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清楚事情,给了贩子的联系方式,张柯准备离开,临走前李四相给了他一张护身符,果然他也看出来张柯有血光之灾了。 没等张柯走出多远,我和李四相拨通了贩子的电话——无人接听,此刻几百米外的工地传来一阵喧闹声。 我和李四相闻声起身,掠过围观众人,一块儿钢梁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张柯的小腿上。虽说张柯害了我们,但好歹是一条人命。 李四相联合众人抬起钢梁,我则迅速将张柯从底下扯了出来送往医院。 右腿粉碎性骨折,好了也得烙下病根儿。 到夜里他清醒时,见到我和李四相陪护在床边,欲言又止。 他掏出护身符看了看,盯着李四相问道:“您是风水师?”。 李四相点头肯定,并告知对方身上有血光之灾的事儿,却没给出处理方法。这点他似乎在看我的意思,文明社会,杀肯定不会杀,害人之心亦不可有。 但张柯害过我,就是在害李家,不能杀却可以选择救或不救。 认真想想,从李四相给张柯那张护身符来看,当时他便瞧出了对方并没有完全吐露事情真相。 “其实...”,张柯捏着带血的护身符,不敢直视我俩,“事情和我刚说的不太一样”。 果然,这世界上最会骗人职业除了政客便是金融家。 再一次,张柯重新整理了一遍真相。 作为我小姨的大学同学,确实如她所说,追了我小姨很多年。他怎么会舍得去害我小姨呢? 工作上,他也完全不是靠走运,才混到今天这地位和薪酬。 大学毕业那年,二流大学毕业的他想在高速发展的天府市找一个匹配理想薪资的对口岗位何其困难。 好不容易进了一家证券事务所,没有关系,没有人脉,衣着打扮土气,言辞老派保守。作为一个偏远农村温饱家庭出来的孩子,这些都是自小就带有的弊病。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钱。大学为了奖学金得学专业,没钱更没精力去学礼仪课,也没钱去打扮自己,更别说酒宴交际拉拢人脉关系了。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除了影视作品里,真见过富二代和农村穷小子一起玩吗?人顶多出于礼貌客气客气罢了,他们谈论车子、摄像、影评、画展,我是一窍不通,怎么说得倒一路”。 好在他工作后偶遇了一位贵人,入手了第一笔金额较大的理财,走运替对方赚了个盆满钵满,自个儿也得到丰厚报酬。 持续了一段日子,他事业和人生就慢慢上了道儿。 几个月前他老家做泥水匠的父亲积劳成疾,患上了尘肺病。为了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像大多数穷苦家庭一般,生儿育女,工作攒钱,治病救命,打回原形。 钱花光了,病仍不见好转,急需用钱救命,第一时间他想到的就是借。 那位贵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他的困难,询问后决定帮助他垫付手术费,并为他母亲找了最好的医生。 凡事儿都有代价,代价便是后来那人要求他将古曼童交予我小姨。 是的,张柯承认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供奉过古曼童。 “怪了”,李四相狐疑道,“我本来以为你身上的劫是供奉邪祟的后遗症,这样看来.....” 张柯紧张道:“怎么了?”。 见李四相不想说,我接茬道:“或许是命数吧”。 这次张柯的样子很坦诚,言到深处声泪俱下,一点儿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得知真相后,我和李四相询问了关于那贵人的长相和联系方式。 张柯只说对方早就移民了,电话也没用了,为富不仁,又有那种东西,估计钱都不干净,早就有打算。 最后的联系,也是通过中间人,一个花臂纹身的光头街溜子。 关于长相,他是这样描述的—— “那人面相很年轻,登记的信息却是三十岁,一头白色长发,扎成丸子头,男生女相,身材消瘦,皮肤苍白,个子约在一米八左右,总之是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的存在,过目难忘。但真要说他的长相五官,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很模糊。或许是时间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