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来宾,恰逢德意志民族欢庆之时,我很荣幸的……” 台上依然是讲话不断,每位有幸发言的嘉宾似乎都是滔滔不绝。倒是可以理解他们的兴奋之情,毕竟分裂了几十年后,德国终于得到统一。 不过在台下的荆建他们就感觉无聊了。趁着这个机会,乔姆就主动宣传起他的“宏伟构想”:“……文化体育的交流相当重要,尤其是能弘扬普世的价值观……” 荆建当然对乔姆的那一套毫无兴趣。自己成立的基金会,又怎么会让中情局莫名其妙的渗透进来呢?而马尔文同样如此。他已经在荆建的暗示下,了解了乔姆的背景。马尔文是想竞选德国议员,他又不是想当美国议员,对中情局肯定是敬而远之,又怎么会去惹一身骚呢? 发觉乔姆的说话宛如黑人饶舌歌手那样的劲爆,而且说的是眉飞色舞,荆建憋着笑,从身边路过的侍者盘子中拿了杯香槟,递给了乔姆。 “谢谢。”乔姆接过香槟喝了一大口,接着对荆建和马尔文一扬眉,“我知道你们不感兴趣,但这就是我的工作。布兰布尔,我的电话没变。如果有需要,无论是资金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我们能提供,保证会尽量满足。” “哈哈哈。”大笑声中,荆建和马尔文都感觉这位中情局的特工很有趣。搞渗透居然能搞出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似乎工作已经完成,乔姆也放松下来。他同样笑道:“我理解你们的顾虑,不过我们并不是恶魔。我们希望彻底消除红色帝国的威胁,而你们为了解救那里的人民也好,开发那里的新市场也罢,只要目标一致,我们之间并非不能合作。” “那我们以后保持联系。”马尔文客套的表示了婉拒。 乔姆并不在意,他离开时笑劝了一句:“其实我们应该组成联盟共同行动,因为我们都是正义者。” “……” 目送着乔姆走开,准备漫天撒网般向其他来宾兜售他的那套理论,荆建心中感觉很古怪,“还正义者联盟?”那是美国队长呢?还是蜘蛛侠?总不会是变形金刚吧? 不过乔姆的那句话突然给了荆建启发,他想到了马尔文的夫人女儿准备投资电影,于是就商量道:“马尔文,你应该多少知道些好莱坞的事。电影投资的利润虽高,但风险同样很大,如果倒霉遇上了烂片,有极大概率会血本无归。所以我想把大小投资人集中在一起,组成一个投资基金,对看中的影片进行分散投资。这样既能降低风险,也能获得满意的回报。” “这样最好,一千万美元够不够?”马尔文一口答应下来,“不过我有个要求,所有的投资影片都需要得到你的确认。” 荆建露出微笑:“那我该不该受宠若惊呢?” “呵呵。”马尔文露出“你别臭美了”的表情,“主要你那种死要钱的商业电影模式还差强人意,总比我家那几个女人的艺术眼光强了许多。” 几句话的闲聊,他们俩又谈成了一桩生意。荆建想起了已经回香港的赵广亮,这次他带着钱回去后,更加的把荆建奉如神明。因此对荆建“香港电影将在几年内盛极而衰”的话,赵广亮就变得更加的坚信不疑,并且准备逐步减少在香港电影上的投资。 然而地下钱庄那么多的热钱又该怎么办呢?于是赵广亮找了荆建好几次,苦苦哀求再给他和他的小伙伴们寻找一条门路。既然如此,那就与马尔文他们合在一起,包括日本那个平田康可能也会有兴趣,索性成立一家投资基金,一起去投资好莱坞吧。谁也没规定,电影不能组团投资的吧? 至于什么电影具有投资价值?那就更简单了,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按照着卖座影片的名单投资呗。虽然荆建已经看不上中介费这点“小钱”,但既然已经送上门,那是不要白不要。 …… 令人昏昏欲睡的讲话终于结束,在万分热烈的掌声中,宴会终于开始。宴会厅里华灯溢彩,宾客们纷纷落座。而市长先生举起酒杯,激情洋溢的说起了祝酒辞:“各位来宾,各位朋友……” 然而话音未落,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在所有男女的尖叫声中,“哒哒、哒哒哒哒……”,又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扫射声。一阵鸡飞狗跳,所有人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全部都趴在了地上…… 无巧不巧,在大餐桌下,荆建又看到了马尔文的那张脸。而在他的身边,还趴着一老一少。那位青稚脸庞的年轻人明显在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惊恐,反而边上的那位老者依然镇定,他对荆建伸出手:“很荣幸见到您,布兰布尔先生……” “……” …… 第二天临近傍晚的时候,荆建的车队终于出了高速公路的路口。这次到了德国以后,似乎天天都在胆战心惊,简直怀疑这不是治安良好的西欧,而是战乱频繁的中东?于是荆建再也忍受不住,凌晨时分就立刻逃离,驱车前往荷兰。 虽说行走的相当匆忙,但窗外的景色却真的让荆建陶醉。从德国到荷兰,路旁风景美不胜收。沿途大部分虽然是乡村风光,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不一样。大片的田野、整齐的牧场、集中的农庄,田间干干净净。大片大片的色彩,极少有杂色,仿佛真的像是油画。 而这就是工业化农业,不仅外观漂亮,效率也极高。不过这在中国很难复制,毕竟中国农村实行的事零碎化的自留地制度。 当然,荆建并没有兴趣关心什么农业制度,这时候的他在翻阅着一张张的报纸,而在几乎所有报纸的头条,都在刊登着《汉堡市政府大厦遇袭事件》。 作为当事人,荆建知道最晚的遇袭仅仅是雷声大雨点小。其实就是一开始的那场爆炸和扫射,根本没什么后续的行动,但整场宴会被弄的鸡飞狗跳了大半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