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够了?解气了?闭上眼睛护着点自个儿” 利刃缩回,我才发觉已然回到自己体内,只是全身僵直,无法用力,看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没过一会儿,棺材板被老张撬开,我皱着眉头期待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想,周围探出几个脑袋,是小姨、玥儿、朱佳佳以及黄枫。 原来他们都知道我还活着。 没等我开口,玥儿径直从轮椅上滚了下来,扑到棺材里压在我身上,虽说她轻是轻,可这么摔下来,我竟一点儿直觉都没有,难道是瘫痪了? “玥儿,我...” 玥儿泪在眼眶里打转,伸出手指贴在我的嘴唇上。 “这么托人,不好吧” 欸,随着听觉恢复,我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大舌头。 只见她也不说话,盯着我的嘴巴,将手指伸了进去,扯出我的舌头,斜眼看去居然有一根针扎在我舌心处。 玥儿将那根银针拔出,随即我全身一阵剧痛,没有一丝犹豫她凑了上了...... 张维在外头讥讽道:“一谦小友,要不要给你俩把棺材盖儿重新盖上?”。 其余众人则缩回了头,不忍直视。 只听见小姨在外头抱怨,“玥儿,你说你也是,女孩子家家的,咋能在棺材里头.....”。 良久,玥儿松开了我,“这有什么忌讳的,在遇到一谦以前我长时间都住在棺材里头”。 由于某些缘故,我暂时不能离开棺材,众人合力将棺材拉到了一台货车上,出发前往张维为我安排的疗养处。 路上我和玥儿躺在棺材里,简单宣泄完各自的情感后,我问起打我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 那日在新河村,我昏迷时,她接到了张维的电话,对方一一说出了我俩当下的困境。 同时,他在电话里指示玥儿不管我身上发生什么,啥都不要做,简单弄个纸人立即驱车离开新河村即可。 因为张维对现场情况的预判以及同我不一般的关系,玥儿选择了相信他,照他说得去做。 在驱车离开新河村的途中,我曾经醒来过两次。 第一次,满身是血地胡言乱语,不像是在说话,倒像是在痛苦地吼叫,跟野兽一样。 第二次则发出了一位老者的声音,示意玥儿不要害怕,说他是来帮助我渡过难关的。 听到这儿我不由愣了愣,“老者的声音?是张维吗?”。 “不是,我不记得听过这声儿,在我俩结婚那天来的亲朋里没有这口音的人,像是西北那边的人” 西北?难道是李二艺老爷子? 她说我第二次醒来后,用银针为引,红绳为线,圈主了肚子上的突触。再之后便用银针刺入舌心,躺在了床上,再无动静。 银针刺舌心是为散气儿,散尽除了自身先天蓝气(三魂七魄)以外所有的外附之气。 天眼观己身,身上已经没多少人气儿了,就这丁点儿吊命的气都是方才拔下银针后玥儿过给我的。 至于那先天金气和后天的紫气,早就散得一干二净。 不过下腹处那团突触还在,红绳圈着,黑气滚滚。 “老张有没有说我肚子里这是什么东西?” “说了,你肚子那东西就是埋在龚家地下的地龙首” “什么?” 张维跟玥儿是这样解释的。 龚建国的木屋底下埋着地龙首以及龚家两代人的骸骨, 生门内为地龙首,是活物,更被视为龚家供奉之物; 死门内则为龚家两代人的骸骨。 地龙被竖着切开的每一部分都可以单独衍生为新的个体。 起初,龚建国为了照顾这地龙首不得不搬回地处偏远的新河村,后来地龙成型可以自由活动后便以新河村林子里头的猛禽野兽为食,不再需要悉心照料。 而龚建国也就尝试着将地龙的这种再生神迹嫁接到自个儿身上,本身龚建国他们就是发源自东北龚家一脉,一直以来都有供奉“龙”蛇为家仙,求得长生驻颜的法子。 譬如龚九龄的驻颜术,将人的气儿和灵物家仙的气儿混在一起,家仙吸收人气儿后,再施舍一点给龚家人。 供奉地龙的法子类似,不过这地龙的效果可远远超过那龚九龄家的白蛇。 而张维所说的悉心照料,也就指的是龚建国曾多次提前送走村子里将死的老人们。 “可是我不明白,这地龙为何会顺着你牵引纸人的紫气冲到我身上来呢?它原本的肉身呢?” “张老说了,那龚辰心机重,在老家特意设置了生门死门,自己回去不会弄错。可外人不论进生门还是死门都会触发陷阱” 生死二门是相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