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淼已经接受了叶满溪一个疗程的治疗,他发现针灸一次比一次要疼。 其实,他并不能确定叶满溪能不能治好他,但他愿意让她治,结果怎样并不强求。 江季业偷偷摸摸地来看霍淼,告诉霍淼现在霍家和霍氏的动态。 “霍先生,霍天齐和段家合作,他明知道我们霍家和段家的恩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是想在短时间内拉拢人心,壮大他的势力。”霍淼淡淡地说:“随他搞去。” “霍天齐还打算动老宅,要把宅子翻新,这几天正在找人画图纸呢!” 霍淼听着,不动声色。 他知道,霍天齐不是真的要翻新老宅,他是挖地三尺要找爷爷的印章。 霍淼不为所动,甚至还笑了笑。 江季业惊喜地发现霍淼好像稍微胖了些,脸颊没有之前那么瘦削了,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霍先生,您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太太把您照顾的很好。” “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霍淼问。 “哦,太太身上的伤好多了,左手上的伤口也结痂了。” “左手?”霍淼喃喃地低语了一声,江季业没听清楚:“霍先生,您说什么?” “没什么。”霍淼摇摇头:“也许是我记错了。” “霍先生,我带来了一些补品,交给太太了,您要好好保重身体早点康复,我真怕霍天齐把霍氏给弄垮了。” “嗯。”霍淼跟他挥挥手:“去吧,以后没什么事,这里少来。” “是。” 江季业走了没多久,叶满溪正在给他针灸的时候,忽然楼下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接着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她专心给霍淼治疗,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 叶满溪赶紧拔掉银针,把被子给霍淼盖上,然后将银针收进了盒子里。 门被踢开,进来几个大汉,叶满溪认出来他们是霍天齐的人。 霍淼从床上坐起来,冷冷地问:“霍天齐,你又来干什么?” 霍天齐并没有来,只有他的保镖们。 他们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翻东西,将柜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抖一遍,还有书桌,抽屉,甚至走到床边猛的掀开盖在霍淼身上的被子。 叶满溪紧紧抱住霍淼,生怕他们会伤害他。 霍淼轻轻拍拍叶满溪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别怕。” 那些人像土匪一样,把房间里翻的底朝天,连床板都给掀了,还有几个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敲木地板。地板下面是不是空心的叶满溪不知道,但他们要找的东西绝对找不到。 那些人把房子都要拆了,霍淼就坐在窗边随他们折腾去。 保镖们翻的气喘吁吁,什么都没找到,一个保镖给霍天齐打电话,喘着粗气说:“霍先生,不在这里,我们快要把屋顶都掀了也没有。” 不知道霍天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保镖低着头估计在挨骂,挂了电话气急败坏地走到霍淼的面前对他说:“你最好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跟霍先生合作还有条活路。” 他说什么霍淼仿佛没听见,仍是望着远方。 保镖挥着拳想动手,但拳头已经快碰到霍淼的额头了,当霍淼抬头目光掠向他的时候,明知道霍淼看不见,保镖却心虚地收回了手。 “霍淼,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把东西交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保镖们狠话说了不少,东西却没找到,垂头丧气地走了。 叶满溪看着满屋的狼藉,正想蹲下来收拾,霍淼拉住了她。 “管家!”他大声喊道:“管家,梅姐!” 过了一会,管家和梅姐才慢吞吞地跑上来,站在门口:“怎么了?” “你们跟我一样瞎了吗?”霍淼冷冷地厉声开口:“还不快收拾!要让少奶奶亲自动手吗?” 管家和梅姐本来是想反驳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当霍淼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们就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去收拾。 房间里乱的都没办法下脚,梅姐收着收着就意难平,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抬头,谁知刚抬头就看见霍淼正在瞪着她,吓得她又低下头去了。 她小声嘀咕:“蔡管家,蔡管家!” “什么?” “你觉不觉得,霍淼的眼睛能看见?” “怎么可能?”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能看见?” 管家也胆战心惊地抬头去看,一触到霍淼的眼神他就转开了目光。 说真的,他还真的吃不准。 现在叶满溪在给他治疗,还真说不定哪天就被治好了。 蔡管家跟梅姐使眼色:“干吧!” 万一哪天霍淼真的恢复了视力,他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霍淼深知这两个恶仆的德行,不吓住他们,日子会很难敖。 他转过头,屋子里的空气憋闷,他想去阳台透口气。 刚刚握住叶满溪的手腕站起来,忽然觉得眼前有一道白光闪过。 他眨了眨眼睛,再睁开,眼前竟然不是黑漆漆的,而是白茫茫的一片,很亮,似乎还有光影在他的眼前晃动。 他心中惊喜不已,难道是叶满溪的治疗起作用了吗? 他用力向前方看着,虽然仍然是混沌一片,但他居然看到了两团黑色的影子,那应该是蔡管家和梅姐正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霍淼压住心中的狂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叶满溪说:“绿荷,陪我去花园里走走。” 叶满溪扶着霍淼避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出房间下了楼。 屋里的一切,虽然在霍淼的眼中还是模糊的一片,但至少不是之前的完全看不见了。 叶满溪感受到了霍淼手指的微颤,走出房子之后,她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霍淼。 “绿荷。”霍淼的手轻轻放在叶满溪的脸颊上,动作温柔:“我能看到一点了,今天是个晴天,对吗?” 叶满溪大喜,本来她还疑惑怎么一个疗程下来了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担心自己的治疗有问题。 她睁大眼睛看着霍淼,眼里的泪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湿了整张脸。 紫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