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聚会哪有不喝酒的。” 这话在理。 但林义还是有些不满,毕竟孩子才半岁多点,还在吃母乳,怎么能喝酒呢? 真是不知所谓。 空气骤然有点冷! 不过老男人也只是气头上,到底是的个讲道理的,也是个拎得清情况的。眼前这女人毕竟在娱乐圈生存,一年两年不喝酒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 这样想着,林义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地盯着工藤静香看了会,感受到周边众人的紧张气氛,老男人最后还是把这份不满压了下去。 末了,缓缓说,“先开门进去,我有点渴。” 闻言,工藤静香紧绷的身子忽的松弛了下来。 后头的佐和子也是跟着暗暗吁了口气,接着很有眼见地抢先几步去开门。 一进门,佐和子就热情地招呼,“喝茶,还是喝饮料?” 林义换双拖鞋随口道,“茶吧。” 茶叶是伊藤园绿茶,佐和子的烹茶手法还算比较讲究,看来人家对自己随时到来早有准备。 喝了茶,佐和子就说要外出办点事,晚上才能回来,然后也不等回答就带着助理出了家门。 关平情商也不低,几乎在同时放下茶杯,也是随意找个借口去外面散心了。 一瞬间,茶香袅袅的偌大客厅只剩下了林义和工藤静香两人。 老男人对着客厅新添置的布艺沙发观赏了一遍,就问,“孩子呢?” 工藤静香回答,“我妈带在身边,这时候应该在外面溜圈。” “挺好。”林义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就说,“你坐过来,让我检查检查。” 工藤静香望着他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想法,瞬间有点不自在,提醒道:“现在是白天。” “我知道。” “可...” 白天也太那个了,女人想说点什么争取下,却被林义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过来。” 透过窗户,工藤静香望了眼外面的天色,觉得太荒唐了,本能的还想和他讲讲道理。但看到林义脸色板下来之后,就改口说,“我先去洗个澡。” 林义没让,站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发出清晰的声音:“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我说是检查,你洗澡了我还怎么检查?” 听到这极不尊重她的话,工藤静香睫毛和下眼皮都蹙到一块了,浑身的不舒服,立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满是矛盾,满是挣扎。 不过分把钟后,她还是选择了忍耐,跟了进去。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噼里啪啦敲打在窗花上的声响很好的掩盖了某些动静。 ... 良久。 良久。 累痪了的林义对着天花板发了会怔,好半晌才发出感叹,“唱歌跳舞真是能锻炼身体,你越来越厉害了。” “那你还满意吗?” “嗯。” “那你还能来吗?”其实工藤静香也是到了极限,但她有点气不过身边这人今天对她的态度,说话也带着个性。 听到这位传奇歌姬说出这种充满挑衅的话,林义都傻眼了,好半晌反应过来伸个手在她身上寒碜一会,就笑说,“不急,先休息。” 她暗自松了口气,闭着眼睛调节了一会气息,才问:“这次会在东京呆多久?” “不知道,事情办完就走。” 听到办事,她识趣地选择了规避,换了话题,“你说现在是买房的时机吗?” “再等等。” “还等?”闻言,女人翻了翻身子,侧看着他,好像在确认这个消息的正确性。 “等。”慢声说了一个字,林义想起了什么就问:“你有没有梦想?” 梦想?这是一种好遥远、好奢侈的事情,女人沉默一阵就剖心说:“也不能说没有。从小到大都想着在娱乐圈怎么生存,怎么出人头地。” “那你以后有什么计划,想没想过离开娱乐圈?” “没想过。”工藤静香如实说,“因为离开娱乐圈我什么也不会,不知道干什么。” 这话在理,也够坦诚,都说隔行如隔山,林义能理解她的担忧,遂也不再提这事,不再逼迫她。 ... 两人难得的说了一些推心置腹的话。 感受到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晚了,工藤静香勉强爬起来就说,“我给去你放洗澡水。” “好。”林义有些吃累的转过头,看着她套了一件外套,看着她去浴室。 此刻女人的言行举止完全没了刚进卧室时的抗拒气息。 古人诚不欺我啊:床头吵架床尾和。 看来还是要多交流。 又在浴室呆了半个小时后,望了眼晕晕欲睡的女人,林义简单套了一件睡衣就出了浴室,穿过卧室来到客厅找茶喝。 有点渴。 杯子里的茶都有些凉了,老男人想了想也没去重新泡,端起凉的直接仰头就喝。 实在是等不及了。 如此连续牛饮了三杯,他才感觉缺水严重的身体好转了点。 不过就在此时,大门处传来了钥匙声,接着门开了。 林义也是应声望了过去,原本以为是佐和子和助理她们。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陌生中年女人,打把黑伞,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拿着一个玩具耍闹的半大孩子。 其实门口的女人也算不上多么陌生吧,因为他上次在察看工藤静香小时候的相册时见过这中年女人。 应该是工藤静香的母亲,孩儿她奶奶。 而对方怀里的孩子无疑证明了这点。 意外的相遇,不知所措的对视,两人都呆住了,怔怔的有些尴尬。 如同林义猜到了中年女人的身份一样。人家也根据他身上的睡衣猜出了他是谁。 而且还隐隐猜出了他刚才和女儿干了什么。 稀里糊涂一阵,不知怎么打招呼的两人默契的选择了闭口禅,视线相交而过就算是认识了,算是打了招呼。 接着林义放下茶杯,转身若无其事的去了卧室。 门口的中年女人瞅了怀里的孩子一眼,踟蹰了下,还是选择进了屋子,快到喂餐时间了,孩子应该很快就会哭饿。 关上卧室门,林义对正在假寐休憩的工藤静香说,“她们回来了。” “谁?”工藤静香现在感觉自己骨头都是软的,但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应该是你母亲。” “啊?”刚才还烂泥般的工藤静香瞬间不淡定了,惊呼一声就赶紧起床。 匆匆整理一番,临出门的女人忍不住瞄了他一眼,仿佛在埋怨说:看你干的好事。 门开,门关。 工藤静香硬着头皮出了卧室。 此时中年女人正在沙发上逗弄孩子,见到迎面走来的女儿,只是安静打量一番,就无声无息地把孩子递了过去,最终什么也没问。 工藤静香很疼宝贝,抱着欢喜地亲一口才开始喂母乳。 客厅很大,也有些静谧。 心思麻麻的母女俩视线都放在了孩子身上,看着大口吮吸母乳的孩子都有些欣慰,如此过了许久,中年女人起身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去做饭。” “你坐着休息吧,等我姐回来做。”工藤静香口里的姐指的是佐和子。 闻言,中年女人有点不解地望向了自己女儿,平时她在的时候,饭都是她做的,手艺可比佐和子强多了。 工藤静香只得解释,“他吃不惯日本的传统菜。” 听了这话,中年女人复杂地看了眼女儿,又坐回了沙发,自言自语说:“不早了,我给佐和子打个电话。” 晚饭吃的是牛排,一桌6人都没怎么说话,也就林义偶尔同工藤静香与佐和子交流了几句工作上的事。 饭后,先吃完的老男人去隔壁卧室陪了华纯一段时间,只是孩子吃完母乳后就睡着了,小嘴呼吸呼吸的,压根不知道自己父亲就在旁边。 ... “我得走了。”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林义对后进来的工藤静香说。 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女人的神情没有太大波动,伸手给孩子拉了拉被褥。 就问,“还会来吗?” 知道她问的是离开东京前还来这里吗,林义第一时间没给肯定的回答,反而问,“你很希望我来?” 工藤静香回答说,“你是孩子父亲。” “只是这?” “嗯。” “那就算了,我来了她也在睡。” “我也希望你来。”说完这话,工藤静香似乎耗尽了全部气力一样,定定的脸上慢慢染上了一层绯红。 林义笑了,三言两语把一个日本传奇歌姬逼迫到如此窘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和成就感。 走过去,从背后揽住女人,亲了一口赞扬道:“你很通透,这是奖励你的。” ... 走了。 气氛有点压抑,林义还是没选择在别墅过夜。虽然他知晓工藤静香心里很想留下他。 但,还是走了。 因为一个屋檐下,自己和工藤静香母亲都有点不自在。所以还是走了好,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毕竟身为人母,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优秀女儿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而且女儿都为男人生孩子了,男人却不能娶。对于母亲来说,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 怎么说工藤静香也是日本最顶尖的大明星之一,让她如此伏小,换一个脑子不清明的母亲早就闹翻了。 关平开车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又快又好。 车子驶出世田谷区,林义就说,“关哥,找个好点的酒店住一宿,现在不早了,先不过去。” “行。”关平扫了眼副驾驶上的某人,心里明明白白的。 东京这样繁华的城市,到哪里都不愁衣食住行,只要你有钱。 没有刻意追求排场,也没去星级酒店,当晚两人在路边随意选了一家看起来还像那回事的酒店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东京还在下雨,雨里夹杂着风,穿一件衣服竟然感觉到了凉意,不得已加了一件薄薄的春季外套。 关平知道林义不习惯日本的饮食,开车尽量找了一家华人饭店。 路过一个大型文化广场的时候,林义望着外面簇拥簇拥的人群问关平,“这是明星的签售活动?” 关平眼尖,指着左边的牌子说,“上面有木村拓哉的画像,应该是了。” 听到这个名字,老男人也把视线移了移,果然在左侧的出入口看到了一排排海报。 木村拓哉长得还真可以,不过也就那样了,没我钱多不是么?钱比长相有用多了。 车子并没有停留,又继续往前开了一段,林义掏出了手机,翻到工藤静香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林义问,“你认识木村拓哉吗?” “认识。”女人没弄懂他问这干什么。 “很熟?”林义又问。 “很熟还谈不上,但圈子就这么大,偶尔也能碰到。” “是吗,那你以后离他远点。”林义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这次工藤静香更加莫名其妙了,“他得罪你了?” “嗯啊。”林义恬不知耻说,“长相得罪我了。” 这一刻,画室里的工藤静香好想笑,但忍住了,不过画笔下却不知不觉素描了一个笑脸。 他竟然吃这种醋。 真是没想到。 工藤静香此刻觉得,两个人的战场里,自己好像也没输得那么彻底。 “我会注意的。”最后,女人抿着嘴挂了电话,心情大好。 工藤静香心情大好,关平此刻却想跳车,这小义的奇葩程度超乎了他的想像,竟然凭借一张海报做出这种“丑陋”的事。 收好手机,林义我行我素,瞄一眼殭尸脸的驾驶座某人,怡然自得的哼起了小调。 人不偶尔中二一回,哪里来的快乐嘛。 再说了,这可是木村拓哉,多少日本女人的梦,上到大妈下到小女孩都被吸引了。放眼亚洲娱乐圈,也就出了这么一个人。 所以,留个心眼没毛病。 世田谷区距离市中心新宿区不远也不近,中间只隔了一个涩谷区。 不过在这年头,涩谷区和新宿区是东京的都心六区之二,属于东京的心脏地带。 一路走来,街边的景色分明,热闹和喧嚣逐渐递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