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瞧着女人手里的菜刀,忽然缩了缩脖子,连忙低下头,继续择菜,洗菜。 女人见男人只是威风了一瞬,就又蔫头耷拉脑的,十分没意思的撇了撇嘴吧,也开始做起了饭。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除了菜板子的声音,再也没有了说话声。 一直到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墙上的钟声也已经敲到了六点钟,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女人一边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一边心里直犯嘀咕:“这都几点了,那老太太吃饭可是最准时的,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这外面还下着雪呢,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说着话,女人转头就喊男人:“老头子,你去,出去迎迎你妈去,别大雪刨天的,再掉哪个阳沟里爬不出来。” 男人十分不乐意的回头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掉阳沟里出不来,你咒谁呢。” 说话间,他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说:“我不带钥匙了,你等会帮我开门,知道吗?” 女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像撵狗一样。 男人出去了,墙上的钟声‘滴答滴答’的转个不停,寂静的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女人有点无聊的拿起手机,一边刷着小视频,一边时不时地看看时间。 一个小时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老太太没回来,找人的也没回来,女人明显焦躁起来,她再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点,就在这时,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乍一响,把女人吓了一跳。 看着来电显示,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她迟疑了一瞬,但还是接了起来:“喂,你好,哪位?” “请问你们是朱翠花的家属吗?” 电话里传出来一个粗狂的男人的说话声,女人悬着的心明显放松了下来:“是啊,朱翠花是我婆婆,你是哪一位?” “我们是公安局的,刚才接到群众举报,说在废弃砖厂发现了你婆婆的尸体,你们有时间过来一趟吧。” 尸体? 什么什么?! 女人蒙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警察同志,我婆婆出去之前还,还好好的,怎么就,就死了?!不是你们查错了吧。” 电话那头的警察明显呼吸一滞,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地址报了出来,就催促他们赶紧来人吧。 女人这一下慌了,她赶紧站起身打算穿衣服,一转头想起来老头子还没回来呢,就赶紧给老头子打了个电话,将这个事说了一遍,电话里,老头子也明显的不相信,只是急匆匆的说了一句,我这就回来。 电话挂断,女人越想越不心安,她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这心脏跳的,‘嘭嘭’的。 她又转了一圈,想到应该给儿子打一个电话,实在不行,让儿子跟着去,儿子有车。 这电话又打到了她儿子那头,将事情一说,儿子那边也匆匆说了一句,就回来,便挂了。 时间就在等人之中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先回来的是男人,紧跟着,儿子也回来了,一家三口马不停蹄的朝着那个警察说的地方冲去,还没到跟前,就被那冲天的灯光晃得眼睛都快瞎了。 一条明晃晃的警戒线就拦在车前面,一家三口没办法,只得下了车,徒步往里面去,走到尸体旁边,有警察问他们是干什么的,男人连忙说了一句:“我们是死者的家属。” 警察了然的放行了,只是放行之前,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紧跟着又来了一句:“不敢看,就别看了。” 女人微微一愣,脚下不停的跟着走到尸体陈列的地方,她下意识的一眼看过去,胃里顿时一阵翻涌,她狼狈的连忙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就连她男人,她儿子都不能幸免。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趴在一边吐得是昏天黑地的。 这得亏是还没吃饭呢,胃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是吐了点酸水,可胃部抽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的感觉,他们也不敢往那边去了,根本就不敢看。 好心的警察提给他们三个一瓶水,漱了漱口,最开始给女人打电话的警察走了过来。 “你们好,电话是我打的,你们就叫我张警官就行。”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妈,怎么会......” 男人根本就不敢提及老太太的死相,简直是见过一次,一个月都得做噩梦。 那老太太就那么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眼睛的位置空洞洞的,身体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缝过一样,从脖子到胸口,分开两边一直延伸到腰部两侧,那粗黑加大的线明晃晃的在身上,软绵绵的,就好像她身体里的器官都被掏了出去,就连血也被放的一干二净,骨头,肉也都不见了,整个人就是一张皮。 张警官也很纠结啊, 这你说案子怎么查啊,周围什么痕迹都没有,老太太就像是凭空被人从天上扔在这的一样,除了被她压在身体下的压痕之外,连个鞋印都没有。 而那些器官也好像凭空消失不见了一样,完美的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就那么被人剥掉皮囊扔在这。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完全能够列为重大案件了。 张警官一想到未来要调查这件事,脑瓜子都疼,根本就无从下手。 而且他的同事们都说,这一次的凶杀案,简直不像人下的的手,倒是有点像...鬼。 可他们是无神论者,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 开玩笑。 张警官叹了一口气,想征求一下家属的意见,这尸体是留在警察局还是他们带回去安葬。 别说什么在尸体上找证据了,根本什么证据都没有,连个指纹切割,缝纫的痕迹都没有,这个尸体放在法医办公室根本就没有一点帮助,反而会让他们这些警察半夜做噩梦。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给我妈抓到凶手啊,她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男人祈求的恨不得跪下来求他们。 也不知道是为了谁,他这心里头实在是不安的很,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就好比眼前这一幕,他妈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三个小时不到,就死在了荒郊野外,还根本就查不出作案人手法。 可他就有一种感觉,有一种,下一个就是他的感觉。