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贞三人继续回到座位上，这时，炸串也已经烤好，外加了一大只烤羊腿。　　“老板，我们没点烤羊腿啊。”许文涛说道。　　老板胖乎乎的，人很憨厚，他说道：“要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这摊子估计今晚得损失上千。这烤羊腿是送给你们的。你们平时为人民服务也辛苦啦。”　　“这……”许文涛犹豫了几秒，笑道：“既然老板盛情，那我们也就却之不恭啦……”　　“对了，几位长官，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们举报，”老板拉了跟椅子在一旁坐下，压低声音：“刚刚你们提到过的HIV患者增多，我是知道原因的。”　　许文涛放下筷子，洗耳恭听。　　胖老板说道：“我听说在三小区那边，来了一伙人，专门干卖血的勾当，啥人的血都要……你想想啊，这连自己血都卖的人，不是毒虫就是赌鬼，这类人中只要有一个HIV携带者，卫生条件一步搞好，那全都得完蛋。”　　张明浩抿着嘴唇说道：“的确，血液和性传播是HIV的主要渠道，这种非法卖血机构属于犯罪行为。”　　“老板，你知道具体做这档子生意的人位置么？”许文涛问道。　　胖老板摇头：“不敢知道呀。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听说那伙人手底下还是有些狠人的，谁都怕他们会报复……主要是我这人比较正直，一家6口人都在这儿住呢，你说万一让HIV传播出去，那不得威胁我家人健康啊？”　　他这时候又说：“就刚刚你们抓走的那个瘦得跟猴子似的那人，我们都叫他陆老二，黄赌毒样样俱全，他肯定去卖过血，你们找他说不定能问出些东西来。”　　“好……谢谢老板了，人民群众就需要你这样的无名英雄。”许文涛拉着老板说：“要不，坐下来喝两杯？”　　“不了不了，我还有生意呢，以后几位长官来我这儿，一律八折优惠，嘿嘿……”胖老板起身离开。　　“艾滋病近几年的增加速度实在太快，这种病还没有治愈的办法，染上就必死无疑，我们必须得切断它的传播途径。”张明浩郑重说道。　　许文涛也说道：“最怕的是，有人感染了这种病还不收敛，到处传播害人，就跟刚刚那陆老二一样吐口水，真是恶心到家了……”　　“艾滋病不会通过唾液传播吧。”李元贞说道。　　张明浩说道：“理论上是不会，但万一他有口腔溃疡呢？或者说牙龈出血？他这种黄赌毒都沾的人，身体指定是有毛病的，看见这种人最好远离。”　　许文涛叹了口气：“看来待会儿去审问他的时候要注意点儿了，免得去吃阻断药。”　　……　　由于还要去警局，几人只把炸串和烤羊腿解决掉，酒也没怎么喝。大概凌晨一点，打了个车来到白杨小区派出所。　　打架的几个小混混，估计都是警察局里的常客，就靠着手铐坐在长椅上，等着家里人来交罚款。　　陆老二由于身体特殊，被单独带进了拘留室。　　“阿蛇，我刚刚被他吐了口水，我现在要申请洗澡……万一我要是被感染了，你们也要负责人哦！”　　“你想快点走就快点儿把你家人叫来！你说你们也三十好几了，就不能找点儿正经事情做？整天游手好闲，我都懒得抓你了！”　　“阿蛇啊，谁说我没正经生意？二小区那几家便利店都是我开的，我就平时打打麻将，打打牌，消遣一下啦，谁叫陆老二欠我钱不还？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时天经地义嘛！”　　几个混混吊儿郎当的，看守所比家都还温暖，对于他们而言，顶多也就在这儿做一晚上，第二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我觉得这间派出所的已经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神了，要不送去市警局吧，哪里的冷板凳格外舒服，里面的兄弟各个都是人才，说话也好听。”许文涛雷厉风行地走进派出所。　　混混们正襟危坐，带头的壮汉陪笑道：“长官，我们就是嘴贱了点儿，您别生气，呵呵，别生气……”　　“这几个人，以后多注意一下，要是再犯事，直接送到市警局里来，我亲自来教育他们。”许文涛对值班的民警说道。　　“好勒，许队长……话说，你们不是在喝夜啤酒嘛，怎么急冲冲地赶来了？”值班民警问道。　　“我们有些新发现，想来找陆老二了解一些情况，他在哪儿呢？”许文涛问道。　　“在拘留室呢，这家伙有HIV，我们都不大敢靠近它……几位待会儿进去也记得保持距离呀，最好带个口罩。”值班民警把几人带到一件拘留室。　　陆老二正趴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陆老二！醒醒！许队长来找你了！”值班民警敲了敲桌子，把陆老二弄醒后就退出了拘留室。　　陆老二抬头一看是许文涛等人，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嘿嘿笑道：“许长官，多谢你们刚刚在摊子前解围啊，不然我就被那群老赖打死了……”他又举着手发誓：“但你们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做危害群众的事！”　　许文涛抱着胳膊，靠在审讯桌前，说道：“我们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想问你，最近3小区出现了一伙卖血的犯罪组织，你应该知道吧？”　　陆老二脸色大变，低头说道：“这我哪儿知道……”　　许文涛说道：“检举犯罪就是戴罪立功，你想不想快点儿出去？”　　陆老二嘀咕道：“我要是说了，没准儿一出们就会被砍死……我觉得还不如在拘留室里安全呢。”　　“你放心，有我罩着你呢，谁敢伤害你？”许文涛催促道：“快点儿说，别婆婆妈妈的，他们这么搞，得害死多少人啊？能不能为社会做点儿贡献？”　　陆老二咬了咬牙，抬头问道：“长官，能赏根烟抽么？”　　张明浩取出一根烟递了过去，替陆老二点燃。陆老二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缓缓讲道：　　“卖血的那伙人是去年6月份从华中一代过来的，大概有7-8个人，手里有枪，老大我不知道全名，但听人都叫他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