头。他歪倒在门口,显然是想逃跑,却撞在对方枪口上。 郑好冲进屋的时候,皮晓玲吓得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而凶手的枪正对着丁大明,火光一闪,开出一枪,由于丁大明向旁边一滚,躲开了对方致命一枪,子弹打在他腹部。 此刻丁大明已经滚到皮晓玲身后,凶手再次举枪,对准皮晓玲,皮晓玲眼睁睁看着对方枪口竟然吓呆了。 情况危急,郑好高喊:“住手。”凶手心里素质极好,对于郑好的呼喊,视若无睹。食指微动,再次扣动了扳机。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郑好抓起一个枕头投掷过来,子弹噗嗤一下没入枕头内。 枕头替皮晓玲挡住了这致命一枪。黑衣人迅速转身,向郑好抬起了枪。 屋内狭窄,躲无可躲。情急之下,郑好急中生智,右手肘部向后一撞,啪一下灯光关闭。瞬间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在灯光关闭的一刹那,黑衣人持枪的手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手中的枪脱手飞出。原来是郑好在关闭灯光的一刹那,抄起了床头橱上的一个茶杯,凭着灭灯前的记忆,向着对方持枪的手砸过去。 这一砸端的厉害。不光是枪被砸飞,黑衣人的食指也被茶杯杯口硬生生给削掉。其实茶杯的杯口并不是很锐利。况且是隔着两三米抛过来,又是在黑夜里。 竟然准确的把对方扣动扳机的食指给硬生生削掉。这需要多大的力量和多么锐利的眼神啊。当然这一掷之力,无论是力量与技巧,却也耗尽郑好毕生所学。 蒙面人哀嚎一声,顾不得疼痛,此刻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了地上手枪,迅速矮身去拾掉在地上的手枪。 郑好一个箭步窜过去,抬脚踩在对方手上。蒙面人受痛松手,郑好顺势把枪踢进了了床底。 蒙面人随手抓起旁边凳子向郑好头上砸过来,郑好一侧身,凳子从他身旁掠过,咔嚓一声砸在病床上,木屑纷飞。 郑好不等对方再次出招,摆身贴近对方,右手像蛇一样的缠在对方左手之上,并且迅速蜿蜒而上,随着咔咔两声响。蒙面人的右臂已经瞬间断成两截。 对方忍痛惊呼:“郑好!”郑好一愣,声音甚为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是谁,“你是谁,怎么认得我?” 在郑好一愣神的功夫。蒙面人迅速转身,抬脚踢开病房窗户玻璃,一矮身,迅速向外窜了出去。郑好伸手去抓,哧一声,只是撕掉对方一片衣角。 透过击碎的玻璃向外望。蒙面人端得厉害,在跳出窗户的一霎那,凌空折身,伸左手勾住楼边的排水管,顺着管道如一只蝙蝠从五楼滑下,正好落在下面早已停好的摩托车上,随着巨大引擎轰隆隆地发动,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消失在浓浓的夜幕里。 郑好打开病室的灯,他首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蒋勇,一颗子弹从他眉心穿过,另一颗则从他心脏穿过。翻了翻对方眼睛,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显然这致命的两处枪击伤,就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把他救活了。 郑好转身再找丁大明。可是寻遍屋内,竟然不见了任何踪影。 郑好心中纳闷;“他受了伤,能跑哪里去了呢?”四处搜寻。终于在西面床下,看见了尚在瑟瑟发抖的丁大明。 郑好蹲下身子拍了拍对方的身子。丁大明突然发出绝望得嚎叫,“饶了我,我会给你我的矿,不,还有我所有的钱。” 听到丁大明中气十足的声音,郑好知道对方受伤并不重。心中好笑,说:“是我。”许久,丁大明颤抖着声音问:“是郑好吗?”郑好说:“是。”“枪手呢?”郑好说:“他已经跑了。” 丁大明从床底下爬出来,身上沾满了灰土。头发乱蓬蓬地,狼狈不堪。爬出的时候撞到了病床,半截板凳腿掉下来恰好砸在他的枪伤处,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郑好转身要走。却被丁大明一把抓住。 郑好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拉住自己。丁大明可怜巴巴地望着郑好说:“求求你,保护我,我爸爸死了,我妈妈死了,我身边所有的亲人都死了,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我,郑好,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钱,是你当大夫永远不能赚到的。” 看着这个当年在学校里作威作福,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伙,今天竟然沦落成这等模样。郑好不由慨叹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丁大明说:“我知道都是张静这个婊子干得,郑好,你如果能够帮我干掉她,我会把我所有的矿产,所有的钱都给你。” 郑好摇摇头说:“我不会为了金钱去干违法的事情,至于矿产那是属于国家属于人民的,你无权给我。倘若是张静杀害了你的亲人,你可以去公安局报案,让法律去惩罚她。” 丁大明嘿嘿笑了,笑得很绝望。倘若法律管用,还要黑社会干什么。看他腹部伤口流血很厉害。郑好知道需要立即去叫张海来手术。就甩开丁大明,走了出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斗,外面走廊却静悄悄的。所有病房的门都紧紧关闭,灯也关了。 但是郑好依然可以透过门口的玻璃看见有人悄悄向外窥视。郑好的脚步在走廊里回响。几个丁大明的受伤部下都爬到了墙角隐蔽处,探头探脑的向郑好张望。郑好看得出他们眼睛里藏着深深得恐惧,早已经失去了白日的跋扈。 他推主任办公室的门却没有推开。敲了敲门,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郑好说:“没有人吗?” 里面传来张海的声音:“凶手,凶手走了吗?”郑好说:“早就走了。”“真的走了吗?”郑好说:“真的走了。” 张海终于开了门,他的右手还捂着头上的伤口。原来受伤后就回到办公室,藏着没敢去消毒室包扎。此刻兀自左手抓着门手,探头左右寻望。郑好暗自好笑,说:“真的走了。” 张海一把把郑好拽进屋内,急促地问:“告诉我,凶手哪里去了。” 郑好说:“以后再说,现在你马上准备手术,丁大明又被枪伤了。对了,你有没有报案?” 张海说:“还没有,凶手不是把电话线掐断了吗?”郑好提起电话,电话发出嘟嘟的声音。张海说:“原来又接上了。” 郑好也不知道是张海在说谎还是的确有人把断掉的电话线重新接上。很快打电话报了案。 郑好帮着张海包扎了伤口。郑好看见皮晓玲也在屋内,竟然不知道什么时间跑回来了,她脸色苍白。 张海带伤给丁大明做了手术,取出了丁大明腹部的子弹。当把丁大明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走廊内已经站了十多个警察,都荷枪实弹,表情严肃。 病房内,一个胖警察对当事人逐个做了了解。当对郑好调查时候,郑好把凶手掉地下手枪指给他们。并把怎样见到凶手,凶手如何逃脱做了简单叙述。只是对打斗情况略过不说。 此刻一个法医模样的人拿着蒙面人断掉的食指问郑好:“你知道这是谁的吗?”郑好说:“这是凶手的手指。” 法医说:“他的手指怎么会断在这里,是谁给他砍掉的呢?”郑好说:“是我。”法医惊讶得看着郑好:“是你?”郑好说:“他手里拿着枪,我用杯子扎掉他的枪,顺便削掉他几根手指。” 旁边胖警察强调说:“你是说,你用杯子把他的手指削掉?”郑好点头说:“是的。” 胖警察满面严肃地说:“你确定你不是在说谎,”郑好说:“我没有必要说谎。” 胖警察对法医说:“你认为这可能吗,一个普通的杯子投掷出去就可以把人的手指削掉,难道那家伙的手指是纸糊的吗?” 法医戴着手套捡起地上的杯子,放进箱子里。同时他调取了郑好的指纹。临走对郑好说:“我们会用事实证明。年轻人,请你记住,倘若你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郑好说:“好的,我如果说谎,我愿意承担法律的责任。”胖警察再次把严厉的目光投向郑好。却在郑好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时候,丁大明被推进病房,看见警察他喊起来:“告诉你们,我知道凶手是谁。” 胖警察走过去问:“是吗?”丁大明说:“是的,告诉你们,她就是张静。”胖警察严肃地说:“哪个张静,她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工作?”丁大明说:“她是新能源集团的董事长。” 胖警察向旁边法医望去。法医摇摇头。胖警察很严肃地说:“说什么都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诽谤。请问这位先生,你有新能源董事长作案的证据吗?”丁大明一时哑口无言。 胖警察转身要走的时候。丁大明突然喊起来:“我感觉是她,肯定是她。” 胖警察头也不回地说:“先生,张静董事长是我们煤城的先进企业家,慈善家,煤城人大代表,你这样随口胡说,会被人当成疯子的。” 警察走了,只留下丁大明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此刻他心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