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阳桂娥有点后悔下楼来了,更后悔刚才说还记得那祯了。 要是自己刚才揣着明白装糊涂该多好,装着不认识那祯该多好,无知者无罪。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了。 面对着笑眯眯却又盯着人生寒的那祯,只一会儿功夫,阳桂娥就撑不住了。 她心里有种感觉,得罪那祯的后果比得罪林义和艳霞加起来都大。 叹口气,权衡一翻,就有了决定。同时也自我安慰道:林总你可别怪我,不好办。艳霞你也别怪我,我是真心为难。 “哎哟,瞧我这榆木脑袋,那祯你奔波了一天,是应该先泡个热水澡。应该的,我马上给你开门。”阳桂娥用手一拍脑袋,就挤满了笑容。 为了一家子以后紧抱林义这根大粗腿,阳桂娥此刻化为了热情洋溢的中年少女,“抢”过那祯的行李箱,就丫着小短腿去了楼道口。 开铁门,上楼,拐弯,上楼。 到得三楼,开最后的大门时,阳桂娥还是犹豫了下,但这犹豫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门开了。那祯道过一声谢谢,就拉着行李箱在阳桂娥的复杂“祝福”下,进了客厅。 客厅很干净,一尘不染,毫无杂质,空气也非常新鲜。 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 看到这,那祯眉头紧了一下,自己的小义最不喜欢洗碗、洗衣服和扫地的,什么时候肯花这种心思了? 屋内的布置很简约,也很温馨。是他喜欢的风格。 简单的浏览了一遍客厅,那祯就被墙壁上的相框给吸引力。 相框数目不多,只有四个。 凑近一看,一个是林义的单照,一个是邹艳霞的单照。 第三个相框是合照,里面镶嵌着林义和大长腿在中大惺亭的合影,虽然没有显得很黏糊,却和谐的像一幅画。 眼神在第三幅相框上停留了一几秒,那祯又看向了第四副相框,里面是四个人。一个林义,一个艳霞,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生。 可能是金妍生的特别好看的缘故,那祯还情不自禁的多瞄了几眼她。 一口气看完四个相框,那祯静了静,遂又把视线放在了第三个相框上。简简单单的一个相框已经说明了很多。 我的小义骗我了,那祯心里有个声音如此告诉她。 尽管南下之前,心里就有这个准备,也隐隐猜到自己的小义和那个尾巴肯定不清不楚。 但此刻残酷照进现实,戳破梦幻,那祯也是生了那么一丝恍惚。 不过也好在心里有准备,那祯原地怔了会后,又回恢复到了波澜不惊。 放好行李箱,那祯把所有的房间都细细地走了一遍。尤其是大长腿住的房间,还特意停了会。 洗了把脸,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衣服的那祯来到主卧。抓起被褥闻了闻,还有一股太阳光和樟脑丸的味道,应该是刚换不久。 一身疲倦的那祯到床上躺了会,却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那祯并不羡慕那些山盟海誓的爱情,反而更喜欢细水长流的生活。从小到大就只生出过一个念头,陪伴小义,搭一个能遮风挡雨的窝,清晨守着太阳升起,傍晚坐看夕阳落下,白头偕老,安静的走完这一生。 至于那些壮志凌云的梦想,开窗见海的锦簇繁花,那祯从不执念,一切随缘。 ... 东京。 知道林义要来,关平早就安排了两个车子来接。 “关哥。”许久不见,但大长腿还是同林义一道,熟稔的叫着。 关平还是不善言辞,扯了一个让难看的笑容,把冷秀惊了一呆,顿时捂着嘴偷笑不已。 林义说,“我和关哥有点事要谈,你们三坐后面那辆车吧。” 上车,林义问,“最近怎么样?” 关平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车,点火启动车子上路,言简意赅地说,“还好,老样子。” 老样子好,林义喜欢老样子,一直生怕吴景秀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东京的冬天比羊城冷,冻的骨头都起冰碴子了。 透过车窗瞄一眼低矮的天际线,林义呼吸一口白气问,“东京是不是又要下雪了?” 关平也跟着望了望暮霭沉沉的城市上空,“天气预报说未来三天会有大雪。” “嗯,”林义钟情下雪的天气,把空调打到最大,等车内暖和了点才说,“由于公司不断发展扩大,安保力量现在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力不从心。关哥你要不回国算了吧,我需要你帮着培养一批人出来。” “刀疤不是在国内吗?”关平不解。 “他现在忙不过来,小队伍还可以,但天生不是管理的料,应付不了大场面。”林义把刀疤和郭青手下交锋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话关平认可,刀疤以前在部队里的定位是冲锋突击,个人能力还好,但带队组织能力一般。 想了想,关平就说,“小义,我现在不能回国内,有点放心不下景秀。要不这样吧,我试着给你联系一个人。” “谁?” “廖排骨,我曾经的一个老搭档。” 林义眼睛一睁,“关哥你是认真的吗?廖排骨?怎么还有这名字?” 关平咧嘴一笑,解释说,“他是湘西凤凰的,生下来的时候由于家里穷,大半年没见肉的他父亲就给起了这个名字。” “......”林义乐呵了一下就问,“他人现在在哪?能力怎么样?” “刚转业不久,在怀化当一个武警支队长,前不久联系说,他腻了一板一眼的生活,想换种活法。”关平说这人以前是特种连队做思想政治工作的,能力没得说。 这个信息量好大,林义敏锐的追问他和阳华曾经守口如瓶的事,“你以前是连长?” 关平憋的内伤,但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林义紧着又问,“那华哥呢?” 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